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2 / 2)

鏡片下的雙眼微微輕眯,陳溺說:“你好像一直離我挺遠的,你在防著我?”他攤開雙手,以一種毫無防備的姿態,又往前走了幾步,“我沒有拿道具,對你來說,我隻是一個單純無害的人類。”

白疫醫:“……”震驚於陳溺竟然會把自己與“單純無害”四個字掛上鉤。

陳溺的視線始終停留在白疫醫身上,明銳地捕捉到一瞬間的空隙,他兩步躥上前,但並未能觸碰到白疫醫的半片衣角,那抹白色的身影像是雲煙一樣,在視線前方消散。

這一次,白疫醫的聲音又從身後傳來,仍舊是不疾不徐的語速:“你想做什麼?”

陳溺轉過身,唇角邊抿開一抹笑,眼神閃爍兩下:“隻是想確認一件事,你不會傷害我。”那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多了,“能讓我看看那張麵具下有什麼嗎?”

類似的要求,陳溺提過一次,白疫醫也回絕過,可見他依舊沒有死心。

在陳溺又一次靠近時,白疫醫沒再躲閃,而是在他即將走到自己麵前的時候,一把擒住了他的手肘,將他拽出了房間。

陳溺沒辦法掙脫,兩者之間的力量沒有抗衡的可能性,一路被疫醫扯到了門前,他打開了通往樓梯間的門,將陳溺丟了出去。

白疫醫擋在門前:“離我遠點。”

陳溺有一瞬間的失笑,轉眼間恢複如常:“既然你這麼討厭我,不如直接告訴我,如何讓這場遊戲結束,隻要遊戲結束,我自然會離開,你也可以免於被我騷擾的麻煩。”

白疫醫:“你在和我討價還價?”

陳溺說:“難道不是一個雙贏的交易嗎?你討厭我,我討厭遊戲,遊戲結束是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免得我在這裡和你相看兩厭。”他抬眼,收斂笑意,確認過白疫醫對自己沒有威脅後,乾脆連裝也懶得裝了,“我也不想總是來麻煩你,說實話,和你呆在一起讓我感覺很難受,非、常、難、受。”尤其是在聽到那些疏遠拒絕的台詞時。

“砰——!”

麵前的那道門被狠狠地關上,掀起一陣風,撲打在陳溺的臉上,整個樓層的地板都在跟著顫動。

從樓下趕上來的程幾何停在了樓梯拐角處,她昂頭向上眺望,掃見陳溺的背影,小聲喚道:“陳溺,你跑來這裡做什麼?趕緊下來。”

陳溺聞聲扭頭,見程幾何要走上來,嗬止道:“離我遠點。”話音落,他自己先愣住了。

方才白疫醫也是對著他說出了同一句話,“離我遠點”,是單純的不想與他接觸,還是……

程幾何立刻停駐在原地,一臉受傷的表情,幽怨地看向陳溺,說:“怎麼這麼凶?……你是要和我絕交嗎?”

陳溺好像想明白了什麼,一時間有些頭痛,他抬起右手,食指摁壓在太陽穴處:“站在那裡彆動,你聽好了,我現在是感染人群中的一員,感染病的源頭,就在那裡。”他反手指指身後的門,“你和其他人不要抱團行動,呆在一起時也最好保持在三步以上的距離,最重要的一點,離感染人群和神父遠一點,越遠越好。”

程幾何說:“可……修道院裡被感染的人越來越多了。”

陳溺道:“離開修道院,彆再回來,去調查清楚,城鎮裡有哪些人不是天主教信眾。”

程幾何徹底迷糊了:“不是要找……極端信徒嗎?”

陳溺不禁挑起一邊的嘴角:“恐怕能讓你們在街上遇到的人,全部都是信徒。”

程幾何說:“你一個人真的不要緊?”

陳溺:“那就要看你們的效率如何了,我也會想辦法找些線索,我們手機聯係。”

程幾何扶著樓梯扶手,踩在上一層台階上的那隻腳落回原處,她點點頭說:“我現在就去和其他人說,你自己要小心啊。”

她不敢再作片刻耽擱,轉身跑下樓去。

陳溺後退幾步,後背貼上房門,緩緩滑坐在地。

疫病的源頭是神父,修道院的修女與修道士卻沒事,接觸並殺害感染者的極端信徒也沒有事,那這場疫病究竟代表了什麼?

他靠著門蹲坐在地,努力回想著白疫醫第一天說過的話。

原以為“阻止這一切,揪出凶手,就是你們的工作”這句話對應的是“教堂中曾接連上演血案”。

現在看來著重點在那句——“鎮子上出現了教堂被惡魔占據的傳言,他們打算拆除教堂”。

凶手指得並非是那些極端信徒,而是反對教會存在的人。

揪出反對教會的頑固份子?阻止他們拆除教堂?

作者有話要說:  和溺溺同床共枕的白疫醫:我不進去,我就蹭蹭。

發現白疫醫私房錢的溺溺:我不順走,我就看看。

看到有小天使提到整改的事情,給小夥伴們喂一顆定心丸,晉江很健康,**也很健康,不會藥丸的,其實這幾年一直有聲音在喊**藥丸,但是事實並沒有鴨,反而受眾麵越來越廣不是嘛。

給你們一個群體抱抱,彆擔心,我們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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