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鸞沅應了許致淳幾聲, 他麵上不顯,心中卻炸開了花, 腦子暈乎乎, 嘴角控製不住地上揚。
許致淳在趙家長大,終歸是有些影響,總想拿婚書證實他們的關係。他興致衝衝回屋裡,把東西收拾好。
趙鸞沅坐在外麵的台階上,看著遠方的天空,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麼。
她的靈力一直被許致淳壓製, 要一個人出這個地方, 不可能。許致淳的魔力很深厚,當年靈珠亮起時便有人猜是很厲害的魔族現世, 若世間隻許致淳一個魔族, 恐怕是王族一類。
幾年修煉很難達到這一步,除非他有奇遇, 得到了前輩傳承。
趙鸞沅哄人很在行, 騙人也同樣,以至於許致淳沒察覺到任何怪異。
她隻是一句我想自己來,許致淳便解了對趙鸞沅的禁製。
他們離開的時候,趙鸞沅回頭看了一眼這間屋子, 許致淳稍有疑惑, 趙鸞沅隻是笑笑, 輕輕回握他的手。
趙鸞沅身份不一般, 許致淳同樣人人追殺, 他們在偏遠的地方落腳,這裡彆署偏僻,雜事居少,許致淳不想趙鸞沅露麵,便讓她呆在客棧中,自己去問些東西。
婚書上需契約之術將男女兩人的血封存,用來契約的靈石有好有壞,許致淳自己備有,現在隻是過去求彆署邑宰用術法寫二人名。
趙鸞沅站在上房窗邊,她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微微垂下眸眼,收回了視線。
她想他當真還是個孩子,若她是許致淳,她必定不會讓自己遠離半步。
也難怪,他現在也不過二十多。
趙鸞沅在屋裡留了封信,推開房門,要踏出去時停下了腳步,門外有條隱隱若現的黑線,難以察覺。她指尖稍動,靈力混入熟悉的魔氣之中,慢慢交纏融合,趙鸞沅心中重重呼出一口氣,這才踏了出去。
她沒在這地方久留,以許致淳的魔力,若她一直留在這裡,他很快就能找到她。
這些天趙鸞沅對許致淳的順從並非全是假的,所以她難以忍受,和許致淳的每一次歡樂都很舒服,讓她心中的背|德之感又加深了。
她沒法忍受自己向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露出那種神情。
許致淳沒她想得那麼壞,也沒她想得那樣純善,他著實是好|欲,用不著趙鸞沅撩撥,半夜都能把她蹭醒,啞著聲音說姐姐好香。
少年的感情那般熾|熱,從內而外,從心臟到身體,趙鸞沅都能感受得到。於她來說,是難以忍耐的羞恥。
這地方很小,不知道是哪個世家管轄的地方。趙鸞沅的速度很快,沒多久便離開了這地方。
離趙鸞沅被許致淳帶走已經過去幾年,她消失的消息並沒有外人知道。她準備回趙家主府一趟,走在街道上時,聽了許多事。
所有的一切都和她離開前沒兩樣,隻不過許家和陸家換了新家主,陸家的那個是陸元笏弟弟的兒子,而許家的,是許哲之。
趙綺南前年成了婚,妻子身份一般,比他大三歲,性子溫婉,兩人關係不錯。人果然都得逼一逼,趙綺南性子穩重了,看他平時所做的決定,趙鸞沅覺得自己退下來也不錯。
許家有許哲之,他慣會做人,和趙家的關係沒以前那麼僵硬,但私下的動靜卻不少,兩家一直在博弈。
趙鸞沅心覺自己在密境同許致淳過了幾年的清閒日子,頭腦都有些遲鈍了。
坐家主這些位置的,遇上有人作對,行程總會忙碌,在主府的日子很少,趙綺南兩個月前去了中立之地,沒兩天就要回來,趙鸞沅知道他會在什麼地方歇腳,卻沒打算找他。
許致淳冒充他的事一直梗在趙鸞沅心中,就算趙綺南什麼都不知道,她也著實不想看見他。
那些事不是想忘就能忘的,許致淳倒是會醋,十分了解她。隻不過他把趙綺南當做情敵的事,也實在讓趙鸞沅驚訝,趙綺南隻是她的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