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致淳沒給她離開的機會。
趙鸞沅嘴角突然流出了血, 她咳嗽幾聲,腳步踉蹌,白色的帽笠落在地上。她的身體是用許致淳調理, 魔氣早已經融入她的血與骨,許致淳要找到她很容易, 控製她更加容易。
她扶著牆,摔在地上,捂唇咳嗽,口中的血腥味濃重。
許致淳慢慢走近, 他渾身的冷然之氣讓趙鸞沅都覺得顫抖。
“姐姐逃得真快, ”許致淳站在她身後, “你記著回趙家, 果然是想把我還活著的消息說出去,是想殺了我。”
趙鸞沅眼睛微睜大, 他沒看她留的信。
她抬起頭,但胸口的沉悶讓她呼吸都困難,體內的靈氣與魔氣攪擾, 疼得趙鸞沅說不出話。
許致淳眼睛紅得滴血, 他微微彎腰, 呼吸吐在她耳邊, 他輕輕開口,蹭她臉頰說:“反正我也不在乎。”
趙鸞沅手撐在地上, 身子從沒疼成這樣過, 渾身如刀割, 冷汗涔涔。許致淳的魔力在暴動,影響了趙鸞沅。
“你想見趙綺南,我不怪你,你們才是血親,”許致淳的雙手摟住她,聲音很輕,“我這就帶你去見他。”
……
鳳凰閣以前是趙鸞沅休息的地方,她的臥寢留了下來,平時很少有人來。
趙綺南今天在大街上遇見一個很像趙鸞沅的背影,睡不著,來了一趟。
他才推門進來,便發現有一股熟悉的氣息,
趙綺南倏然抬頭,望向裡側的書房,大步走過去。
帷幔垂下,月光籠罩大地,一句彆進來讓趙綺南停下了腳步,是趙鸞沅的聲音。
“姑姑!?”
趙鸞沅聲音平靜道:“是我。”
她的語氣和平常一樣,趙綺南又驚又喜,上前一步道:“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你怎麼會在這?當初怎麼會離開?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沒事,你做得很好,以後不用找我。”
趙綺南心覺不對,大步掀簾,卻發現書房裡無一人。
一封書信放在安卓上,趙綺南上前拿起,是趙鸞沅的字跡,他立即跑了出去,對暗衛道:“查附近是否有像姑姑的人出現。”
而此時的書房內,趙鸞沅身子緊緊繃起,渾身是汗。許致淳坐在扶手椅上,雙手擁住她的腰,親她的唇。
“不愧是姐姐,即便我那般弄你,你也能平靜說出那些話。”
方才趙綺南過來拿信之時,她就做在許致淳身上,衣物散亂。許致淳擅惑人心,趙綺南沒有戒備,中了招,沒看見他眼前的人。
“走吧,你要說的話我已經說了。”趙鸞沅微|顫著,“何必要在綺南麵前這般羞辱我?”
“讓你說幾句話便是羞辱?”許致淳的下巴搭在她肩膀上,“那不如叫趙綺南回來,你直接和他麵對麵說?”
“許致淳!”
許致淳不說話。
自他找到趙鸞沅後,他便再也沒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一步,她想見趙綺南,他無所謂,隨便她見。
趙綺南又回來了,他坐在外室的圓桌旁,看那封書信,隻有勿念二字,趙鸞沅實在沒法忍受在外人麵前這副模樣。
“致淳,回去,”她低聲開口,“我以後再也不會走了。”
許致淳禁錮趙鸞沅的力氣加重了許多,他垂眸不語,什麼都沒說,也沒答應。
趙鸞沅不敢大聲,她輕聲道:“致淳,我再也不走了,回去吧。”
透過這層帷幔,許致淳看著外麵的趙綺南,道:“你在說謊,我再也不信你了。”
趙鸞沅額間冒汗,他嘴上的語氣沒什麼波動,底下卻時不時重重撞她一下。
她的手無力搭在他肩膀,口中呼出熱氣,“你若這樣,我便不再喜歡你。”
許致淳的動作一頓,他緩緩抬起頭,堵住她的嘴。
他小的時候,在趙鸞沅懷裡哭過不少次,但趙鸞沅這輩子也沒想到,許致淳已經是個成熟男人,還會在她懷裡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