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自己不能流露出半點心虛。
“不瘋一點怎麼入了你的眼?”賀聞朝掰過她的下巴,吻上去,聲音含糊起來:“蔣莞,看著我。”
他真的有點受不了她的虛與委蛇了。
假裝照顧她的情緒,實際上滿心滿眼想的都是彆人。
還有她和謝為的‘過去’,那些無孔不入的過去,統統都是他無法參與的。
越想,賀聞朝就越覺得痛苦,他修長的手指掐住女孩兒的下巴,親了上去。
這個吻掠奪的味道極重,長驅直入,糾纏她的唇舌吸吮,舔舐。
黏糊糊的,弄的蔣莞幾乎呼吸不上來,迷亂中也忘記這裡是器材教室的事了……
直到裙子被掀起來,男生以虔誠的姿勢俯下身,她才倒吸一口涼氣,堪堪回神。
“賀聞朝。”意識到他來真的,蔣莞咬著指關節,聲音發顫:“不、不行,這裡是學校……”
雖然這個時候下午課已經開始了,這層樓靜悄悄的,但她還是怕。
畢竟算是公共場合,還是學生們學習的‘聖地’。
現在他們卻行儘晦澀之事。
賀聞朝聲音含糊,輕嗤一聲:“你站著就行。”
這裡沒著沒落的,他也沒打算做到底。
他隻是想讓蔣莞眼裡有他,不要想著彆人,所以他可以放棄所有的自尊,當下,此刻,隻專注於服務她。
午後的器材室寂靜到落針可聞,再有了一絲曖昧的水聲後卻讓人麵紅耳赤。
弄完,賀聞朝站起身來,覆了一層火光的眸子熱切許多,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蔣莞這次沒躲,也同樣看回去,她白皙的麵頰粉紅,眼若桃花,瓷白的牙齒咬著殷紅的嘴唇,是羞赧又不知所措的模樣。
剛經曆過最親密接觸的兩個人,目光卻都複雜難明。
半晌,賀聞朝隻是抱住她,說:“蔣莞,不要想著彆人。()”
那是他第一次表現出卑微的依賴感。
少年冷淡帶刺的表皮已經被磨的不剩下什麼了,越臨近畢業,他就越害怕失去。
因此,隻能不斷的和她要保證。
蔣莞心裡發酸,細長的手臂回摟住他。
我沒有。?()”她輕聲道:“我沒想彆人。”
至少在今天一整天,她都隻有想他。
可是事情太多了,蔣莞做不到真的能一直隻看著賀聞朝過日子,對周遭的一切都不聞不問。
但是沒有安全感的少年,想要的就是她心無旁騖。
她做不到,從以前到現在都做不到,她的‘花花世界’好像有點太多了。
所以,或許他們真的是不合適的……可她卻也放不下。
蔣莞是真的體會到了什麼叫‘作繭自縛’的感覺,心裡憋悶說不出來,表達不出來。
她無法把這些糟爛的心事兒說與彆人聽,隻能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
發愁算是給她本就不行的酒量雪上加霜,上頭了就隻想著痛快一場——弄的蘇兮在旁邊攔都攔不住。
“靠,我就不該帶你過來喝酒!”她跳起來搶蔣莞手裡的酒杯,太陽穴氣的一跳一跳的:“彆喝了!你喝太多了!”
“不要!”蔣莞之前在酒桌上向來藏著掖著,還很會耍心眼,從未真正的醉徹底過。
但今天不一樣,她沒有克製,反倒跟著酒精沉淪,任由自己被操控。
“快給我!”徹底喝醉的她頗有點‘耍酒瘋’的架勢,坐在沙發上歪頭等著蘇兮:“要不然我打你了!”
……
醉成這樣的瘋婆子了還想打她?
蘇兮氣笑了,剛想指著鼻子罵她兩句,結果下一秒鐘,她連帶人都被耍酒瘋的蔣莞扯到卡座上壓倒,拿著的那杯酒也瞬間弄了兩個人一身……
“蔣、莞!”
隨時隨地都要保持精致的大小姐是真的要氣瘋了!
蔣莞根本不理她的怒吼,此刻嘗到了一醉解千愁的味道,她隻會捧著酒杯傻兮兮的笑。
“傻瓜。”蘇兮看的無語,抽出兩張紙擦了擦身上,然後從蔣莞身上扒拉出她的手機用她的指紋解開鎖——
蘇兮可不想管這個醉鬼,決定按照一開始的計劃,趁著這個機會找賀聞朝過來。
前女友在酒吧喝醉了,再怎麼狠心絕情的人也不會不管吧?
蘇兮在蔣莞的手機通訊錄裡搜到賀聞朝,果斷撥了過去。
現在十一點不到,習慣於夜生活的現代青年肯定不會這麼早睡,可她電話打過去直到忙音結束也沒人接。
是……故意不接?蘇兮被折
() 騰了一晚上的火氣上來了,連著播了好幾個過去。()
在頻繁打擾人這方麵,她和蔣莞是有著閨蜜間的默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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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到第十二個,對麵終於接了起來。
賀聞朝聲音冷的像冰,全是不耐煩:“乾什麼?”
蘇兮本來排在牙齒邊的罵街頃刻被凍回去了。
“我是蘇兮。”她泄了氣,麻木的說著早就準備好的台詞:“蔣莞喝醉了,你能來接她一下嗎?在xx酒吧。”
賀聞朝也沒問為什麼喝醉,就兩個字:“不去。”
“……我也喝酒了,沒辦法開車。”蘇兮忍著怒氣,咬牙說:“你就放心我們倆女孩兒大晚上的找代駕?不怕有人占便宜啊!”
“跟我有什麼關係。”賀聞朝冷漠說完,掛斷。
“你!”她罵人都來不及罵,聽著話筒裡‘嘟嘟’的聲音,真恨不得把手機直接摔了。
無奈,蘇兮隻好自己把人帶回去。
醉鬼向來不好擺弄,蔣莞又是特彆不聽話的那種,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塞進車後座,累的氣喘籲籲。
知道蔣莞今天心情不好肯定要搞事情,蘇兮其實沒喝酒,剛才故意和賀聞朝那麼說的而已,但誰知道那家夥居然完全不管……
真是沒品!也不知道自己這沒用的姐妹看上他什麼了!
蘇兮從後視鏡瞪了車後座的蔣莞一眼,一邊腹誹一邊開車。
耳畔全是後麵的瘋婆娘哼哼唧唧唱歌的聲音——她沒辦法出去耍酒瘋,被困在狹窄的車子裡,就隻能找彆的辦法解悶了。
隻是唱的歌也不成調,像是囈語,根本聽不清是在哼唧什麼。
蘇兮不知道蔣莞現在住在四合院,但她之前陪她一起收拾過荔景花園的房子,知道那邊的門鎖密碼,理所當然把人送到那兒去。
準確來說也不是送,蔣莞現在這德性她也走不開,蘇兮已經做好舍命陪君子,陪著住一晚的準備了。
她的車小區沒有錄入車牌號,蘇兮隻好把車子停在外麵,然後扶著蔣莞下車往裡麵走。
十一點鐘的居民區已經很安靜了,偌大的小區裡頗為空曠,隻有路燈映射出旁邊荔枝樹一條條的影子。
蘇兮用肩膀架著蔣莞向裡麵走,本來就已經很吃力,結果這瘋婆娘還不老實,張牙舞爪手舞足蹈,看地麵的影子活像一隻大螃蟹……
一路上蔣莞頻繁的哭哭笑笑也就算了,還作妖要跳舞,弄的蘇兮走不好站不穩,高跟鞋搖搖欲墜。
至於蔣莞自己的——她早就脫了,就穿著棉襪子在地上跑跑跳跳。
大冬天的為了追她,愣是給蘇兮累出一身熱汗,還怕她不穿鞋子會凍著。
蘇兮彎腰去給她撿鞋,就這麼一會兒沒抓住人,蔣莞就跌跌撞撞向前跑了。
“蔣莞!”蘇兮忍著用鞋甩過去把她砸暈的衝動,邊叫邊追上去:“你給我站那兒!”
這人現在走都走不穩了還跑,要是迷迷糊糊摔一跤肯定夠受的!
() 不過幸好,她之前租的七號樓就在旁邊了。()
蘇兮隻慶幸這小區大晚上的沒有人,否則自己光彩照人的形象真的要顏麵掃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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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得不以猶如博爾特一般的百米賽跑追上蔣莞,劈頭蓋臉的把人摟著,然歐氣喘籲籲往七號樓的方向拉——
走到門口,眼前卻意外出現了一道黑影。
蘇兮抬頭,還沒等來得及看清是誰,旁邊的醉鬼卻突然立正站好,響亮的喊了一聲:“賀聞朝!”
“……”
還真是賀聞朝,蘇兮看了眼麵前裹著黑色羽絨服的男人,稍稍愣了下,心裡便有數了——這深冬半夜的,賀聞朝總不可能是穿著齊整出來遛彎來的。
不過就是嘴巴上強硬,身體還是很誠實的準備出來接人麼。
剛好撞上,倒也巧。
賀聞朝麵色清俊,漆黑的眉眼在冷白皮上愈發顯得濃墨重彩,他黑眸從蔣莞的臉蔓延到她的腳上,長眉不自覺緊緊皺了起來。
他低聲道:“這是喝了多少?”
像是在問,也像是喃喃自語。
蘇兮眨了眨眼,還沒等開口,就又聽他問:“你們怎麼來這兒了?”
“……你不去接人,我不把她帶這兒還能帶哪兒?”蘇兮還記著蔣莞之前讓她撒謊是自己在這兒買房子,含糊道:“醉成這德行,隻能先跟我睡一晚。”
說到這裡,旁邊本來鬨騰,見到賀聞朝後才安靜站好的蔣莞不知道腦子裡的哪根神經被戳到,又開始鬨了。
她當即撥浪鼓似的搖頭,大聲道:“不跟你睡!”
“……”神經,就當她想照顧這個醉鬼似的,蘇兮此刻隻想揍她一頓。
“不要和你睡……”蔣莞還在那兒念叨著呢,她隻穿著襪子也腳下不穩,迷迷糊糊的就向前撲——
“要和你睡。”她抱住賀聞朝,聲音乾脆利落。
“……”蘇兮真覺得沒眼看,她忍著尷尬上前去拉蔣莞,低聲道:“乖,你聽話,先跟我回去。”
勸阻是必須要勸阻的,否則等這貨明天醒了回憶起一切,恐怕會腳趾三室一廳。
“不要!”蔣莞卻很固執,牢牢抱住賀聞朝不放:“我就要和他睡!”
就像小孩子不舍得放開心愛玩偶似的,粘人的緊。
蘇兮:“你……”
她話剛開口,隻見賀聞朝彎腰,打橫把這鬨騰的醉鬼抱了起來。
他偏頭看了她一眼,聲音輕冷:“先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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