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1 / 2)

許致淳把趙鸞沅從床上拉起來, 跑到這種連野物都少來的高地,說著和她來看日出, 最後卻是什麼都沒看成。

他的欲求著實驚人, 魔族天生如此, 趙鸞沅回去的時候腳在發軟,她一直在想自己究竟是被什麼鬼迷了心竅, 這種地方竟也順他的意。

明明她昨天還在生他的氣。

許致淳一路都哼著閒逸的小調,換了好幾曲, 不知道是從哪學的, 像是平凡的鄉間野調,又被哼出了奇妙的好聽。

趙家教他琴笛簫音,卻是沒教過他這些的。

趙鸞沅靠在他背上, 聽得久了,忍不住問:“你是從哪學的這些?”

許致淳腳步頓了頓, 回頭道:“好聽?”

晨陽之下, 他的眼睛很亮,映著太陽的光芒, 很像當初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少年。趙鸞沅微微避了避, 點了頭。

“我前幾年在外麵, 有次修煉的時候出了岔子,藏在一個鄉裡, 偶然間聽到的, ”許致淳邊走邊說, “那時候隻有我一個人, 又怕被人發現,躲在放東西的草房中,藏了兩三天,就是這時候聽到的。”

他那時想了很多,心覺要是和趙鸞沅在一起的日子也這般祥和就好了。

可想到她或許已經打算不再見他,又無端生了奇怪的怒氣,差點禍及這處地方,隻能托著病體立馬離開。

她那一劍,太過決絕,即便她用護身銀鈴護住了他。

趙鸞沅輕輕歎了聲氣,卻不知道說些什麼。她和眾人一起知道他的身份,一切都來不及反應,趙家和許致淳都在風口浪尖,其餘世家不敢對趙家出手,但對許致淳的態度出奇一致。

殺了他。

魔族二字便代表他不能活。

趙鸞沅為保住他一條命,費了許久的心思,誰來動手都比不過她有把握,為此她甚至動用了自己的靈力,差點毀了身子。

“你不該來找我,”趙鸞沅慢慢開了口,“太冒險,趙家恐怕現在都在找我。”

“我又不是朝你抱怨,怎麼連這種話都說出來了?”許致淳說,“離開了也不錯,至少不用學什麼簫防身,我不喜那種東西。”

趙鸞沅曾讓許晝給許致淳帶一支簫,那是他父親的遺物。本打算讓他學些附庸風雅的東西靜心,但許致淳不喜歡,所以都沒怎麼用過。

後來他出事,這東西也就收了起來,之後許晝找她問許鐸的事,趙鸞沅沒多說,隻是把這簫還給了他,許晝也明白了了。

從此以後,他就再也沒來找過她。

許致淳的母親叫顧陌,對來找趙鸞沅的許鐸一見鐘情,她雖未說,但趙鸞沅看在眼裡。那天晚上,天上沒有月亮,漆黑一片,她設計了顧陌和許鐸。

第二天一早,又和幾位長老一起見了那間屋子的狼藉。許鐸喝了東西,把顧陌當成了她,而顧陌也被喝了趙鸞沅下的藥,就這樣開始錯到了現在。

趙鸞沅垂眸,對許致淳道:“你父親未曾負我,你也不用怨恨於他。”

許鐸猜得到她想做什麼,趙鸞沅也沒想到他最後會幫她,他當眾與許家脫離關係,又退親逃親,與和顧陌歸隱山林。而她為了趙家,隻是推波助瀾,讓事情變得更壞。

她對不起許鐸,趙鸞沅知道自己欠他。

也幸而許致淳和他父親長得不像,若是相像,大閣主也不會允許趙鸞沅把他留在身邊。可即使如此,趙鸞沅對許致淳還是寵過了頭。

“你們之間的事,與我何乾?”許致淳哼了聲,“若我活著的事暴露,世家追殺,指不定我明天就沒了,你還想著彆的男人。”

許致淳的性子冷漠至極,對沒見過的親屬,沒有半分用心。

他整顆心都掛在趙鸞沅身上,她拋棄過他一次,但他沒有任何抵觸和彆的怨恨。即便是趙鸞沅,也感受到了一些沉重。

許致淳隻要回到她身邊待著,不管性子變得再怎麼成熟,沒多久也會變回了原形,可她對他,終究沒有那麼純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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