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了,陳溺進入走廊,狠狠地將身後的門摔上。
“嘣——!”的一聲巨響,就如同他們在告解室裡聽到的那一聲一樣。
與此同時,教堂裡出現了嘀嗒嘀嗒的聲音,落地鐘的鐘擺開始左右擺動。
口袋裡的手機振動了兩下,陳溺掏出手機,隻見鎖屏的時間與日期變了,跳躍幅度很大,距離他進入教堂那天,過去了三天。
但他現在仍舊沒有回到未來的時間點上,現在,他正站在半年前的教堂外的街道上,街道上來往經過的人,大部分是金發藍眼,偶爾有幾個褐色頭發的人夾在中間。
那些過路的人用好奇的視線打量著站在教堂外的垂著頭擺弄著什麼小型儀器的東方人。
陳溺解鎖了屏幕,有幾條未接來電通知,以及程幾何等人發來的信息。
陳溺過濾掉沒有意義的詢問,信息裡的某條內容來得剛好,他們查到了那名殺害修女的男人叫什麼,以及他常去的一家酒館。
遺憾的是,他們依舊沒有找到那些反對教會存在的人的下落,那些人有意掩藏自己的行蹤,難以摸索。
原本就沒有多少期待,所以陳溺也不怎麼失望,這樣的結果也在情理之中,神父眼裡的異端自然知道他們被教會與信眾們盯著,被逮住的下場就是死路一條。
而居住在這個城鎮裡的大多數人都是信徒,那些少數存活至今的反對教派者如果不小心一點兒,根本活不到現在。
可半年前不一樣,這個時候,修道院與異端之間的戰火還沒有那麼猛烈,他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摸到反對者的老巢。
陳溺點開文字編輯框,拇指在九宮格鍵盤上點觸,拚出一句話。
【我還活著,我回到了半年前修女被殺害的那一天,正好可以去酒館看看,保持聯絡。】
句號落下,陳溺將那句話發了出去。
不過一會兒,他就收到了程幾何的短信轟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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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尋找線索的程幾何一行人的日子也並不好過,接連三天沒有陳溺的音訊,他們甚至想辦法回淺入修道院打探,得到的消息是陳溺早在幾天前就離開了修道院。
仿佛一道煙霧,他憑空消失了。
更讓程幾何他們惶恐的是,失蹤的人不止陳溺一個,而其他失蹤者的屍體,都在大教堂裡被發現。
他們唯恐教堂中懸掛的屍林中會有陳溺,接連幾天跑去教堂一一辨認那些屍體,好在陳溺並不是其中的一份子。
在沒有看到屍體之前,眾人尚且能找出理由來安慰自己……陳溺隻是神隱,不見蹤跡而已。
破舊簡陋的木屋中,五個大人一個小孩圍坐在一張小木桌邊,心不在焉地吃著罐頭。
安善美一雙杏眼微紅,楚楚可憐,她咬住下唇,艱難地開口道:“今天也沒找到……萬一陳溺哥真出了什麼事,我們——”
程幾何連忙打斷她的話:“呸,不會的,怎麼可能會出事呢,禍害遺千年啊。”說著,她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晴晴,“對吧?”
白晴研反倒是他們之中最淡定的那個,她點點頭:“溺溺好著呢,溺溺在教堂裡,可香啦。”
楊賢呼吸一滯,猛然拔高了嗓門:“在教堂裡好什麼好?教堂裡有活人嗎!?”
晴晴被他這麼一聲吼給嚇到,抱著市鬆人偶縮到了程幾何身後,無辜地眨巴著眼睛,說:“溺溺就是在教堂裡啊。”
修哉:“行了,你吼晴晴有什麼用。”
就在這時,程幾何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屏幕忽然亮起,機身輕震了一下。
程幾何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到手機屏幕裡的那一串號碼上,下一秒,她抓起手機激動地躥起身。“是陳溺!!你們陳老大給我發短信啦!!”
話音方落,頃刻間屋裡所有的人都圍到了程幾何身邊,晴晴被擠到了一旁。
他們掃過短信裡的一行回複,皆是鬆了一口氣,先前的陰鬱一掃而光。
對於他們而言,陳溺就是一盞指路的明燈,能令他們在黑暗中負重前行的時候,能夠看清腳下的道路,如果連那盞燈都滅了,他們恐怕會徹底陷入絕望。
頹廢了整整三天的穀阿羽重整旗鼓:“好!我們現在就去收集線索!”
修哉下意識地看向程幾何的手機屏幕,瞥了一眼時間,笑眯眯地說:“夜裡十二點,外麵連個人都看不到,還搜集線索,您出去喂狼呢?”
作者有話要說: 黑疫醫:老大,你的小可愛卡關了。
白疫醫:馬上,立刻,想辦法讓他看一眼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