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2 / 2)

猜是這麼猜,陳溺還是在臥室裡翻出兩個小容器,倒了水與鳥糧,打開籠底的小窗口塞進去。

正準備抽回手,忽然感到手背一重,明顯是裡麵那隻雀鳥站到了他的手上。

兩隻爪子踩在肉上觸感,它正順著陳溺的手臂向上移動,最終停站到陳溺沒有受傷的那隻肩膀上。

耳垂似被絨毛輕輕擦拭過,緊接著一團暖烘烘的東西貼到了他的頸側,嘴角邊被尖尖的玩意兒輕戳了一下。

陳溺看不見它在做什麼,抓起來也困難,還怕這時驚到它,再讓它飛跑了就難抓回來了,隻能默許它在自己肩膀上站崗的行為。

洗漱完,陳溺從浴室走出來,看到了守在床邊的托拜厄斯,已經床上多出來的一張小桌子。

那木質的矮桌上放著單人份的食物與一台筆記本。

陳溺走到桌前,拉開椅子坐下,問道:“守在這裡是有事和我說?”食指指尖在桌麵輕敲兩下:“拿到這裡來,我沒有躺在床上吃東西的習慣。”

托拜厄斯按照他的要求把床上桌撤下,又將午餐與筆記本挪到桌台上。

放下筆記本,他抽回手的同時開口道:“程小姐讓我督促您先吃飯再乾活,您那位叫修哉的朋友很招人喜歡,我是說任何人。”好似無心的閒聊。

三明治被從中間一分為二,應當是為了方便他取食。

陳溺拿起半塊,咬掉了其中一個角:“他找你搭話了?”正說著,忽然感覺到臉上癢癢的。

轉頭一看,三明治的另一角已經少了一塊。

陳溺拿開了手,掀開上麵的麵包:“裡麵是不是有鱷梨?”

托拜厄斯點頭:“程小姐說您現在是最需要營養的時候,還特地交代讓我給您多放些。”

哦豁。

肩頭忽然一聽,兩人皆聽到了有什麼東西“啪!”的一下掉在地上的聲音。

陳溺正想著他的房間從此多了一隻看不見的死鳥,就聽到一連串翅膀撲棱拍打地麵的聲音。

應當是還沒死透,但牛油果對鳥類而言是劇毒,吃得多了立竿見影,吃得少……也就多一點死前掙紮的時間,等著收屍。

陳溺換了另一半三明治,繼續吃,一隻手在觸控板上移動。

咽下口中的食物,他道:“繼續說。”

托拜厄斯有些在意地板上的聲源,遲了兩秒才開口:“他和我聊了一些讓我感興趣的話題。”

他也是知道白天有直播係統無死角監視著C007區域的每個人的一舉一動,所以沒有將話挑明。

陳溺點點頭:“閒著無聊,你可以和房子裡的人多聊聊天。”

托拜厄斯在一旁盯梢,直到陳溺用完午餐,他才端起餐盤離開房間。

陳溺仔細瀏覽起直播頻道,他們的直播間觀看人數還不少。

目前飄過去的彈幕基本是一些口水話,沒什麼好看的。

“嘛呀,這個管家,我戀愛了。”

“這一隊的顏值好高啊!”

“從今以後,我就住在這個直播間了。”

“好煩惱到底該選誰做我的男票。”

縱然儘是一些沒有營養的話,還是讓陳溺津津有味的看了一會兒。

直播間對他而言有利有弊,白天裡的一舉一動全暴露在大眾視線內,說話做事必須小心謹慎,以防露出破綻讓人瞧出端倪。

對其他人又何嘗不是如此,所以他也可以利用這一點,通過直播間掌控隊伍裡所有人在白天的行徑。

“誰敢投這隊,我順著網線跑過去撕誰,我不允許這個小哥哥死!!!”

“我男朋友在看我發彈幕,嘻嘻嘻~”

“騷還是你們騷,雞籠警告了。”

評論裡有不少有意思的言論,陳溺將頁麵向下滑動,停在了熱門評論區。

獲讚最高的一條評論是在投票時間段發出的。

@九九八十一·08:21

我是C007的土著,奉勸大家不要感情用事。

票不能亂投,不管這個人是誰,在遊戲開始前做過什麼,都不是你們借機帶節奏發泄私憤的理由。

你們為了私怨與個人喜惡願意付出生命作為代價,也不要拖累其他人,要打要殺請自己私下解決。

投票關乎到我們每一個人的性命,我們要在規定時間內消滅所有狼人找出真凶,單單依靠獵人是不行的。

我們有二十九天的時間,即便票票全中也隻能消減掉二十九隻狼人,不要把票浪費在無關緊要的地方。

以及這位被你們口誅筆伐的惡人已經被狼人襲擊了,不得不懷疑,那些帶節奏的是不是狼人陣營裡的人,難道是你們有什麼必須要殺死他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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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嫘祖在給祖宗紮小辮·09:04

C007的土著報道!我是一名法醫,我可以用我的人頭保證,陳小哥的傷口不是自己劃的。

目前的證據不足以證明當事人完全清白,但同樣,除了端著彆人以前的種種過往與家庭背景說事外,你們也拿不出任何一點實證來指證他在本場遊戲裡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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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業維艱·07:43

這都能洗?有張臉就是了不起啊。

我雖然不是你們區域的,但我憑良心說一句,根本不信這種沒良心的人是正方陣營的人,說不定是和他同夥串通好了,故意受傷製造假象欺騙大眾。

1樓·九九八十一:搞笑了,你能不能搞清我們區域的規則再來評論,他要是狼人,受了傷晚上還怎麼去捕殺彆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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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條不是獲讚最多的,回複數量卻遠超前兩個熱評。

陳溺點開看了一下,是一堆人在樓裡撕起來了。

其實想想看,如果C007區域的人真的投了他們隊,即便陳溺被票掉,他一個人死拖一群人陪葬,也挺有排麵的。

他又去了本區域其他直播間看了幾眼,發現有不少人對外宣稱自己是小紅帽。

明明小紅帽隻有一個,然而平均每三個直播間,就有一個人跳出來認領身份。

意料之中的結果,陳溺暫且沒爆身份的其中一個原因就在於親口說出去也沒多少人會信。

加之他和其他人的情況還不同,這麼說非但沒人信,還會讓觀看者偏向於要殺他的那一派人。

但借他人之口,被其他人拆穿的效果大不一樣。

另有其他原因,在修哉幫他說出‘真相’之前,也絕不能輕易暴露。

直播看得差不多了,陳溺又讓托拜厄斯幫忙把修哉喊進來。

修哉進入房間,沒來得及問陳溺找他有什麼事,就聽陳溺道:“莊園裡的其他人交給你了,我一時半會兒好不了,你比程幾何他們要靠譜,穩住這些新來的人,彆讓他們慌神。”

修哉稍作怔愣,而後點點頭:“你可得快點康複啊,我還背負重大嫌疑呢。”

陳溺:“你昨晚是不是夢魘了?”

修哉失笑:“嗯,睡前和你聊過那些話題,夢到小時候的事了。”

陳溺勾起嘴角,或許是沒戴眼鏡,又處於虛弱,麵貌輪廓顯現出前所未有的溫和,那些紮人的刺兒消失不見蹤影。

他道:“彆給自己太大壓力,要是睡不好,就讓托拜厄斯給你拿點兒安眠藥晚上吃。”

修哉走近坐到床邊:“托拜厄斯和女仆們神出鬼沒的,也不知道他們不在人前露臉的時候是在哪裡呆著呢。”

陳溺:“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們打一開始就這樣行蹤不定,不過托拜厄斯挺喜歡和你聊天的,你可以當麵問問他。”

說罷,他把被子朝上拽了拽,神色隱隱有些疲乏。

修哉起身:“那你好好休息。”

臥室的門再一次閉合上,陳溺靠坐在床閉目養神。

葉子起作用了,不僅對修哉讀取的記憶產生了乾擾,也如他預期那般,利用修哉的能力反可以對他本人的潛意識做出暗示。

修哉昨夜裡給他的父母打電話打探求證這一點,陳溺並不擔心。

或者說他早就算到了,修哉會去驗證他的記憶是否屬實。

那些‘回憶’分為可證實與不可證實。

修哉大可打電話給陳溺的父母,詢問他小時是否飼養過一隻貓,那隻貓又是不是被陳泉從樓上扔下去摔死了。

這是陳溺特地為他準備的,可以得到證實的記憶片段。

而他卻不能……應該說正常人做不出去質問一個人曾經是否虧待過自己的兒女。

要怎麼問?打電話給他的父親,問問他是不是在小時候時常冷落自己,寵愛一個私生子?

縱然得到否定的回答,也可能是被提問的在否認過去,不願麵對自己犯過的錯誤。

爭吵之中他的母親以離婚作為要挾,要求將陳泉送走,是有現實佐證的。

陳泉現在,可不就是在國外嗎?

昨日他在提起永德時說到過這一點,所有人都在場,所有人都知道陳泉身處異鄉,以及他的挑釁、騷擾行為。

作者有話要說:  白疫醫:敢動他一下你試試!!啪,頭發一波帶走。

管家:你不應該凶我,是他自己提出的要求。

白疫醫:你不動手他能受傷?

管家:胡攪蠻纏QAQ給你投/毒,讓你知道我托小厄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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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都更新遲了。

嗯……放上自己的微博號:究極大汙師。

以後推遲更新的話,我會在微博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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