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鬨些動靜,她今晚便不會回來,他還要替她輸靈力。
許致淳走向她,醫女下意識退到趙鸞沅身後,給他讓出位置。
趙鸞沅抬眸看許致淳,輕訓兩句:“昨天說了我晚上不一定回來,怎麼還鬨?下次不能再這樣。”
他倒是沒鬨了,拉過趙鸞沅的手。
燈籠中的燈光照在地上,燈籠下的流蘇隨風搖曳。
許致淳離她近些,他滿臉不痛快,在她耳邊道:“我最討厭你一句話不說偷偷離開,你既有事要走,為何不叫醒我?上次去中立之地也是這樣,我實在不喜歡。”
他的話隻有她能聽見,趙鸞沅輕歎氣,紅玉石耳墜微微晃動,長直的黑發垂在細肩上,她開口道:“你這還真是個小霸王,連我都要管上了。”
她任他暖和的大手握住自己,回頭看醫女,“把東西放到公子屋裡。”
醫女行禮應是,轉過身,讓侍女回輿架拿木匣。
許致淳抬頭,目光掃過輿架,問她:“什麼東西?”
“你回屋便知。”趙鸞沅輕抽出手,領他往回走,“日後要是再鬨這種小性子,東西我就扣下了。”
許致淳跟在趙鸞沅後麵,沒再說話。微風輕揚,空氣中含淡淡的涼意,他往回看了幾眼,察覺到了微淡的靈力,熟悉又陌生,與他體內的有些相似。
他身體和普通人不一樣,為了維持某種平衡,所以對這些靈力的變化最為敏感。
趙鸞沅發覺許致淳不做聲,腳步微停,許致淳也停在原地。後邊的侍女在拿東西,動作安靜,飛馬的馬蹄輕輕著地,尾巴輕甩。
天色還是昏暗的,趙鸞沅衣著單薄,係帶緊束纖腰,鬥篷衣還在輿架中。淡白的麵龐俏弱,卻是無奈居多,她胸口不舒服,捂唇又咳了一聲,道:“有些私事我若不說,你和綺南都不用碰,知道嗎?”
他一直都是個敏感的孩子,從以前到現在,一直沒怎麼變過。
許致淳上前扶她,好像方才的事沒發生過。他的靈力為她暖身子,應下她的話後,又低聲道:“你才喝過藥沒多久,身子應當很好,不該是現在這樣。”
“無礙。”趙鸞沅沒騙他,“老毛病。”
許致淳緊皺著眉,回了住所也沒鬆開。侍女今天才看他麵無表情離開,又見他現在這副模樣回來,心中不知怎地怵得慌。
她們都覺這位許公子太過得寸進尺,遲早有一天會惹怒家主。
趙鸞沅輕坐在羅漢床上,腳下的絨毯乾淨軟和,她倒沒理伺候的侍女想些什麼,擺手讓人都下去,隨後才抬頭問許致淳:“你樣子不對,誰又招了你?”
許致淳俊眉依舊緊擰,他手撐床上小幾,低下頭,突然嗅她身上的味道。
趙鸞沅愣了愣,潔白的臉頰和脖頸都被呼出的熱氣弄得有些癢癢,她訝然道:“致淳?”
他沒有停,單手緊摟她纖細的腰肢。
“你身子本就陰寒,但這不像是你的寒氣。”他的鼻息停在她的細肩,又抬頭看她,“你和誰接觸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