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喜歡的!”喬北寄急切地說著那不知表明過多少次的話:“臣喜歡被陛下幸。”
他心悅主人,他喜歡的,為何主人不信他……
“孤知道了,真的知道了。”
商引羽輕歎一聲,道:“日後除非北寄親口對孤說不喜歡,不然孤都認為北寄喜歡,不會再問這種傻問題。”
“陛下可以問的,臣想每日都告訴陛下,臣被陛下幸究竟有多歡喜。”喬北寄在毛皮毯下的手輕輕捏住皇上的衣角。
這是他小心翼翼的試探,他想知道陛下還會不會厭棄他,還許不許他親近,會不會幸他。
商引羽親了親喬北寄的額角,低聲道:“好,北寄每日告訴孤,同孤一起有多歡喜。”
主人還許他親近,還會幸他。
“謝陛下恩賜,謝主人,主人……”
喬北寄曾身為暗衛,不知喜樂,後又征戰沙場領兵作戰,不懂哭的滋味。
但這一刻,有什麼穩穩落回了他心裡,那種酸澀和溫暖,幾乎讓他落下淚來。
他怕自己真的落下淚,不敢讓陛下看到,於是緩慢而小心地往皇帝懷裡縮。
沒有被陛下按住,也沒有聽到陛下的喝止,喬北寄心跳得厲害。
喬北寄縮入主人懷裡,近乎貪婪地汲取著主人的暖意。方才積攢的,那些不敢表露的害怕,在瞬間傾瀉了出來。
害怕被主人厭惡,害怕被拋棄,害怕再也無法親近主人……
商引羽抱住懷裡不住顫抖的人,他不知該怎麼安撫,隻低下頭,一下下親著十九的額角和發絲。
彆怕,十九彆怕,孤好好待你,孤疼你。
細細碎碎的親昵落下,喬北寄再無法忍耐,在主人唇從他額角離開的一瞬間,腦袋後仰,唇迎上主人的唇。
主人……
“……”
商引羽安撫著十九,予舍予求。
良久,喬北寄伏在皇帝胸膛前緩著呼吸,低喃道:
“懇請主人幸十九。”
商引羽撫著十九背脊順氣的手一頓,雖然他不懂醫,但也知道孕前三月是不宜行.房的,十九這正是第三月。
“孤蹭蹭你,不入,可好?”商引羽柔聲跟十九打著商量。
喬北寄垂下眸,掩蓋下眼裡瞬間升起的惶恐,乖順道:
“好。”
商引羽抱著喬北寄安撫。
期間喬北寄再次捂嘴欲嘔,商引羽便停下,拿過玉碗給喬北寄。
喬北寄抱著玉碗,咬著牙。
反應下去後,他小心抬眸看皇帝。
陛下正輕撫著他的背為他順氣,麵上也沒有不快之色,陛下也未消下去。
喬北寄小心翼翼問:“主人可否繼續?”
商引羽點頭,“可。”
等到十九上下都好了,商引羽也結束,便喚宮人備溫水布巾。
商引羽坐起取布巾,準備給自己和十九擦洗,一隻手探過來,接過他手上的布巾。
喬北寄取過布巾,輕柔為陛下擦洗。
禦書房內所有宮人將頭垂得更低,目觀鼻,鼻觀心。
商引羽有些詫異,北寄在有他人在場的情況下,從不肯讓身子露出一星半點,今日……當真是受了大刺,激。
再看喬北寄擦拭的動作,輕緩小心,似是生怕那柔軟的布巾是鋼絲所織,會把他擦傷。
北寄是在討好他。
商引羽按著喬北寄的手,帶著他快速擦拭,道:“隨意擦擦就行,孤待會帶你去華清殿,我們一起,邊泡湯邊用膳。”
“是。”
擦完了自己身上的,商引羽又換了條布巾,繼續拉著十九的手為十九擦拭。
十九需要擦的地方有些多,商引羽用身體遮住麵色漲紅的十九,在其耳邊道:“打開。”
喬北寄順從著打開。
商引羽一手攬著十九,一手為十九擦拭,依舊貼著其耳,道:“北寄還未同孤說方才有多喜歡。”
喬北寄張口欲言,商引羽側頭在喬北寄唇上輕啃了下,道:“今日先聽孤說。”
喬北寄詫異地睜大眼。
“孤喜歡將軍,喜歡將軍的……”商引羽以僅兩人可聞的聲音在喬北寄耳邊訴說著。
喬北寄的臉越來越紅,藏在皇帝身前,不敢露出分毫。
擦洗完,穿上宮人準備的常服,商引羽帶著喬北寄擺駕華清殿。
皇帝和大將軍要在泡湯用膳的消息先傳到華清殿,因為陛下與將軍這些月每隔幾日就要來趟華清殿,華清殿時刻都在準備迎接帝駕。
口諭傳到,華清殿的宮人有條不紊地備好一切,有宮人端來菜肴,有宮人在每一個湯旁放下數套更換衣物。
待皇帝與大將軍選了一個帶湯池的殿宇,裡邊守著的宮人儘數退到外間。
喬北寄服侍皇帝寬衣。
商引羽入湯池內,看著喬北寄寬衣解帶,走入水中。視線在在喬北寄的腰腹處掠過,又很快收回。
喬北寄何等靈敏,怎麼可能注意不到皇帝的視線。
主人至今未言與他腹中孩子相關之事,這孩子,主人點頭便是龍嗣,主人不點頭,便是布衣。
他曾為暗衛統領,見過達官貴人家的侍女不慎壞了主人家的孩子,主人家不曾管,那孩子被生下後就入奴籍,日後為家奴,為主人家勞作。
喬北寄不會妄想陛下認可他腹中的孩子,隻要陛下願意讓他生下就好。
這是他和主人的孩子,他想要生這個孩子。之後這孩子,主人是允許他養著也好,交由暗衛們教養也好,他都聽從主人吩咐。
喬北寄在深至腰下的溫泉水中一步步朝皇帝走去。
在他走近後,商引羽伸手,扶著喬北寄在淹沒於水下的玉石上坐下。
“先用膳。”商引羽道。
兩人間有一塊白玉板從地磚上延伸出,上邊放著膳食,膳食中有些許藥材的味道。
喬北寄緊繃了一瞬,嗅著氣味辨彆出是哪些藥材,才放鬆下來,眼裡多了些許光彩。
都是安胎與平複妊娠惡阻的藥物,主人是想要這個孩子的吧。
有些菜是加了藥材的,有些菜沒加,商引羽習慣性每樣吃幾口,喬北寄就隻盯著那些有藥材的。
用完膳,商引羽將白玉板推回去,與十九之間再無阻隔。
商引羽知道,必須解決孩子的事了,他看著十九,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十九覺得自己的女性的器官是異處,他對自我的認知一直是男性,願意被孤幸隻是身體上的渴求,肯定不會想要個孩子。
自從他開了科舉,準許女子入朝為官後,好些女子進士都言暫不考慮婚配。
就像孫尚書家那位女狀元,去孫尚書家中提親的人都快把門檻踏破了,那位孫家的女狀元還活躍在翰林院。
商引羽的不少詔書都是她草擬的 ,那位孫家女郎顯然是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沒有婚配的打算。
女進士尚且不想被婚嫁育子影響事業了,更何況是剛當上鎮國大將軍,正是享受權力之時的喬北寄。
至於北寄或許想生下這個孩子……怎麼可能呢?
如果不是真愛,哪個權勢地位都極高的男子,會願意為另一個男子生育。
哦,喬北寄當然愛他,但那是因為皮膚與身體的渴求,而饞他的龍體。
這隻能說是在解決生理需求。
生理需求人人都有,舒爽的歡愛誰人不愛,歡愛中揣上個孩子又是另一回事了。
以北寄茫然的反應來看,怕是今天才發現這個孩子的存在,也是今天初次感覺到揣著個孩子的難受。
可這還隻是乾嘔,勉強算是淺度孕吐,之後還會有各種症狀,與生育的鬼門關,以及之後可能伴隨終生的各種問題。
旁的不說,前後數月不可享受歡愛,就不是喬北寄能忍的。
北寄愛他的前提就是饞他龍體,若數月不能被幸,那“愛”,也就沒了吧。
北寄現在還陷在怕孤不再幸他的恐慌中,沒反應過來孩子的事。
但這個問題是不可能回避的。
商引羽張開雙臂,喬北寄就貼近,伏在皇帝肩頭。
瞧,北寄多愛孤的龍體,商引羽的眼眸裡劃過一絲落寞,轉瞬即逝。
商引羽將手按到北寄隆起並不明顯的肚子下方。
他感覺到喬北寄屏住了呼吸,身體也略微僵硬。
商引羽輕輕撫過,說完全沒有感覺是假的。
北寄或許對他談不上愛,但至少是饞著他的龍體,喜愛被他幸的。
北寄就是在那樣愉悅歡喜的情況下懷上了他的孩子,這是他和北寄的結晶。
“北寄。”商引羽低聲喚著。
“陛下,臣在。”喬北寄緊張得心臟幾乎跳出心口。
陛下是喜歡這個孩子的吧,刻意準備有安胎作用的藥膳,還這麼溫柔地愛撫孩子。
商引羽手一轉,將喬北寄抱起,放到腿上。
一手輕按在北寄肚子上,一手攬下北寄的頭,親著北寄的嘴角。
喬北寄欣喜地回口勿。
重生後,商引羽還沒考慮過皇位繼承人的事,但他上一世,與十九好的時候,是計劃過的。
他想,如果他二十五歲還與十九這般好,他就不要妃嬪不要子嗣了。
他可以在沒死絕的皇兄皇弟的子嗣中扒拉一下,選幾個品行能力還過得去的培養著,要是真沒人了,他也不介意給大夏改改製度。
但事實是,他根本沒活到二十五歲。
天璽十五年的秋夜,喬北寄夜入甘露殿,那年他二十三歲。
想到這段被淡化的記憶,商引羽就來了氣,退出在喬北寄唇上狠咬了口。
——你負孤!
喬北寄吃痛,也不躲,就眨著眼睛任皇帝咬。
“陛下?您為何……”
“不說這個,說正事。”商引羽咬完後悔了,輕輕給喬北寄吹傷口,想把自己犯蠢的行為遮蓋過去。
“陛下請說。”喬北寄半點不覺得被咬一口有什麼,陛下在吹他,他隻想親上去,但陛下要說正事,不能親。
“這個胎兒……”商引羽邊說著,邊抿去喬北寄傷處的血液。
胎兒!
喬北寄期待地看向皇帝,一直想問的話已經到了嘴邊。
“臣能生下他嗎?”
“把它流了吧……”
喬北寄期待詢問的聲音,和商引羽的歎息聲幾乎同時響起。
作者有話要說: 隨機掉落小紅包,謝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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