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022(2 / 2)

“沿著蛛絲馬跡,抓到了縱火的元凶,是水竹縣離宿家不遠的一戶人家,姓胡。()”秋火一句話道出結論。

水竹縣的人縱火?不是京中的人來刺殺她?

扶薇有些意外。

宿清焉臉色卻微變。胡鐵柱,?()?[()”他皺眉,“是報複。”

扶薇抬眸望向他:“你得罪他了?”

宿清焉遲疑了一下,才說:“不小心打斷了他的鼻骨。”

扶薇微微睜大了眼睛,驚訝看他。宿清焉這人還會打架?

宿清焉亦覺得有些尷尬。因他認為打架鬥毆本就是不對之事,更何況給家人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

心裡生出絲無地自容的愧,他逃避似的開口:“你先休息,我回去一趟,看看火勢如何了,也不能隻讓鄰居們幫忙。”

宿清焉走了之後,扶薇偏過頭,揉著額角。既然不是京裡派來的人,危險感一下子消去不少。

“主子,如何處置縱火之人?”秋火詢問。

他已經派人守在胡家外麵,先回來稟了話,得了命令再去處置。

扶薇無語地瞥他一眼,好像他問了個白癡問題。

秋火頓時了然,道:“屬下這就去。”

“等等。”扶薇道,“一個鄉野草民而已,你先去確保宿家的火徹底滅了,彆燒到彆家連累百姓。”

“是!”秋火得了命令先回了趟宿家,等確保所有火星子都熄滅,快天亮了,才握著刀刃目光森然地趕去胡家。

敢傷長公主,胡鐵柱萬死不足惜。

可是秋火沒想到趕到胡家時,胡鐵柱已經死了。

“怎麼回事?”秋火厲聲。

守在胡家外麵的四個侍衛衝進來,目瞪口呆地看著躺在地上的屍體。

胡鐵柱頭顱被卸下來的時候還睜著一雙銅鈴眼,他的心臟被掏出來,塞在他的嘴巴中。他的胳膊和腿也都卸了下來,大卸八塊的屍體躺在血泊之中。

縱使雙手沾滿鮮血,秋火在這一刻還是不寒而栗。他厲聲問:“誰乾的?”

四個侍衛麵麵相覷。他們守在胡家,竟是沒發現有人闖進來,且將胡鐵柱虐殺。

“小小的水竹縣居然藏著這樣的高手……”

秋火趕回繪雲樓的時候,蘸碧告訴她扶薇已經睡了,秋火一

() 直等到第二天清晨醒來,才上樓向扶薇稟告此事。

扶薇訝然。

秋火等了半天,沒等到扶薇開口,他不敢揣摩扶薇的意思,隻是說:“屬下定去徹查!”

扶薇半垂著眉眼,陷入沉思。

一件命案發生,首先要去想誰有動機。

宿清焉澄明真摯的眸子突然浮現在扶薇的腦海,扶薇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怎麼可能是他呢?他那樣乾淨的人。

可是昨天晚上宿清焉沒有回來。

扶薇猶豫了半晌,輕聲問:“你昨天趕去宿家的時候,可有見到宿清焉。”

“見到了。不過屬下剛趕過去沒多久,姑爺便先走了。”

扶薇轉眸,望向桌上的那盆並蒂蓮。

半上午,宿清焉才回繪雲樓。

他不知扶薇是不是睡著,輕手輕腳推開房門,看見扶薇懶洋洋坐在窗下望著桌上的那株並蒂蓮。

宿清焉清雋的眉眼立刻浮現溫笑,他朝扶薇走過去:“還以為你睡著。”

“你去哪兒了?”扶薇轉眸,麵帶微笑地望著宿清焉的眼睛。

向來磊落的他,卻突然目光變得躲閃,甚至心虛地向後退了半步。

扶薇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若胡鐵柱真的是宿清焉虐殺,難道是錯嗎?當然不是錯。胡鐵柱死了是罪有應得。隻是這虐殺之舉若真是宿清焉所為,那麼就是她看走了眼,此人並非表麵看上去的那般良善天真。

扶薇掃一眼宿清焉的袖口,站起身朝他走過去。

宿清焉神色有些局促,將右手負於身後。

扶薇唇畔慢慢浮現一絲暗藏危險的柔笑,她再逼近,伸手摸上宿清焉的手臂,慢慢向下滑去。“郎君袖中藏了什麼?”

宿清焉臉上的尷尬更重,他長長的眼睫低垂,不敢去看扶薇的眼睛。

直到扶薇摸上他的手背,他才有些無奈地鴉睫輕抬望向她。

“薇薇……”隻喚了這麼一聲,便又有說不出口。

扶薇握住宿清焉的手腕,將他的右手拉到身前。

黑盒子握在他掌中,他握得用力,骨節發白。

扶薇愣住。

宿清焉無奈地歎了口氣。“我、我是想著提前備著……我不是……”

我才不是色鬼……

一種荒唐感浮上扶薇心頭,她有幾分苦笑不得,問:“你天還沒亮就進城買這個去了?”

她抬眼,這才發現宿清焉臉頰紅得厲害。

宿清焉移開目光,輕咳一聲,低聲:“今天要去參加許二哥的婚宴。”

扶薇望著宿清焉臉頰上的紅暈,無聲輕歎。真可笑啊,她居然懷疑他。

這樣乾淨純稚的一個人,明明白白把自己攤開給她看,她居然懷疑他。

扶薇上前一步,輕輕抱住宿清焉。

宿清焉垂眼望著懷裡的人,眸色柔和。他的尷尬稍緩,扶薇在他懷裡抬眸,問:“郎君在等

天黑嗎?”

“才天亮沒多久。”宿清焉握著黑盒子的手更緊。

扶薇捉弄心起(),踮起腳尖湊到宿清焉耳畔(),低語:“昨天晚上措失了一次,今晚可以兩次嗎?”

“薇薇……”宿清焉被她的氣息弄得尷尬又酥癢,他不自覺抬臂想要抱住扶薇。

扶薇卻旋身離開了他的懷抱,她打著哈欠往床榻去,說:“昨晚沒睡好,我要補覺。婚宴我不去了。”

可惜這一日傍晚,扶薇來了月信,一次也沒有了。

傍晚,扶薇偎在宿清焉的懷裡,拉過他的手,扒拉著他修長的手指數數。

“你在數什麼?”宿清焉疑惑問。

“最近四日都不行,若攢到一起,那是五次。”扶薇抬起一雙灩著柔光的眸子望著他,“郎君一夜可以五次嗎?”

宿清焉立刻捂住扶薇的嘴。

他抬眼望向窗外,最後一抹夕陽落於群山後——天黑了。

他放下了手。

夜裡,他會接受扶薇那些突然冒出來的渾話。

扶薇好笑地偎在他胸膛,心想宿清焉這人秩序感可真強,算是扶薇所見過的人之中秩序感最強的人了。

接下來的日子,宿家的院子需要重建,宿清焉和梅姑便暫時在繪雲樓住了下來。

宿清焉還是每隔一日會去學堂授課,不過他不再去支代書攤,他會時不時趕去宿家參與重建,然後其他的時間都留在陪扶薇。

雖然扶薇有時候很黏宿清焉,但是她骨子並非粘人的性子,有時候宿清焉夜裡不回來,扶薇問過幾次知道他忙於重建宅院,後來他再時不時失蹤了兩三日,她也懶得問。

扶薇坐在窗邊翻看著畫冊,從窗口吹來的一道風帶著絲涼氣,扶薇恍然發現已經八月下旬了,煩人的夏日快要結束。

扶薇放下畫冊,抬眸看向宿清焉。他坐在書案後,寫一首祝壽曲。

扶薇隱約記得他說是在城裡接到的單子,也沒多問。

宿清焉抬眸對她笑,問:“又無聊了?”

扶薇輕“嗯”一聲,道:“給我彈首曲子聽吧。”

“好。你等收拾一下。”

扶薇看著宿清焉收拾書案。這人好看呀,一舉一動都令人賞心悅目。

一張紙從一本書中掉落,宿清焉撿起,多看了一眼。

這是曾經扶薇讓宿清焉代筆的那封家書。

“沒寄回家?”宿清焉問。

扶薇“唔”了一聲,她已然記不清那一日自己對宿清焉編了些什麼話。

她一副坦然的樣子,說:“我兩歲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十歲的時候,養母也去世了。”

她湊過去,隔著書案彎腰,去拉宿清焉的袖角,笑著說:“糟糕,當初的謊言露餡了。”

宿清焉卻陷在扶薇接連喪母的不幸裡,他放下家書,握住扶薇的手,望著她的眼睛,神情認真地說:“薇薇,你以後不會再孤身一人沒有家人,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 扶薇望著宿清焉的眼睛好半晌,輕笑一聲移開目光,嗔笑:“你真是好騙極了。”

“我是你夫君。”宿清焉莫名說了這麼一句話。他的聲線似乎透著些縹緲遙遠之感。

轉眼到了九月初,宿家已經重建修建完。梅姑在繪雲樓住得不習慣,急著要搬回去。

在一個秋高氣爽的好天氣,他們搬回宿家。

侍衛們一件件往馬車上搬東西。花影下樓前,被秋火叫住。

“有什麼事派人說一聲,你彆再離開主子身邊。”秋火叮囑。

花影點頭:“知道。”

扶薇正下樓,聽見他們的對話,她一抬眸,秋火和花影立刻迎上去。

“還沒查到?”扶薇問。

秋火滿麵愁容地搖頭:“還沒有……這段時日仔細盯著進出水竹縣的所有人,仍沒找到可疑之人。”

“沒發現可疑的人進出,那就在水竹縣裡麵的人中排查。”扶薇丟下這麼一句,走下樓去。

這句話點醒了秋火,看來他要重新查一遍水竹縣的所有居民,揪出虐殺胡鐵柱的人。

搬家這樣的事情自然不需要扶薇親手做什麼,可她坐了一路馬車,到了宿家之後,還是覺得有些乏。

她懶靠在藤椅裡,看著蘸碧和靈沼忙碌。

宿清焉則是在院子裡忙碌,他植了些花草在庭院裡,正在仔細澆水、修剪。

房間的門開著,扶薇能看見梅姑時不時搬東西進隔壁的房間——宿流崢的房間。

“這個宿流崢神出鬼沒的,也沒看他在家裡住幾回。”扶薇問,“他平時住哪兒?”

以前聽說宿流崢跟著平安鏢局常年在外,可是最□□安鏢局也沒什麼生意都在宋家待著呢。

靈沼擺弄著插花,道:“聽宋能靠說,宿流崢出去找生意了。而且他就算回來,也是大多時候都住在宋家。”

住在宋家?那梅姑怎麼還這般用心收拾他的房間?可能這就是身為母親的愛子之心吧。

窗戶開著,宿清焉看著她們兩個的交談,想起宿流崢。

想著想著,他手裡的水壺忽然掉落。砰的一聲響,將他的思緒拉回,他搖搖頭,撿起水壺,接了水繼續澆花。

搬家匆忙,又非一口氣將繪雲樓所有東西都搬過來,以至於剛搬過來就會發現落了這個忘了那個,蘸碧和靈沼來回跑了好幾趟,此刻又不見了人影。

入了秋,白日漸短,一眨眼晚霞就燒了滿天。

扶薇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偎在躺椅裡,哈氣連連。

“天冷了。”宿清焉俯身,將薄被蓋在她身上。他彎著腰,悉心將被角掖得仔細,將扶薇的身子裹起來。

他還沒直起腰,扶薇勾住他的脖子。宿清焉摸上她的手腕。他知道她又起了捉弄他的心思。他含笑望著他,說:“鬆開了。”

扶薇抿了下唇,不吭聲也不鬆手。

宿清焉凝望著扶薇抿起的柔唇,心中出生想要親吻她的衝動。

他總是將所有心事都寫在一雙乾淨的眼睛裡。()

扶薇從來都不是百依百順的人,她哼聲:我想吃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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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去給你弄。”宿清焉收起那些不該在白日有的心思,出去買葡萄。

可是當他買了葡萄回來時,卻是宿流崢。

宿流崢站在門口,看著自己手裡的葡萄困惑不解。他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他拿著葡萄要乾什麼?

他抬眼,看向睡在躺椅裡的扶薇。扶薇已經睡著了。

天色已黑,屋內沒掌燈,一片昏暗。

宿流崢輕輕走過去,他彎下腰,近距離地盯著扶薇。

他好些日子沒見到嫂嫂了,可是又好像從來沒有與嫂嫂分開過。

嫂嫂的唇紅紅的,看著好軟,好想親,好像咬碎它。

扶薇睡得不沉,宿流崢的氣息觸到她的臉上,她迷糊睜開眼睛,嬌柔一聲“回來了”,她的手臂已經伸起勾住宿流崢的脖子,她作勢抬起了上半身,湊過去親吻他。

她的唇覆上來的瞬間,宿流崢整個身體瞬間緊繃,四肢百骸的血液仿佛也倒流。熟悉的誘惑勾得他動彈不得,更多的燒欲天崩地裂般轟隆隆衝擊著他。

這個人是嫂嫂啊。

她是哥哥的女人。

哥哥……

這世上最好最好的哥哥……

可是,他與哥哥是這世上的最親近之人,他們不分彼此。他的生命他的一切都可以獻給哥哥。

那麼哥哥呢?哥哥待他自然也如此。

哥哥的,就是他的。

陰暗絲絲縷縷爬上宿流崢的眸子。他用力擒住扶薇的腰身,將她的身子嵌進懷裡。

葡萄早就落了一地。

橫衝直撞的回吻,帶著吞噬的占有,他抬起一條腿,膝蓋抵在躺椅上,帶著瘋狂的侵占噬吻扶薇的唇齒間每一寸,同時用力去撕扶薇的衣物。

血腥味兒在唇齒間蔓延開,疼痛讓扶薇睜開了眼睛。當她看見“宿清焉”扯下腰帶,將她的雙手交疊,欲要綁她的手時,她腦子裡空白了一瞬。

不對勁。

她奮力掙脫,逃開他的唇齒,大口喘息著後退,困惑地喚了聲:“清焉?”

在她的這一聲“清焉”中,宿流崢的動作微頓。

扶薇終於在一片灰暗中,看清了他的眼睛。一雙充滿陰邪的瞳仁。

宿流崢望著扶薇起伏的胸口。她的外衣已經被他扯下,貼身的心衣帶子一邊落下,半遮不遮鬆鬆垮垮。

他抬起扶薇的臉,逐步逼近,將自己的臉送到扶薇麵前。

“嫂嫂,你親的是流崢我啊。”

一抹詭異的笑容,在他眼底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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