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柯頓
時一陣無語,賠著笑臉說:“凶手自然是有目標地殺人,大家的安全我們楚敬門也會負責到底。”
這話說得有幾分含糊,眾人也是聽一半過一半,半信半疑的看著季長柯,沈青臨在一旁抬起眼皮,不耐煩地想說什麼卻被季長柯扯了扯衣袖。他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季長柯,隨後在心裡歎了口氣,沒有說話。
最終,在季長柯賠笑的語氣和謝熠幾個掌門的安慰下,眾人終於放下心來。季長柯將歸來峰上的結界加固了好幾層,隨後又將楚敬門弟子派遣過去輪番值守才終於平息了眾人的非議,安心地帶著自家門派的弟子回了歸去峰。
眾口難調,更何況是麵臨生死這樣的大事,沈青臨在旁邊目睹了全過程,光是看著都為季長柯覺得累。
到最後大殿內隻剩下三三兩兩的人,季長柯才終於坐了下來歇息,喝了一大口水四仰八叉地坐在主位上,道:“太不容易了,做掌門實在是太難了。”
對於剛剛的一番紛爭,從頭到尾沈青臨都被季長柯護在身後,沒有發表任何意見。眾人皆是對季長柯一番糾纏,反而忘記了沈青臨的存在。知道季長柯是有意不讓沈青臨攪合進去,他心裡泛起一陣暖,口不對心的說:“所以現在後悔還來得及,確定不要我協助你?”
“不需要,”說到這個季長柯就來勁了,立馬坐了起來道:“相信你師哥,絕對沒問題。”
聞言沈青臨淺淺笑了笑,沒有說話。他笑的時候總是下意識地低頭,眼眸微微斂起,往日裡如同皓月冰雪般的他,此時笑起來猶如草長鶯飛的暖春。
沈青臨這一笑讓季長柯倏忽之間有幾分恍惚,他好像很久都沒有看見沈青臨這般放鬆的笑過。這一段時間以來,他覺得沈青臨一直繃著腦內的一根線,稍不留神就會將其扯斷,隨即崩潰。
他頓時愣了一會兒,隨後也跟著笑了笑,在旁邊像是老父親一般囑咐道:“到了村戶,就好好休息一段時間,都給澤羽來做。”
“他會修房子嗎?”沈青臨側過頭問道。
“怎麼能說他不會呢?你和......不在的那段時間,我都讓他在山腳下到處跑呢。小到抓王嬸家不見的母雞,大到挖井都做了。山腳下的
大爺大嬸都認識他,你就安安靜靜享受就好了。”說完,季長柯還看了一眼站在門口一無所知的季澤羽,小聲著說。
沈青臨在他說話的須臾時分黯了眸子,隨後點點頭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對著季澤羽招手準備離開煉武大殿。
站在一旁等待許久的季澤羽早就耐不住性子想要直接去查案了,見狀有幾分興奮的走過來,走在沈青臨後麵說:“師尊,怎麼說?是不是現在就要去找鐘慶山?”
聞言沈青臨搖搖頭,他提起略長的衣擺出了煉武大殿,此時涼風灌進了他的領口,他下意識打了個哆嗦。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孟冬之月,連披風都有幾分擋不住徹骨的涼意。季澤羽見狀施下一層保暖的結界,透明的光層將兩人籠罩其內。
因為這一層結界,他有些蒼白的臉此時終於有些緩和,沈青臨從衣袖裡拿出那封拜帖,道:“修房子去吧,和我。”
“嗯......嗯?”季澤羽顯然有幾分懵,他拿過沈青臨手裡的拜帖仔細一看,瞪大了眼睛。這滋味就像是馬上準備去台上唱一台大戲,結果老板卻讓自己去打雜。
他剛想說話,就聽見身後的一聲輕咳,季長柯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身後。父子倆一前一後擠眉弄眼了一會兒,隨後季澤羽轉過臉來笑得十分勉強,“修房子好啊,我最喜歡修房子了。強身健體、還能學到在楚敬門裡學不到的東西,我實在是太開心了......”
而就站在旁邊的沈青臨又何嘗不知道兩個人的一舉一動,幾滴雨水從他的身旁擦過,煉武大殿到青巒閣上的這段路十分平靜,初冬的雨水掉落在青石台階上,白衣仙尊緩緩往上走著,一舉一動都兀自成畫。
他裝作什麼都沒聽到一般側頭笑了笑,將季澤羽手裡的拜帖拿了過來收進衣袖裡。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二更,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