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步,想退也退不了,一刻鐘已經快要到,沒有侍衛前來稟報,也就是說魔族可能並不在這附近,隻能借用靈珠尋人。
陸元笏所說的,都是耗費靈力的秘法,早已不存於世,現存的古籍也隻是有記載,趙鸞沅從前略有耳聞,但從未接觸過。
這裡的靈氣與靈珠相依相生,借用此處萬年的靈氣輔助施法,能顯示出魔族所在之處。
魔族昌盛的時間已經過去不知道多少年,世人都以為這顆靈珠是普通無用的珠子,誰也不知道它還有彆的作用,應有儘有
趙鸞沅照陸元笏所說,施秘法這顆靈珠送回它原來的位置。
靈珠從趙鸞沅的手心離開,裡麵混雜趙鸞沅的靈力。靈氣完美融合在一起,趙鸞沅的純陰之體帶有陰寒的靈氣。
當靈珠回歸原位之時,突然發生了奇怪的變化。
小巧的珠子中逐漸變大,約有一尺之大,血紅之光也愈發變得壓迫,顯示出的,是謝家的場景。
雪茫茫的大地上,紛濺出鮮熱的血液,地上倒了一地的人影,不知是死是活,有扇石門隱隱若現,誰也看不清裡麵的人是誰——但肯定不是才被發現不久的謝橫。
這是謝家的地方。
“在謝家!”趙鸞沅眼眸微大,轉身下令,“通知許家和蕭家,讓人速速趕去謝家,不得耽誤!”
趙家長老震驚,卻是反應極快,領命下去。
趙鸞沅抬手將這顆靈珠收握進掌心,秀眉緊緊蹙起來,不對勁,她心想不對勁。
趙鸞沅快速出了正殿,天空已經有了層亮光,但謝府的方向的天色,慢慢變得黑沉起來。
怎麼可能會有血和屍首?
靈珠方才的箭氣隻會破除隱蔽魔族身份的那層屏障,讓他們渾身麻痹,從內部毀壞他們的身體,他們什麼也做不了,絕對不可能導致魔族大開殺戒。
趙鸞沅沒時間想那麼多,她的速度極快,等她再次趕到謝家之時,謝家的上空積了片厚重的烏雲,混在淡亮的天色中。
趙府的侍衛正在謹慎地往內排查,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麵而來,帶著極強的死氣,她已經很久沒見到這種類型的場景。
有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被人施了定身之術,還有人受了極重的傷,倒在地上血流不止,侍衛把人帶下去讓大夫醫治。
他們麵帶驚恐,是從裡麵逃出來的。
血的氣息尚未彌漫出去,代表人還在謝府。趙鸞沅站在雪地之上,冷靜讓趙家的侍衛在戒嚴謝府,讓人趕緊去找許致淳。
陸元笏在這裡,蕭家主和許家的人也在此處,若是出了事,於她而言,這事利比弊多。
趙鸞沅往前走了幾步,腰間的銀鈴微響,她臉色一變,倏然想起許致淳早早便把銀鈴放在她這。
今天是個陰天,風雪也逐漸大了起來。
幾大世家的侍衛都趕了過來,執劍正立,在四處嚴密巡邏,打算來謝府看熱鬨的人被這仗勢嚇了跳,不敢再出來,隔著家門探外麵的情況。
有個趙家長老大步皺眉和領頭侍衛說話,之後大步走過來。
趙鸞沅手中緊握著靈珠,她開口問:“找到致淳了嗎?”
“尚未發現他的行蹤,陸家主和許家一位少爺不見了,蕭家主昏迷不醒,”長老道,“小公子可能不在謝府裡……也可能在關壓謝領主的地下水牢,那裡血腥味異常重,但凡接近便會割傷身體,暫時未能有人能進入。”
這些侍衛都不是普通之輩,趙鸞沅心覺出事了,她吩咐道:“以謝家為準,往外詳查,若再遇到這種情況,立即向我稟報!”
她話一說完,快步走了進去。靈珠極其敏銳,隻顯示出謝家,換句話而言,魔族的人數並不多。
家主失蹤,陸家的長老閣主紛紛趕了過來,許家也要找位少爺。趙鸞沅心跳得厲害,許致淳沒有護身之物,萬一真出了事,她怎麼對得起他父母的在天之靈?
陰霾和血氣讓在謝家的所有人都有一種沉重的壓迫感,乾淨的雪地腳印雜亂。
趙鸞沅才走出不遠,謝府中院忽然爆出一陣紅光,她腳步停下來,纖手翻掌,露出靈珠,靈力猛然間漲出。
這顆靈珠,是用來滅魔的。
趙鸞沅以為許致淳出了事,連陸元笏都沒來得及顧上。
前往地下水牢的那條雪路倒了很多侍衛,白雪中摻雜不乾淨的紅色,傷勢嚴重,不停有侍衛把這些人送出去。
趙鸞沅的心沉了沉,她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即便再傻的人都猜得到,許致淳現在凶多吉少。
陸家和蕭家同她想得一樣,他們比她要早到,正派侍衛擺困陣。
他們見了趙鸞沅,壓著脾氣詢問此事。
趙鸞沅淡道:“世事難料,我也並非萬能之輩,人尚未定生死,老長老急也沒用。”
這事實在突然,魔族本就是修者敵人,凶虐異常,她所做的事皆可解為引蛇出洞,沒人想做狼心狗肺事,就算是為了麵子,也不能把這件事怪到趙鸞沅身上。
微小的腳步聲慢慢傳進趙鸞沅的耳朵,一步一步。她手中的靈珠突然出現了裂痕,趙鸞沅打斷彆人的問話,抬起頭來,看向通往地下水牢的這扇石門。
許致淳出來的時候,他渾身是血,往日整潔的白衣沾滿了鮮血臟汙。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