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驗(2 / 2)

陳溺吃掉了盤子裡的最後一塊肉,起身推開餐椅,丟下一句“自己琢磨”,扭頭向外走去。

程幾何吆喝道:“陳溺,你去哪兒?”她小跑幾步追上去,“你不是又要出去吧?”

陳泉拿起餐布擦拭嘴角,出聲提醒:“彆攔他了,你要麼和他一起出去,要麼就看著他走出去。”

最終結果是彆墅裡的人全員出動,護駕似得將陳溺圍得嚴嚴實實。

他們從一個地鐵站入口進去,半個小時後,又從另外一個地鐵站出來。

在順著街道漫無目的地遊逛了許久之後,陳溺拐進了一家看起來生意比較好的茶吧。

茶吧內的氣氛肅穆,裡邊的客人低聲細語地與同伴們探討著連日來頻頻爆發的駭人慘案。

陳溺找了個方便視聽的位置,撩起遮擋簾入座。

比起疫源與□□的話題,他更希望能從他人口中聽到類似於“在哪個地方看到了疫醫”的消息。

穀阿羽壓低聲音,悄聲對陳溺說道:“我拜托你那個朋友幫忙查了一下,發布微博的人,是你的一名員工,人就在莊園員工宿舍裡。”

楊賢又是憤怒又是困惑:“員工?他們沒道理那麼做,陳溺給出的待遇足夠豐裕,也沒有壓榨員工的行為。”

陳泉說:“這就要問問陳溺在上上場遊戲對那些員工做了什麼,升米恩,鬥米仇,就是這個世道。”

陳溺端起茶杯,不緊不慢地貼近嘴邊。

依稀想起黑滋爾先前提醒過自己,他庇護的那些人會首當其衝地背叛自己,仿佛是預言,又好像是在敘述曾經發生過的事。

上上場遊戲期間,黑滋爾一直有試圖阻止過他動用強硬手段,迫使那些人交出亡者的行為,也是提前預知當前上演的鬨劇嗎?

修哉說:“有具體查到是哪個員工嗎?”

穀阿羽麵露複雜之色:“不好說,哪個賬號在好幾個宿舍裡都登錄過,草稿箱裡還有不少未發布出去的內容,都是在控訴陳溺是如何將親人從他們身邊搶走的。”

陳泉:“很明顯是團體作案,但是為什麼草稿箱裡的那些內容沒有發出去?”

修哉說:“應該是看到風向一邊倒在陳溺那頭,清楚即便發出去也沒有什麼用,還會給自己招來禍端。”

陳溺不以為然道:“先前他們會怕,會猶豫,他們現在不怕了。”

楊賢:“為什麼?”

陳溺說:“根據那些□□來看,感染病在某個階段會使人衝動,自我膨脹,簡單點兒來說,他們瘋了。”茶杯被放在杯墊上,陳溺抬起頭,看向窗外,“員工宿舍裡的人相互之間往來密切,傳染病在他們之間蔓延開來也不奇怪……外麵挺熱鬨的。”

聞言,茶桌旁的幾人動作一致地扭頭,透過透明的櫥窗玻璃目睹到了足以媲美科幻大作裡大場麵的一幕。

他們親眼看見一群人慌張的從茶吧外跑過去,似乎有什麼可怕的怪物在追趕那些人一樣,那群人沒能跑得太遠,便被憑空出現的一道龍卷風給卷到了天上去。

程幾何被驚得合不攏嘴:“怎……怎麼回事?”

陳溺側目看向陳泉,對方會意地點了點頭,從口袋裡掏出一隻體積非常迷你的收音機。

陳泉將收音機的天線抽起來,摁下收音機背後的開關鍵,先是有滋滋啦啦的電流聲從收音機內傳出,緊接著,電流聲在一瞬間戛然而止。

“檢測到附近人群中有病患存在,由病情危害程度排列先後順序播報。”

那聲音聽起來很是機械化,每一個字都生硬到讓人聽見就覺得難受的地步。

“屍疫患者四名,距離五十米範圍內;HIV患者一名,距離十三米範圍內;肺結核患者一名,距離九十米範圍內;社交焦慮障礙患者一名,距離兩米範圍內;ASPD反社——”

陳泉關上了收音機,挑眉看向陳溺,意味不明地哼笑一聲。

楊賢:“ASPD反射是什麼?我不知道的新型輻射病?”

陳泉說:“好問題,有空再回答你。”

他話音剛落,停駐在街道外的龍卷風忽然消失。

“唰——!”的一下,坐在茶吧裡的人沒有看清楚過程,隻感覺視線裡出現了幾道由上往下的殘影,再然後,就是乾淨的馬路上出現了幾個摔成肉泥的人,一個個如同熟透的爛番茄。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急,溺溺比你們還急,正在暗戳戳地想辦法逼疫醫主動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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