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2 / 2)

程幾何拔高嗓門,驚詫地怪叫:“你說什麼?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早說?”

修哉:“我原本以為過不久他就會回來,可是沒有,他的立場足夠明顯了。”他偏過頭,看著安善美,溫笑道:“陳溺在遭遇突變與危險環境時會有過度的應激反應,你應該也有所了解才對,我想他在地鐵站裡的那些作為應該也不是出於他的本意。”他刻意將話說得很模糊,說完後,便起身離開了客廳。

陳泉打量著修哉的背影,意有所指地問:“你們中間沒人對陳溺產生過不切實際的想法吧?”

留在客廳裡的一眾人整齊一劃地搖頭。

陳泉點著頭:“那就好,沒有是最好不過的。”他看向坐立不安的安善美,“人各有命,你應該最為清楚自己的親人有沒有在遊戲裡活下去的實力。”

程幾何忽然拍掌站起身來:“你們說陳溺會不會是失憶了?找不到回家的路,所以才沒有回來找我們?”

陳泉:“……”他沉默半晌,舔了舔嘴唇,“少看點兒電視劇,對腦子不好。”

程幾何癱著一張臉,泄氣道:“我說真的,你們看,神官像的作用是什麼?是用來供感染者儲存記憶的,也就是說感染人群有失去記憶的風險,如果陳溺是最先被感染的那一批人呢?”

穀阿羽:“如果陳溺是最先被感染的那一批人,那他會傳染我們所有人,你就直說吧,你是在詛咒誰?”

程幾何指著穀阿羽說:“看,GayGay變暴躁了,一個合格的感染者。”

穀阿羽深吸一口氣,搖著頭說:“這不叫暴躁,拿出針線把你的嘴巴縫上才叫暴躁。”

莊園裡的那些事,身處在外的陳溺自然無從得知。

那天黑滋爾帶著他從廢棄公園離開後,在公園附近就近找了一棟無人居住的彆墅,作為用來臨時安置陳溺的居所。

由於彆墅閒置過久,室內積累了不少的灰,指望著陳溺去打掃是不可能的事情,黑滋爾又不希望有第二個人涉足這棟隻有他與陳溺兩人存在的房子。

黑滋爾清理最後一間房間的過程中,陳溺剛剛從浴室裡出來,頂著還在滴水的頭發,心安理得地倚在門框上欣賞著男人為家務活忙碌的身影。

他雙手端抱在胸前,用閒談的語氣說:“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世界樹和輪回的事?”他走上前,貼上黑滋爾的後背,伸手奪走他手中的吸塵器,握住電線扯掉插銷,之後隨手將停止工作的吸塵器丟到一旁,“最後一個房間,沒有打掃的必要,一個臥室就夠了,你想和我分開住?”稍稍上揚的尾音像鉤子似的。

黑滋爾轉身反手摟住陳溺纖細而不失韌性的腰身,呼吸猛地一沉,突出在他雪白的脖頸的喉結上下滾動一下,不難看得出他在極力隱忍克製,“這裡馬上就能清理乾淨,先彆來鬨我,去把廚房裡給你準備的晚餐吃了。”

陳溺不悅地眯起一雙眼眸,舉起的手繞過黑滋爾的肩膀,覆上他的後頸:“你是習慣了用命令的語氣和我說話,一時間無法糾正過來嗎?”他足夠反複無常,前一秒還黏得不行,下一秒便扯開搭在胯骨處的手,與他拉開了距離,轉身走出房間,丟下一句:“彆讓我等你,在我吃飽之前把這間房間打掃乾淨。”

雖然黑滋爾知道這個多餘的臥室不會有被使用的機會,但既然是他和陳溺的居所,縱然隻是臨時寄居的建築,他也希望這地方能儘可能的接近完美。

除此以外,單獨留下這麼一間滿是灰塵的房間不去打掃,會讓黑滋爾感覺非常不舒服。

他儘量加快速度,幾分鐘之後,黑滋爾走進客廳,沒有看到陳溺的影子,同樣在廚房裡也沒有瞧見陳溺,這讓他開始焦躁不安,那些負麵情緒在發現院子裡曬月光的陳溺時轉變為了無奈,他似乎對這個人類的渴求程度比之前又更加深刻了。

他放緩了步調,坐到陳溺身邊的一張空著的鐵藝椅上,專注地凝視著他的側顏:“怎麼不和我說一聲?”

在月色的照拂下,那張時常被淡漠所霸占的麵孔,憑空多出了一線柔。

陳溺:“沒什麼,就是也想讓你嘗一嘗找不到人的滋味兒。”他將手裡剩下的三明治放回盤子裡,話鋒一轉,“你知道三明治和漢堡的區彆在哪兒嗎?”

不等因話題轉變速度過快在愣神的黑滋爾回答他的問題,他又自顧自地說出“答案”:“沒有區彆,我不喜歡吃快餐。”

黑滋爾困惑地皺起眉頭:“在莊園裡的時候你沒有向管家和女仆挑剔過三明治這種食物,我以為你是喜歡的。”

陳溺說:“因為我沒想過要和他們過一輩子,不算是太討厭的東西,可以忍耐,畢竟隻是暫時的。”

那張鐵藝椅還未被暖熱,黑滋爾又再度起身,站到了陳溺麵前,俯身將那青年整個籠罩在自己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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