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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臨手中的九章錚鳴,在月光下流轉銀色的光華。他的出招很快,攻勢也未加掩飾十分洶湧的衝向了站在不遠處的伏翎。

夜色微涼,他寬大的袖袍被微風吹起,露出裡麵一小截白玉般的手腕。他的眼睛定定地看著逐漸接近的伏翎,夜風吹動著他額前的碎發,劍峰直直地刺向了未曾防備的伏翎。

等到隻差幾步之遙時,伏翎終於察覺到了沈青臨的接近。他手裡的執競堪堪擋在胸前擦過了沈青臨的攻勢,將靈力注滿執競準備迎戰,卻發現對方是沈青臨,他突然攻勢一弱,躲避了沈青臨好幾招之後被斥出了幾米遠。

饒是這般落敗沈青臨也著實驚了一瞬,想當初伏翎剛入門時根本不能接下他一招,沈青臨連出招都未曾使力就能夠將伏翎斥出幾米遠。可是這一次他未曾留有餘力,伏翎卻是連連擋下了好幾招。

原本隻是試試玩的沈青臨,此時卻對自己這位徒弟迅猛的進步速度驚訝了。他收起攻勢,說:“把執競拿起來,和我對招。”

伏翎卻是搖頭,作勢要將執競收回歸墟:“師尊靈力深厚,我不敢與師尊對招。”

若是換作以前,沈青臨估計就信了這一番說辭。可是在剛剛一係列的對抗中,沈青臨顯然已經知道了這位徒弟往日裡藏在暗處的實力。於是微微蹙起眉頭:“就是簡單的切磋,我不會用所有的靈力。”

話已至此,伏翎也不好再推脫,於是將執競拿在手裡諸入靈力。剛準備說話,一陣劍風就朝自己湧來。沈青臨完全已經忘記了剛剛自己所說的“簡單切磋”,攻勢十分迅猛地朝伏翎襲來。伏翎無暇躲避,隻好迎戰。

他手中光華流轉,執競和九章相抵時迸發出奪目的光芒。沈青臨雖然看上去迅猛,其實也隻是使了將近五成的靈力,可是伏翎竟然接了下來,而且絲毫沒有要退縮的架勢。

此時兩人拿著的佩劍緊緊貼合在一起,持劍的主人靠得也十分近。伏翎眼前的光華流轉,他的呼吸透過佩劍直直拂在沈青臨的臉上。

見狀沈青臨不吝誇獎:“不錯,有長進。”

“師尊教得好。”伏翎沉聲道。

沈青臨說完將手裡的

九章注入了更多靈力,伏翎見攻勢不過,隻能換做抵擋。也許是師出沈青臨,也有可能是在麵對沈青臨的時候伏翎沒有殺氣,他和沈青臨打起來沒有像其他人交戰時那般電光火石、聲勢浩大,而是行雲流水、張弛有度。

就這樣一進一退之間,竟有些難分勝負。

雖然沈青臨有的是辦法能夠將伏翎擊敗,但他還是沒有這麼做。畢竟隻是師徒之間普通的切磋,真要較起真來有失師尊的風度。於是他將手裡的攻勢減弱了幾分,他這一收,與伏翎的實力齊平。

伏翎見狀拿起執競襲了過來,一招一式都是沈青臨所教。沈青臨見狀漸漸後退,不慌不忙地見招拆招。伏翎往日就勤學苦練,在楚敬門的劍法上已經有了其他弟子沒有鑽研透的成果,就連沈青臨對抗起來都有些落於下風。

就當沈青臨的劍第一次被伏翎彈開的時候,沈青臨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他顯然又有些認真了,拿著九章說:“再來!”

就這樣,他們從地麵打上屋簷,從屋簷又落到了樹梢。他們掠過了穿堂而過的微風,又激起了平靜無波的湖麵,牽起一群席地而坐的飛鳥。最後落在了西院的屋簷上。

月色正濃,沈青臨很久沒有這般打過一場,一身白衣也不嫌黑瓦臟,十分舒服地坐在屋簷上。伏翎坐在旁邊撐著背後的黑瓦,看著頭頂的月光。

月光灑在沈青臨身上,他之前將自己的外袍脫在了西院的石椅上,現在身上隻剩下一件雪白的中衣。他的發髻早已散亂,幾縷碎發因為薄汗貼合在鬢角上。眼尾以為交戰變得些微薄紅,四肢癱軟地搭在屋簷上,閉著眼睛呼吸著。

伏翎回過頭的時候就看見了這樣的師尊,幾許微風吹過,沈青臨身上若有若無的香味拂到了伏翎的鼻尖。他頓了頓,飛身掠下屋簷從石桌上將沈青臨那一身白袍拿起,剛準備走,就看見沈青臨一開始放在旁邊的那一件穹灰色的披風。

猶豫了一會兒,他將沈青臨的外袍疊得整整齊齊的放在一邊,將那件披風拿起飛掠上屋簷,輕輕地蓋在了沈青臨身上。

感覺到了身上的動靜,沈青臨微微睜開眼就看見了身上的披風,於是說道:“多謝啊。”

剛打鬥完,說話的時候帶著些慵懶和沙啞,伏翎聽到之後就像是有一片羽毛輕撓著他的耳蝸,癢極了。

沈青臨自然沒有顧及其他,舒服地閉上眼睛,耳邊不斷傳來微風刮過的聲音,他閉上眼睛說:“今日看你長進了這麼多,我很是欣慰。”

他說的都是真心話,雖然他平時也沒有太顧及伏翎的課業,但現在回想他十分慶幸當初在煉武大殿他將伏翎收入了門下,否則真的會錯失了修真界這麼一個好苗子。

雖然他知道,伏翎這麼一顆金子在哪裡都能夠發光,但還好落在自己手裡,沒有讓這顆金子蒙塵。

等到後麵完成了係統任務,原主沈青臨回來看到伏翎如此有長進也會高興的吧,畢竟伏翎在原著中是唯一一個和沈青臨互相信任的人,反而這一次在自己這裡吃了那麼多苦頭。

想到這裡,沈青臨突然有些悵惘,他看了一眼伏翎半撐著的後背,道:“你當初,為何會執意進我楚敬門?”

這是沈青臨最想問的問題,也是他一直以來,百思不得其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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