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會不會是我們的前掌門人......鐘慶山!”
話音一落,房間裡的所有人都朝著一個方向望去。原本帶著眾人過來的那帶路弟子一下子噎住了,剛剛他隻是突然想到了鐘慶山這號人,也不敢直接指認其為凶手。
他擺擺手,連連解釋道:“不......不,我就是隨便說說。”
季長柯聞言道:“沒事兒,你繼續說。”
“我......”那帶路弟子猶豫了一會兒,他下意識看向旁邊的柳偲,而後者則是輕擦著臉頰上的淚漬,沉默著不語。
沈青臨在一旁安靜地看著眼前幾人的一舉一動,他慢慢走在屋子裡,環顧了幾周之後在屍體的背後站定。那弟子終於緩了過來,像是終於下定決心,隨後開始緩緩回憶起自己所記得的一切。
他入雙華門比較晚,知道的也不過就是口口相傳下來的門中秘辛。雙華門上一任掌門,便是鐘慶山。這名字一喚便能夠聽出與鐘慶州的聯係。
他們是親兄弟,父母早亡,兩人相依為命白手起家。原本是一對岌岌無名的散修,可他們天資十分優越,即將到達而立之年就打通了所有的靈根,而鐘慶山參透了自己獨到的修真之法,闖蕩了近半生終於建立了屬於自己的門派。
鐘慶山認為自己和弟弟都是大器晚成的才傑,便將門派取名為——雙華。
原本在中修界前無聲息的兄弟二人頓時名噪一時,所建的雙華門更是吸引了不少中修界的散修弟子入門。雖說和楚敬門這一百年老派不能夠相提並論,但他們立派後所收的除鬼費極高,靠著王公貴戚、達官貴人們迅速將雙華門壯大,躋身成為幾大門派之一。
從此之後雙華門名聲大噪,雖被各個門派所詬病,但也是中修界門派中有名有姓的存在。兄弟二人同心協力將門派壯大,直到有一天,兄弟二人走到了分叉點。
毫無預兆之下,鐘慶州篡取了掌門之位,將鐘慶山擠下了台。
說是篡奪其實也不完全正確,當時的鐘慶山因為修習了邪術變得人不人鬼不鬼,雙華門也長時間都交由鐘慶州打理。按照當時的弟子們所說,鐘慶州早就在他哥哥身旁穿插了一個奸細,靠著許多年的打聽和
收集信息,最終將鐘慶山拉下了台。
至於那個奸細,各個說法都有。有說是一個女人,有說是一個男人,不過這都不是重要的。
隨後的過程便不得而知,聽說當時鐘慶山被邪術反噬,暴斃而亡;有的人則說他被鐘慶州剝奪了三感,從此便成了一個廢人。
說到這裡,屋子裡的幾個人又皆是沉默了下來。按照這位弟子的說法,鐘慶山是凶手的嫌疑確實很大。隻不過這些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而鐘慶山此人已經銷聲匿跡了很多年。茫茫人海,再將他尋出來又談何容易?
沈青臨低眉斂目,他在那位弟子剛開始講故事的時候就一直圍著那具屍體看,等到話音落了,他側過頭說道:“我記得,鐘掌門旁邊,有一位叫做鶴生的人。”
眾人聞言也終於想起來那日在各個門派剛入楚敬門時,跟在鐘慶州身旁那身著黑衣,麵帶銀色麵具的隨從。這樣仔細想來,確實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看到那位鶴生,好似從論靈大會開始之後,他就消失了蹤影。
聞言柳偲頓了頓,她緩緩睜開眼睛,從地上站起來,道:“鶴生一直以來為夫君辦事,經常神不知鬼不覺地,我也很少看到他。”
沈青臨點點頭,柳偲說的話不無道理。每一位掌門身旁多多少少都會有一個影衛保護自己的安全,並且專門為自己辦事。而這些事,多半都是見不得光的事,柳偲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隻不過鶴生消失的時間實在太過巧合,眾人很難不把他和鐘慶州的死聯係起來。於是季長柯說道:“那也不能夠排除那隨從的嫌疑,隻不過我們現在主要調查的,就是鐘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