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道:“我們兩個是同事,不住在這裡,是被公司派到這邊出差的。”
楊賢:“人都走一波了,你們才來。”
女人樣似隨口搪塞道:“迷路。”稍作停頓,她又不悅的補充道:“這裡的建築都被植物給蓋著了,我們人生地不熟,連進來的門在哪兒都摸了老半天。”
修哉:“你們知道他是誰嗎?”他朝陳溺那邊抬了抬下巴。
女人反問:“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程幾何搖搖頭:“不是明星吧?我要是在電視或者網上見過你的話,肯定過目不忘,找你要一百張簽名照片掛在我房間裡裱起來。”
女人被她取悅,眉色飛舞:“小嘴兒真甜,待會兒給你簽名。”
修哉失笑道:“沒彆的意思,就是我們隊長得罪的人不少,先給你們打個預防針。”
那兩人滿不在乎的“哦”了一聲。
想什麼來什麼,人就這麼齊了。
楊賢推了陳溺一把,拿走他手裡的籠子:“你玩鳥玩個沒完了還?人家都隱形了,你就不能先放一邊兒去嗎?相互之間介紹一下啊。”
陳溺豎攏衣襟,調整坐姿,坐直了,開口道:“我叫陳溺,還有什麼其他需要進行介紹的嗎?”
最後來的這兩人,一個叫樓新月,一個叫沈越,和陳溺差不多,除了自己的名字以外,什麼也不稀罕說。
便利店老板搓著手道:“我叫郝梵,對街小商店的老板,小陳經常去我那兒照顧生意,這孩子人不錯,沒外麵說的那麼玄乎。”
那對兒小情侶坐在一張椅子上,絲毫不嫌擠得慌。
有幾分帥氣的小夥子麵露生澀的笑:“我倆是今年才搬進這棟公寓的住戶,我叫夏初宇,這是我女朋友蘇瀲童,本來打算今年下旬結婚的。”
剩下最後一人,他看起年齡比陳溺還小些:“初次見麵,我是一名大一的學生,現在霜海財經大學就讀,我叫穀阿羽。”看起來並不怎麼愛笑,人有些陰沉。
楊賢雙目一亮:“學弟啊,我和陳溺也是霜財大的。”
穀阿羽牽扯起嘴角,表情略微有些不自然:“嗯,我知道陳溺學長。”
陳溺:“知道我?”
穀阿羽點點頭:“宿舍的室友交到女朋友,兩邊宿舍偶爾約一起吃飯,從那些女孩子聊天的話題中聽到過幾次你的名字。”
程幾何歎了口氣:“這就是青春啊,想當年我也經常和宿舍小姐妹一起口頭物色小哥哥,現在的我……”說到這裡,她刻意停頓片刻,笑容逐漸扭曲,拉起了托拜厄斯的手:“不僅能和帥氣的小哥哥們勾肩搭背,還能讓大哥哥給我端茶倒水。”
楊賢隨口問了句:“管家,你多大了?”
托拜厄斯:“以千計單位,記不得了。”
楊賢瞥向程幾何:“端茶倒水的不是你哥哥,是你的祖宗。”
既然人已經齊員了,也相互介紹過了,陳溺認為現在可以直接開始討論重點內容。
他打斷幾人之間的閒聊,問道:“天氣預報的提示是什麼?”
修哉:“外婆在十二年前的今天去世了。”
陳溺不著痕跡地蹙眉,突然站起身。
楊賢:“你去哪兒啊?”
陳溺看起來有些心煩,他道:“拿罐汽水。”若不是為了保持清醒,更想開一瓶酒。
他將要抬起腳步,隻聽托拜厄斯拍拍手,下一秒一名女仆便用托盤盛著十一杯飲品送進了客廳。
陳溺抬手捋起額前的頭發,呼出一口氣又坐了回去。
程幾何道:“這條線索怎麼聽著像是在提示狼人?”
如果線索指的是擔任角色小紅帽的那個人,在十二年前的今天沒了外婆,那這的確就是在提示狼人。
隻要範圍不超出本市,而狼人中又有消息網足夠強大的存在,完全可以通過調查篩選來找出小紅帽。
小紅帽死,則狼人獲勝,森林居民全滅。
修哉道:“大部分人扮演的角色是森林居民,每個人成為森林居民的幾率都非常大,必須要摸清楚居民哪些事是不能做的。”
穀阿羽悶悶不樂:“森林居民?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被狼人襲擊的時候連反殺也不行。”
程幾何說:“反殺不行,反擊可以呀。”
陳溺點頭道:“規則隻說了森林居民不可致人死亡,隻要人沒死,就算把人打成植物人,那也算不得是違規。”
修哉:“獵人這個角色算是居民陣營裡的,也就是多了每天白天可以刀一個人的權利,碰到無腦盲狙選手,對森林居民而言等同於多了些在白天行動的狼人。”
陳溺靠坐在單人沙發上,仰麵看著上方的吊燈,思忖一番說:“小紅帽這個角色,沒有任何限製。”
便利店老板郝梵怔愣著道:“我們不是要保護小紅帽嗎?”
陳溺:“保護小紅帽是森林居民的任務,不是小紅帽的限製。”
電視裡的疫醫在介紹規則時的說法,非常容易令人先入為主,將小紅帽定義為比森林居民更加弱勢的角色。
仔細想一想的話……
陳溺道:“隻有一名小紅帽,小紅帽身上有美味的氣息,小紅帽死亡則狼人獲勝,保護小紅帽不死,規則裡有關小紅帽的信息也就僅僅給出了這四點,沒有任何一條是對小紅帽自身的限製。”
沈越:“也就是說,森林居民獲勝的可能性,全看擔任小紅帽這一角色的人,有沒有足夠的自保能力。”
楊賢道:“應該讓程幾何來當小紅帽,她跑起來跟四驅賽車人一樣。”
程幾何經不得誇,分分鐘現場表現什麼叫驕傲,挺起胸脯:“嗯哼!”
樓新月撩了一把黑亮的長發,眯起眼笑著說:“小紅帽隻需要確保自己不死,沒有規則限製他的行為,相當於這個角色可以做任何選擇,不管是逃、是躲還是以殺止殺。”
陳溺:“獵人和投票的作用是同樣的,找出殺死外婆的那隻狼人,消滅所有狼人。”
他一筆帶過,不等其他人接話,就此宣布話題結束:“狼人的限製同樣隻有一條,規則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沒有必要繼續再做討論。”
程幾何看出他的異樣,她關切問道:“不要緊嗎?是在擔心票選局?”
陳溺晃晃頭,摘下眼鏡,無名指與中指摁在眉心中間,用略顯疲乏的語氣說:“從一個不怎麼想聯係的人那裡知道了點兒不怎麼好的事,情緒有些失控罷了,不用在意我。”
楊賢:“你是說那條微博私信?我看上麵提到了永德高校。”
穀阿羽在聽到永德高校四字時為之一振,身體也有一瞬間繃直,放在腿上的手緊握成拳微微顫動。
程幾何微微睜大雙目道:“善美的哥哥就讀的那所高中?你向人打聽了?”
陳溺應了一聲:“嗯,本想問一個熟人,但他的電話打不通,後來聯係了陳泉,他算是……我哥。”說出最後兩個字時,他明顯極其抵觸。
楊賢有印象:“是第一場遊戲那天,和你有過通話的那人?兄弟之間的,你倆關係有那麼差嗎?”
陳溺籲了口氣,抿抿嘴:“他不算是陳家人,在被他媽塞進我們家前,連我爸都不知道自己有這麼一號兒子。今天聯係他,也是為了從他那裡了解學校裡的事。”
楊賢:“你哥在國外,他怎麼能知道這些事?”
陳溺道:“他是永德高校的入股人之一。”他點開微博私信頁麵,將手機放到茶幾桌麵上,並道:“除了這條消息外,我還從他那裡拿到了監控錄像視頻。”
穀阿羽冷不丁地說:“可以給我看看嗎?私信。”
見陳溺點頭,程幾何把手機轉交給他:“你也知道這所學校?”
穀阿羽從牙縫中擠出顫抖的話語:“我曾經是這所學校的學生,被我媽親手送進去的。”
程幾何:“陳溺之前說過,把孩子送進那所學校的父母,大多都不知情。”
穀阿羽麵色尤為陰翳地轉頭看向她:“大多?我是那一小部分,她的新丈夫是省教育廳的人,學校是那個男人選的,錢也是那個男人交的,她負責把我哄騙進去。”
其他人不了解學生們在那所學校到底經曆了什麼,想要安慰他,也無從下手。
陳溺:“看完了?”他拿回手機,表情淡漠,沒什麼情緒地說:“既然那麼恨那所學校,現在看到這條消息你應該高興,校長、職工與投資人死了大半,幾乎全是學生們下的手。”
楊賢問道:“那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安喜樂的男孩兒?也是那所學校的,他妹妹正到處找他呢。”
穀阿羽搖搖頭:“學校裡規定不允許和其他班級、其他階段的人有任何接觸,對這個名字我沒有任何印象,幫不上你什麼忙。”
時間到了,陳溺盯著屏幕上的數字,親眼看著它跳到了22:00。
他們每個人手裡同一時間出現了一團紙,陳溺展開紙團,垂下眼眸,看著皺巴巴的紙張上的三個字。
果然……
程幾何歎了口氣:“可惜,我是一個任人宰割的森林居民。”她將紙扔到了茶幾桌麵上。
楊賢湊近看了眼,說:“啥也沒有啊,陳溺,你的是什麼?”
陳溺的紙團也被隨手丟到茶幾上:“居民。”
作者有話要說: 陳溺:瘋狂擼鳥,看不見也要擼!
白疫醫:想脫褲——
黑疫醫A捂嘴:老大住口!住手!
黑疫醫B:我完全明白為什麼客廳裡會有這麼大一個雞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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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hhhh上章要入隊的我可提醒一下啊,很容易被炮灰掉的,名字有細微調整:樓新月-樓新月、太子悅神-沈越、蘇戀瞳-蘇瀲童。
emmmm好角色先到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