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鸞沅歎了一聲道:“你倒是會看人臉色了,兄長百年沒回來,雖是艱險,但最後日子能好好的,聽著確實是舒心。”
趙綺南這次卻沒有受到誇獎的欣喜,他臉上遲疑,好像在猶豫什麼。
“問吧,”趙鸞沅輕聲道,“你該知道你是不同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趙綺南開口,“我一路過來,聽了很多不同的話,但無一例外,都在說許致淳有問題,這怎麼可能?他明明比我還要早一些來趙家。”
趙鸞沅沉默了一會,開口道:“你若是問我緣由,我也不知他是怎麼回事,但他能隱藏來趙家,想必是他母親的功勞。”
趙綺南疑惑問:“他母親?”
趙鸞沅歎口氣,沒瞞他:“二閣主查了一些消息給我,你父親在失蹤之前和她動過手,我一直想不明白,兄長不是暴脾氣,也不喜歡打打殺殺的事,對女子更是寬容,怎可能無緣無故對人動手?或許她本身就和魔族有關聯,今天能成這番局勢,是我的錯。”
趙綺南震驚,他知道自己父親摔下山崖的原因至今都沒查清,但和許致淳母親有關,他卻是從來沒想過。
許致淳母親叫什麼現在都沒幾個人知道,有的人連她長什麼樣都沒見過,隻記得是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勾得許家嫡子為她神魂顛倒,毀了兩家的婚約。
趙鸞沅讓屋內伺候的人都下去。
“當年我身子不好,在等侍衛時遇見了匪徒,”趙鸞沅聲音淡淡,“他們自是動不了我,我也沒把他們放心上,他母親突然出現,救了我。她叫顧陌,很能說話,我覺得投緣,加上她無路可去,便讓她隨我回了趙家。”
趙綺南猜到了什麼,臉上震驚之色更甚,開口問:“難不成您利用了她……和許少爺?”
趙鸞沅閉了眸,呼出口氣道:“許鐸當初為我著想,怕我一個女子撐不住,總來幫我,我知道他是沒有壞心,但心中一直防著他,他也看得出來。可他依舊幫我,有一次,甚至為了替我治病,私下放血給我喝。”
就是那個晚上,她設計了許鐸,然後一步步,讓他身敗名裂,使趙家脫出了許家的控製。
趙鸞沅對他是愧疚的,一直到現在都是,所以她才會對許致淳那麼好,幾乎沒有底線。
趙綺南站起來,又做了回去,糾結著問:“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他以為趙鸞沅對他說這些話,是想保住許致淳。她愧對許鐸,就算許致淳真實身份是魔族,趙家也應該放過他一命。
“綺南,你該長大了,萬事以利為上,”趙鸞沅捂唇咳嗽,“下死令,追殺許致淳,絕不可放他一命。”
她對許致淳的寵愛是趙家現在舉步維艱,即便她欠著許鐸和顧陌,她也絕對不能心軟。
……
許致淳被靈珠的靈氣灼傷了身體,真正逃出去的時候,已經快站不穩,他找到一個隱秘的山洞,昏迷了好幾天。
等他再次醒來時,寒冷已經凍僵他的身體,周圍黑漆漆地一片,即便他有修為傍身,眼中之景也因為失血太多,模糊得看不清。
他眸子有些茫然,許久之後才緩過來出了什麼事。許致淳周圍都是死物,都是想靠近他,又被魔氣吞掉了生力的。
他一直在昏迷之中,這期間內魔氣都在幫他修複這具身體,吞噬掉靈力,補足魔力。
許致淳現在能慶幸的,是那顆萬年靈珠因他產生了裂痕,暫時找不到他的藏身之地。
他從來沒一個人這樣狼狽過,自許致淳有記憶來,趙鸞沅都在寵他。
她那麼聰明,現在應該圓回去了,許致淳再次閉上了眼。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