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氏老家主蕭正胡須白長,開口道:“怪不得陸家主,他平日少出門,約摸是消息不太靈通。許二少爺怕是知道得都多點,沒來可惜,也不知昨晚是何人行刺。”
蕭家勢弱,依附趙家。
許家來的那位在昨晚遇刺,傷勢如何並不知道,是真是假也沒人去猜,趙鸞沅沒就此多言,隻道:“靈珠除了三年前亮過一次外,也就隻有前幾天現出異樣,諸位有何見解?”
丹陽子對他皺眉,陸元笏沒再多說,冷笑了聲,好似知她是這種反應。
趙鸞沅看了陸元笏一眼。
丹陽子接話道:“魔族若真想隱藏,常人極難察覺,陸家不敢保證彆的,隻得說一句境內並未怪異。”
……
許致淳在外等了趙鸞沅半天,哪也沒去。他手裡有塊新的檀香木,拿著小刀細細雕刻,等淡淡的腳步聲再次響起,他迅速把小刀和檀香木收回去,將碎雜的木屑收了起來。
趙鸞沅沒上輿架,安靜立在外邊,有人在她旁邊說話,便是離得特彆近,也有種聽不清的感覺。
她頷了首,那人退了下去。
醫女上前附耳道:“您在殿內咳了好幾聲,幸而旁人習慣,沒多加懷疑,但您才剛吃過血藥沒多久,不該如此。”
“這裡不同彆地,寒氣浸體,故而傷了一些。”趙鸞沅道,“回去熬幾味暖體的藥。”
她了解自己的身子,這幾月內隻有在藥池陪許致淳的那天感覺最好。但晚上也還行,是他的靈力起了些作用。
趙鸞沅要上輿架時,踩著腳凳的步子突然頓了頓,她心中閃過一絲怪異,許致淳在這時掀開簾。
“回來了?”
趙鸞沅的心思被打斷,便沒留多久,他伸手拉過她柔白的手,牽她上來。趙鸞沅微提裙,借他手臂的力回去。
許致淳輕攙住她,抱怨說:“你們說得也太久了些,我差點就要睡著了。”
許致淳袖口有股新鮮的香木碎屑味,趙鸞沅嗅見了,一下便知他又是在假抱怨,他方才肯定是在做什麼事。
她也沒戳穿,隻是抬手輕捏他臉道:“本打算今天帶你去閒逛,但現下是不行了。”
魔族一事說急不急,說緩也不能緩,最後共同定了個期限,要求全力徹查。許二少爺沒來,趙鸞沅便理所當然得了督察之位,有權進入旁餘世家視察——便是他來了,也影響不到結果。
但趙鸞沅一般都不會對許致淳說這種事,他也不適合聽,說得多了,指不定還嫌煩,讓她彆總處理事務。
許致淳皺了眉,沒問她議了什麼,扶她坐下後,提了一句:“我看見陸家主了,他臉色似乎不太對。往日聽彆人說起他,總覺是個孤傲的人,但今天看著似乎有點不太像。”
他從小就不喜歡和趙鸞沅有過牽扯的人,說兩句奇怪正常不過。
“確有怪異,他今天竟是直接開口說了我,讓我驚訝了會,”趙鸞沅卻沒反駁許致淳,“其中條條道道彎路多,這等事也用不著我們插手,落人口舌不值當。”
世家大族重口碑臉麵,趙鸞沅最了解這點,她不會給人送把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