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文又在她旁邊把自己看到的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程幾何頓時就把日記本給扔進了抽屜,狠狠推了進去。
她蹭到陳溺旁邊,幽怨的瞅著他道:“你為什麼不攔著我?萬一那日記和午夜凶鈴一樣,看過的人都得死可怎麼辦啊?”
陳溺頗為悠閒地說:“你不是有本事嗎?隻要你跑的夠快,死神就追不上你。”
對於當初程幾何追著他的跑車喊出的話,到現在陳溺也還記憶猶新。
他見程幾何實在是怕的不行,話鋒一轉道:“放心吧,我懷疑那個鬼就隻有邢文一個人能看到。”
程幾何抬手想要摸摸陳溺肩膀上的鸚鵡,指尖還沒碰到呢,雞崽就作勢要去叨她。
她癟著嘴收回手:“物似主人型啊。”
莫名消失的那兩個人是真的沒了下落,早餐時沒有出席餐廳,房間裡沒有人,午飯的時候也沒有出現。
程幾何上午逮著每個人問了一邊,也引起了其他人的警覺。
坐在斜對角的一個女人道:“昨晚我們是最後進屋的,那個時候看每個屋裡都有燈光啊。”
“他們是走了吧?”
“不好說,凶多吉少。”
陳溺留意到,楊賢有幾次朝他看過來,神色猶豫。
明顯有話要想和他說,但又對自己要說的內容少了點兒自信。
這時候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都彌足珍貴,但提供了錯誤的信息,說不定會引人走向絕路。
有人走到陳溺身後:“你是住在第一間屋子的人?”
他回過頭,見後麵站了個男人:“是啊。”
那個男人道:“我看到你門上貼的那張紙了,你能把紙條上的內容和我們說一說嗎?”
陳溺:“可以啊,但是為什麼要和你說?”說到這裡,他停頓片刻,看向坐在斜對麵的楊賢,道:“如果你能提供什麼有價值的信息,我們可以交換。”
陳溺是真心想知道楊賢猶猶豫豫的到底想告訴他什麼,可楊賢不僅沒有動作,臉色還因為他的這句話變得難看了起來。
那男人又往前走了一步:“有發現了我第一時間來告訴你。”
陳溺:“我怎麼知道你說的話是真是假?”
都在洋館裡呆了一天了,連一條可以告訴他線索也沒有,要麼就是這人沒用到了極點,要麼就是藏著掖著呢。
不管是前後哪一種,都沒有與其交流的必要。
陳溺的話惹怒了對方,他咒罵一句,甩手走了。
程幾何:“我看他們很防著你啊。”
陳溺漫不經心地說:“防就防吧,我也沒指望有人能幫我。”
他想了想,還是把在廚房裡的經過和程幾何詳細說了一遍。
結尾時補充了自己的猜測:“我懷疑那時在廚房外的人,應該就是這座莊園的女主人。”
程幾何道:“聽你這麼說好嚇人啊,鞋子會不會就是女主人的?管家不是說她丟了東西嗎?”
陳溺:“那她不應該急著走掉才對,除非是不想拿回去。”
再說說那張紙條,難不成也是女主人塞進去的?
餐廳裡的人陸續離開,陳溺找到了紅鞋子與紙條這件事或多或少激勵了一部分人,在洋館裡到處遊逛的人比先前多了不少。
程幾何跟在陳溺屁股後麵回了房間,本來他們還打算在確認一下另一隻鞋在不在其他人手中。
現在看來,沒有這個必要了。
雞崽把另一隻鞋也給拖回來了。
邢文很是複雜的看著蹲在鞋窟窿裡的鸚鵡:“你這鳥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癖好啊?”
程幾何把鞋子擺好放在床底:“現在怎麼辦?把認領要求改成光著腳來?”
看她的表情,提這個建議是認真的。
陳溺道:“沒有那個必要,鞋子的主人應該不在和我們一起來到這個洋館的人之中。”
邢文:“沒人認領你就留著唄,彆白撿個便宜還賣乖。”
程幾何道:“嘁,就算這鞋子真的是個寶貝,死人拿著也沒用。”
言外之意,沒法從莊園裡逃出去,他們就隻有死路一條。
這是有理有據的推測,二樓的房間一共就七間,到現在一天過去,一間房的人下落不明。
就算他們能撐過七天,七天之後還有個女主人見麵會。
說是舞會,誰知道是個怎麼舞法,讓人拿命舞都是極有可能的。
洋館後的大山即使在白天看,也是黑森森的,那片山林的每一棵樹皆如同被刷上了一層瀝青。
山的上方烏雲密布的天,遮得嚴嚴實,一絲兒的陽光也被漏下來。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洋館外沒有看到一隻烏鴉,昨天那聲鴉鳴分明是從館內傳來的。
今天他是去找過的,結果一根鳥毛都沒瞧見。
程幾何詢問過陳溺昨晚的事,摸著自己的下巴道:“不應當呀,有人在走廊裡走動的聲音你都聽不清,真的有烏鴉,不是得拿著喇叭貼著房門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