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係統說出這句話時候,虞楚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停頓了幾秒，她不可置信地皺起眉毛。
“你說什麼？”
係統卻不再做聲，似乎在等待君洛塵開口。
虞楚看向男人，她聲音危險地說,“君洛塵？”
君洛塵還是不肯看她,像是做錯事孩子，一直垂著頭,睫毛輕輕顫動。
“……係統,你說吧。”他低聲道,“你可以說出所有事情。”
“得到批準。”係統聲音響了起來,“虞楚宿主,我會將這段記憶直接還給你。”
下一秒,虞楚精神傳來熟悉痛感，一段記憶湧了進來，讓虞楚不由得閉上了眼睛。
她本來以為,自己死於自爆內丹那一晚,也是由那一晚蘇醒,才正式又開始在這個世界旅程。
可從記憶來看,卻不是如此。
在虞楚完成最後一個穿書任務之後，她被係統重新召回白屋子裡。
“虞楚宿主，恭喜你完美結束了所有任務。”係統聲音響起,“最後，還需要您做一件事情。”
虞楚抬眸。
她淡漠地開口,“什麼事情？”
係統將她帶到了魔界儘頭。
這裡土地都是焦黑顏色，暗沉天際覆蓋著陰沉黃昏,灼熱岩漿在乾裂地麵上緩慢流動。
她麵前,是一座建立在火山之下大殿,氣溫炙熱，令人喘不過氣，猶如地獄。
虞楚抬眸，她飛過岩漿，落在正殿前，從這大殿和火山噴湧而出濃重混沌之力讓她蹙起眉毛。
“擁有這樣失衡力量人，該被鏟除。”虞楚說，“你們為何不這樣做？”
“位麵世界需要垃圾桶。”係統簡短地說，“相比於世界光明麵力量，混沌黑暗更難以消除，我們需要他。”
虞楚不再言語，她伸手推開積滿灰塵大門。
這裡就像是被所有人遺忘世界一角，正殿內沒有光源，十分昏暗，隻有從外麵流淌過岩漿投進一絲壓抑血紅色。
虞楚看到一個男人背對著她，站在這積滿灰塵、蕭瑟而古老大殿中。
他緩緩地轉過身體，讓虞楚不由得一怔。
男人長得極其俊美深邃麵孔，他皮膚蒼白，金色眼眸。站在這昏暗壓抑殿裡，有一種詭異而蒼白美感。
虞楚神情微斂，嚴肅起來。
她感到男人目光閃動著光芒，他細細地注視著她，過了一會兒，才輕輕露出笑容。
“你來了。”他安靜地說。
這個陌生男人看著她眼神實在是奇怪，他沒有一絲即將被封印反派張狂或者抵抗，而是十分平靜，就像是在等她這個故人。
“虞楚宿主。”
係統聲音恰時地響起。
“您拯救了許多世界，讓許多世界恢複平衡。某種層麵上來說，您在每個世界都代替了主角位置。”係統說，“在成功拯救世界時候，你身上也不知不覺積攢了這個世界多餘光明麵力量。”
“您是S級輪回者，力量很強大。由您來封印混沌力量持有者，是再合適不過了。”
……
虞楚猛地睜開眼睛，她回到了白屋裡。
她看向君洛塵，君洛塵還是低著頭。
“你還隱瞞了我多少事情？”虞楚冷聲道。
君洛塵低著頭，他輕聲道，“就……就這些，也沒有什麼事情了。”
虞楚早就覺得君洛塵似乎遮遮掩掩著什麼事情，如今秘密撕開一角，她當然不可能相信君洛塵所說沒什麼。
她又看向前方牆上代表係統紅光閃爍。
“我還有多少記憶你沒有給我？”虞楚冷冷地質問道。
“這是最後一段未交予您記憶了。”
係統紅光閃動著，它說，“虞楚宿主，請你不要生氣。君洛塵宿主優先級高於您，所以有關於和他有關記憶每一段，都必須由他本人同意後才給你展示。”
虞楚蹙起了眉毛。
“‘優先級高於我’？”她重複道。
“是。”係統道，“既然君洛塵宿主已經同意由我來說出真相，我現在就會告訴您所有事情經過。”
停頓了一下，它開口道：“起初，我們在這個世界尋找宿主是君洛塵先生。在第三方裡，他是天賦最高，潛力和未來也無限接近主角人。”
“可是君洛塵先生得知您未來死亡結局，於是便和我們做了新契約。”係統說，“而輪回宿主由他變成您。我們很高興我們最終采納了君洛塵先生記憶，得到了您這樣一個擁有高資質潛力輪回人才。”
虞楚緩緩地閉上眼睛，她氣血有些上湧。
從剛剛係統說君洛塵優先級高於她，她便已經隱隱有了些猜測。可是當係統將事實說出來時候，還是讓虞楚心中五味雜陳。
君洛塵一直觀察她神色，看到她樣子，他有點關心地低聲道，“楚楚……”
虞楚睜開眼睛，她看向係統紅燈。
“你們交易內容是什麼？”她輕輕地問道。
“由您作為本世界宿主，得到靈魂複蘇機會。”係統說，“而君洛塵先生，將會成為隱藏者宿主。”
“隱藏者？”虞楚蹙眉道。
“是。想必您已經知道，億萬位麵世界，由作品衍生而來世界，基本很少生來平衡，而是能量十分混亂。”
“在混亂能量裡，黑暗麵為混沌之力，與光明麵力量相對，猶如硬幣兩端。”係統說，“相比之下，光明力量更加溫和，它最大殺傷力便是由使用它人來決定。如果原著形成‘天道’偏向主角、某個家族或者某個勢力，光明力量就會不斷附著向被天道偏心那一邊。”
“而黑暗麵力量更加混沌和危險，也不可能自動消失。如果世界混沌力量更多，這個世界就會走向毀滅。”
“所以我們需要有人自動做‘容器’，去吸收這個世界多餘混沌之力。”係統道，“當一個世界混沌力量和光明力量達到平衡，才是真正拯救了這個世界。”
虞楚緊皺著眉毛，她一字一句地說，“所以，你們之間契約，便是由他吸收了世界混沌力量？那為什麼要將他鎖起來，又為什麼會出現另一個擁有這個力量人？”
“我接納是其他世界混沌力量。”君洛塵低聲道，“就是你走過那些世界。”
他抬頭看向虞楚。
“你接收了世界多餘光明之力，而我接納了多餘混沌之力。”君洛塵說，“這個魔神混沌力量，應該是來自我們世界本身。”
“那又為何要鎖住你呢？”虞楚蹙眉道。
“為了世界穩定，所有隱藏者宿主都會和輪回者宿主互相匹配，被控製在某一個世界裡。”係統道，“隱藏者身上擁有混沌之力，若是暴走，甚至可以打破與我們之間契約，毀滅整個世界。所以隱藏者宿主必須被監管。”
……所以，這就是君洛塵一直在隱瞞事情。
從出麵開始，他就一直告訴她，他是自願去魔界，也是自願得到這些力量。這些事情和她有關話，他一句都沒有說過。
他就被她親手鎖在那滾燙昏暗火山殿中，好不容易相逢，她說過去一切都過去了，君洛塵便說自己也要回魔界。
他一句話都沒提過自己處境。
虞楚甚至都不敢想象，當年他在那大殿裡看到冷血她，心中是何等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