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竹瀝放下狼玩偶,掙紮著想爬起來,撲過去給他一個抱抱。
段白焰失笑:“竹瀝。”
“嗯?”她停住動作。
“仇恨是需要能量的。”
“……所以呢?”
“比起討厭他們——”他走過來把她按回購物車,眼中光芒流動,指尖順著她的臉頰向下走,一路滑到領口,“我更想把這些能量,都留給你。”
薑竹瀝沒有猶豫,下一秒,她揚起頭,直直親到他的喉結上。
***
為了這個吻,段白焰把車開得好像在飛。
路燈透過玻璃一道一道地從麵前掃過,薑竹瀝抱著大尾巴狼,有些忐忑地辨認出,這不是回家的路。
她茫然地問:“你要去哪?”
他看著前方,沒有接話。昏昧的燈光映在清俊的側臉上,投出暗色的影子。
車一路駛離市區,駛下高速,駛上環海路。
海鷗從車頂一掠而過,海水拍打在礁石上,在夜色中激起白色的浪花。
薑竹瀝瞪大眼,立刻認出這是哪裡。她有些難以置信:“那是JC最新開發的沿海彆墅群嗎?”
段白焰“嗯”了一聲,放下車窗。
腥鹹的海風撲麵而來,薑竹瀝的長發被風吹亂,她抬起頭看向前方不遠處,彼西山群的主峰在夜色中安靜沉寂,山腳燈火闌珊,燃起星星點點的暖意。
她的血液突然沸騰起來。
那燃起來的才不是燈光,是金錢燒出來的光芒。
她看到過新聞,JC很早就想動彼西山腳這塊地了,隻不過產權一直辦不下來,土地先被炒出了天價。以致於這幾棟彆墅一蓋起來,富人們趨之若鶩,立刻變得有價無市。
段白焰的車滑進停車位,牽她進門。
走進客廳,薑竹瀝驚奇地發現,他的房子不僅靠近彼西海,甚至有三分之一的部分,就懸在海上。
客廳外的陽台是透明地板,她趴在巨大的落地窗上,看著夜晚的海麵驚呼出聲:“好漂亮……”
段白焰關上客廳門,緩步走過來,兩條手臂越過她的肩膀,撐到玻璃上:“喜歡嗎?”
薑竹瀝抱著大尾巴狼拚命點頭:“你什麼時候買的?”
“半年前,開盤的時候。”那時候他沒想到,這房子有機會做婚房。
他垂目,握住她的手,“上去看看?”
越往上看,薑竹瀝越覺得這房子修得彆有洞天。
雖然外部與普通彆墅看不出差彆,但靠海的一麵,幾乎全是玻璃設計。頂層的小花園好像一個玻璃球,太陽升起時,能做很好的日光浴。
而現在,薑竹瀝抬頭,看到漫天繁星。
“這房子裡還由很多細節沒裝修完,家具也還沒完全購置齊。”他原先想在上樓的地方修一麵照片牆,可也還沒做好,“我原本沒想這麼快,就帶你過來。”
她惡作劇似的,在他手心撓撓:“但你沒忍住?”
“對——為什麼要收他的婚房?我們自己又不是買不起。”他反手把她按在陽台玻璃上,俯首逼近她,冰涼的氣息帶著一點點少年時代的薄荷氣味,靠近她的唇齒,“不過,現在這樣也有好處,我們可以一起去挑家具。”
他不用偷偷摸摸地瞞著她布置,再費儘心思地給她驚喜。
他好像一個傲嬌得小孩子,薑竹瀝笑了:“那我要給圖拉做一個巨大的窩。”
“不過,”她眨眨眼,在他唇上飛快地啄了一下,輕聲說,“如果是婚房的話,我一直覺得,我應該分擔一部分。”
他從善如流:“這套沒有機會了,我們可以等下一次,再一起投資一套。”
這棟房子是江連闕特地留給他的,用來完成他從少年時代起,就擁有的、不可告人的夢想。
她的身後海水拍岸,她兩眼亮晶晶:“這就是你要送我的禮物嗎?”
“不是。”他抿唇,低聲解釋,“前段時間我把我名下的房產,全部放到了你的名下——包括這套。”
“……??”
他舔舔唇:“所以我今天,主要是帶你來看地盤的。”
薑竹瀝不知道他有多少套房產,但她現在有點暈:“那我們等會兒還要去看彆的房子嗎?”
“不去。”他搖頭,“我要先把禮物給你。”
“所以,你要送我的禮物到底是……”
薑竹瀝話音未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卷起一陣小小的風暴。
她心裡敲起警鐘,剛想逃跑,就被他攥住手腕,壓到玻璃上:“——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