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處置這些人?要不我們等你回來再說?」
陳溺頗為心累地歎了口氣,他精神匱乏,渾身力氣被“疾病”蠶食,困乏的時間一天比一天多,大部分清醒的時間都花費在了尋找異端下落的事情上,
他仰著頭靠坐在椅子上,雙手將手機舉在視線上方,在輸入框裡編輯出一句話:
「哦,不用等了,我不知道怎麼回去,把那些人交給修道院吧,作為工作的報酬,讓神父來接我回家。」
最後兩個字本是回去,卻鬼使神差地打成了回家,回過神來時,那句話已經發送出去了。
下一秒,程幾何直接彈了個視頻過來,陳溺想了想,調整了一下坐姿,接受了程幾何發來的那條視頻請求。
屏幕中的一暗一明,畫麵穩定之後,幾張臉擁擠在攝像頭範圍內。
修哉搶在最前邊問:“什麼叫接你回家?你們兩個之間達成了我們不知道的某種共識嗎?”
很顯然,所有人都看到了陳溺發過去的那條短信。
陳溺揉捏著自己的眉心,道:“打錯字了。”
修哉收斂了笑意:“你還好嗎?你的臉色看起來……像剛在福爾馬林裡泡過澡一樣。”
陳溺直截了當地回答:“不是很好,我清醒的時長在縮減,我沒有精力也沒有時間再去找回去的方法。”他舉起自己的右手,讓視頻那邊的人可以清楚的看見攀沿在他手背與腕間的黑色圖騰,“那些東西在我身體裡蔓延。”
程幾何:“這就是你塗指甲油還去做紋身的理由?”緊接著,她話鋒一轉,臉色也變為嚴肅,“修道院那邊出了點兒問題,想要見神父很……難。”
陳溺蹙眉道:“什麼問題?”
程幾何抿抿嘴,表情頗為複雜:“你還記得我在聖誕街過後有很長一段時間覺得自己是個尊貴的法國人嗎?”
陳溺點頭,記憶猶新。
程幾何聳聳肩膀:“就是這麼個狀況,那些留在修道院加入信徒隊伍的人比我那時候還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們排外,瘋狂擁護神父,簡直就是一批腦殘狂熱粉,彆說見神父了,我們靠近修道院都要被他們吐口水。”
穀阿羽說:“好歹程幾何那時候不打人,他們根本就是不可救藥了,就……”似乎想不到什麼好的形容詞,他卡頓了一下,“他們瘋了。”
“可能讓你看一下視頻,你就理解了。”他一邊說,一邊掏出自己的手機,埋頭操作一番,“視頻發給你了,你接收一下。”
屏幕上方彈出一個通知框,陳溺點開通知,頁麵跳轉到微信聊天窗口,接收了穀阿羽發來的視頻。
從視頻拍攝角度可以看出來,當時拍攝這段視頻的人應當是正站在通往修道院的小路上。
畫麵中心,兩個玩家正在相互拉扯,還有一排攔在修道院入口處的玩家作為背景板。
他們與擠在修道院外小路上的那些玩家的立場涇渭分明。
被拖拽到小路上的女生破口大罵:“我才不跟你們走,你們這群肮臟的東方老鼠,不要碰我!”
拽著她的那名玩家的同伴訝然睜大雙眼:“Hello……?說句英文來聽聽?”
那女生說:“I skr 天主教 girl。”
擋在修道院入口處的玩家們嚴防死守,根本不許之前離開的那些人靠近修道院半步。
“滾開!”
“雜種狗,想嘗嘗我手裡的掃帚嗎!?”
“你們這些黑發黑眼的過街老鼠,惡魔的化身,我決不允許你們汙染修道院!”
視頻到此結束,總共也就三四十秒。
陳溺重新調出視頻界麵,麵無表情地說:“我建議你們,穿上雨衣,頂著口水手頂樓找神父,告訴他,異端殘黨在你們手中,讓他想辦法把我給弄回去,然後一手交人,一手交貨。”
安善美張了張嘴,猶豫再三後,還是開口道:“可他們……防得很嚴實。”
作者有話要說: -
一手交人一手交貨的現場。
白疫醫抓著陳溺:人是我的,你們想都彆想。
程幾何:……那你為什麼來交易所。
白疫醫: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