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助理很靠譜。”段白焰正在跟她下五子棋,“你珍惜一下眼前的時光,等我爺爺來了,就沒得玩了。”
“為什麼?”
“他會逼著你陪他下圍棋,你必須得輸,還不能輸得太明顯,不然就沒完沒了,沒完沒了,沒完沒了。”
薑竹瀝:“……”
“還有你那個舒芙蕾,趕緊吃,不然等會兒就涼了。”他微微一頓,“彆以為又能像上次一樣蒙混過關,這次我不走,我看著你吃完。”
薑竹瀝:“……你怎麼這麼多話。”
他現在囉嗦得像個小腳老太太。
段導的眼神瞬間變涼:“吃不吃?”
薑竹瀝被嚇得一抖。
他的氣場立刻又溫和下來。
鬆鼠姑娘小心地拿起叉子,從盤子裡叉起巨大一塊蛋糕:“……你是會變臉嗎。”
段白焰安靜地望著她,目光沉靜。
她一臉甜蜜地捧著下巴,像個熱戀期被美色蠱惑的小女生似的,叉子轉個方向,殷勤地朝向他:“來,啊——”
段白焰巋然不動。
“……”
“這招沒用了,薑竹瀝。”段導聲音低沉,麵不改色,“你不自己把它吃完,今天不要想睡覺。這一餐下午茶完了之後,還有晚飯和宵夜。”
薑竹瀝放下叉子,小聲自暴自棄:“你打我一頓好了。”
段爺爺一推門進來,就聽見這一句。
“誰要打你?”助理在後麵跟著推箱子,他一連問了兩遍,“誰要打你?”
薑竹瀝眼睛一亮,小跑過去:“爺爺!”
段爺爺兩眼笑成縫:“竹瀝。”
段家人對姑娘的喜歡,是刻在基因裡代代相傳的。
段白焰是這樣,段爸爸和段爺爺也不例外。
所以針對性彆不同的小輩,完全無法一視同仁。
段白焰已經做好迎接狂風驟雨的準備了。
果不其然,段爺爺一握住薑竹瀝的手,就痛心疾首地感慨家門不幸:“段白焰,你怎麼比你爹還不如。”
段·禽獸不如爹·白焰:“……”
“你爹媽雙雙混賬成那樣了,都沒見他們打過架。”
“……”
段白焰舔舔唇:“爺爺,我們鬨著玩的。”
玩鬨歸玩鬨,段爺爺是來乾正事的。
段家兩代導演,再往上數,段爺爺也是老一輩藝術家裡的代表人物,薑竹瀝原本沒對他抱太大希望,權當老人家是來參與小輩婚禮儘一份心意。
然而當她收到爺爺親自設計的三份婚禮請柬草圖時,她驚喜極了。
段爺爺的審美比婚慶公司高級得多,設計出的請柬低調大氣,三個草圖各有千秋,奢華又不顯老氣,還各自附帶了同色係的簽到卡與伴手禮設計圖。
最重要的是,它們是獨一無二的。
薑竹瀝拿在手裡,著了魔似的:“我簡直想多結兩次婚……”
段白焰用眼刀輕飄飄地掃她。
他抿唇:“爺爺,請柬和伴手禮我們自己來弄吧,您主要幫忙檢查一下婚慶公司的婚禮流程和其他安排,看看挑日子之類的有沒有問題,婚宴安排有沒有缺漏……那個我們是真的沒經驗。”
段爺爺知道他犟,樂嗬嗬的,也不強求:“沒事,用不用得上另說,草圖你們也都先留著。”
薑竹瀝小聲問他:“你有什麼想法嗎?”
她扯他衣角時,眼睛向上看時濕漉漉的,目光殷切得像一匹小鹿。
他心裡一軟,也壓低聲音:“我想做一個公主主題的婚禮。”
薑竹瀝愣了愣,嫌棄:“你不是卸任了嗎,段公主?”
“公主不是我。”他垂眼看她,聲音很輕很輕,“在新的段公主出生之前,你才是這個家小公主。”
“……那新的段公主出生之後呢?”
“你就是小寶寶。”
他把兩邊倒置,薑竹瀝咯咯笑,誇他:“你真可愛。”
“一把年紀還可愛,”真的不是她的錯覺,他的話比過去多了很多,連這種感慨也要一本正經地接茬,“我真是個罪人。”
薑竹瀝笑著搡搡他。
然而,段爺爺幫忙推敲婚禮賓客名單,發現還是有問題:“你們就沒覺得,少了點兒什麼?”
段白焰還真不知道:“少什麼?”
“你爸媽。”段爺爺心情複雜,“還有竹瀝的爸媽。”
段白焰抿住唇。
“竹瀝的爸媽,我之前聯係過了。她爸爸接的電話,說怎麼樣都行。”段爺爺微頓,“我聽著也是個沒譜的,那不用讓他們幫著乾什麼,婚禮直接叫來觀禮就行。”
段白焰糾正:“是繼父。”
“繼父就繼父吧,問題是你爸媽。”段爺爺問,“之前他們問過我你的情況,我都按著你的意思,給回絕了。但結婚這麼大的事一輩子就一次,你真的想好了,確定不通知他們來?”
段白焰不置可否,持保留意見,想等晚一些薑竹瀝下班回來,再問問她的想法。
然而另一頭,段爸爸直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