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牌(1 / 2)

距離22:00已經過去了一分鐘,並沒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

陳溺環顧四周,人們的表情依然和輕鬆無關,但明顯要比時間未到之前要強了許多。

“應該……沒事了吧?”

“發生什麼了嗎?”

陌生的人麵麵相覷,自顧自的問著大差不差的問題,都期盼著有人能夠回答自己,好徹底放下心來。

地鐵又一次進入站內,透過車身透明的部分可以看到月台裡有不少人,但和前幾站相比起來已經相當寬敞了,可大多數都在胡亂的跑。

門打開時先是聽到了從外麵傳來的嘈雜聲,緊跟著有人腳步踉蹌的衝進了車廂。

其中幾人一進來就開始左顧右盼,樣似在尋找又或者挑選什麼。

在地鐵門閉合時,一名身材矮小乾瘦的男子衝到了陳溺麵前,拿著什麼東西要往他手裡遞。

陳溺本能的向後倒退,手也避的快,完全沒讓對方碰到自己。

那名男子卻不依不饒,他亮出手裡的一摞撲克牌,咧開嘴巴衝著陳溺露出不自然的笑容:“抽鬼牌,來玩抽鬼牌吧。”聲音中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到的顫抖。

手裡拿了撲克牌的不止衝到陳溺麵前來的這一個人,他們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邀請素不相識的人玩牌,甚至其中有人不惜跪地哭求。

基本上被選中的都是和陳溺年齡相近亦或者看起來更小一些的學生,他們大多經不住哀求,也不知道該怎麼拒絕,等反應過來時已經順著對方的要求玩起了抽鬼牌。

見陳溺不為所動,男人開始有些著急了,噗通一下雙膝著地,衝著陳溺跪了下去,手裡拿著撲克牌往陳溺手邊送,哆嗦著嘴皮子不斷的說:“就一局,一局就可以了,快抽啊,就玩一局!”

和大多數不懂回絕的年輕人不同,陳溺從未因做出讓彆人不開心的決定而感到過不自在,相比起委屈自己,他擅長讓彆人受委屈。

對方下跪的舉動也僅僅是讓陳溺眉尾小幅度的挑起了一瞬間,抬手扶了扶眼鏡,邁開了腿,冷漠的從旁邊繞了過去。

男人沒曾料想到他已經豁出臉麵做到了這個地步,這個年紀輕輕的學生也沒有絲毫鬆動。

陳溺猜大概是自己頭上頂了隻鸚鵡,才讓對方覺得自己是個善茬。他想自己的舉動應當能讓對方深刻體會到這物欲橫流的社會,人心冷漠無情,隻剩這地板……不僅冷還硌腿。

但那乾瘦的男人甚至沒有站起身,下一秒就換了個白白淨淨的小姑娘作為自己的攻略對象。

還沒等他把牌遞到那姑娘手裡,車廂內的一人便爆發出情緒高亢歡呼聲:“我贏了,我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用當鬼,我活下來了——!”

站在那個人麵前的是一名高中生模樣的男孩,手裡還握著僅剩下來的一張牌,無措又迷惘的看著正狂笑不止的中年婦女。

高中生滿懷懼意的看著她:“阿、阿姨,我……”

中年婦女說話嗓門大,聲音很輕鬆的就蓋過了他,打斷其道:“彆怪我,我是被逼的,你也是自己願意玩的,趁著還沒出現鬼,你……你去找其他人。”

高中生的手中出現了一副新的撲克牌,他無助的看向周圍的乘客,卻被回避了視線。

玩牌的人現在想要停下來也已是為時已晚,陳溺特意留意了一下距離自己最近的兩人,即便他們不主動去抽對方手中的牌,每停上幾秒鐘,雙方手中的牌也會隨機交換一張。

目觀此景的女孩說什麼也不肯去接那乾瘦的男人遞來的撲克牌,在男人變了臉色,試圖將紙牌強行塞進女孩的手中,而此刻車廂裡已經又多了幾個贏家。

緊接著,變相叢生,那些原本持有牌,主動邀請彆人,又輸掉了牌局的人,突然間身體抽搐倒在地上。

短短數秒內,他們的體格變得又高又廋,肩膀寬的不似正常人,連身上的衣物也被撐破了,皮膚成了淤青的顏色,背後的脊骨突出,臉也成了可怕的鬼麵。

最後變化的是他們的兩雙手,一隻手變形成了長長的骨鏈,另一隻手演變為了碩大的鐮刀。

身體突變結束時,那些看上去不再像人的人也停止了抽搐,驟然向周圍的乘客發起了攻擊。

陳溺碰巧注意到他們並不是肆意的在攻擊,他們選擇的目標是那些持有撲克牌的人,且從那些從進入車廂後遲遲沒有找到牌友的人開始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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