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樹的每一條枝乾都構成一個獨立的世界,在那棵巨大無比的樹上,有著無數的分支。陳溺所在的D球,也隻不過是世界樹上的其中一小截枝乾。
樹木需要修枝剪葉,及時剪去未來可能會枯萎的枝條,以防流失不必要的養分。
那項任務落在了常年棲息在世界樹枝椏上的白疫醫肩上,白疫醫所信仰的神明,從始至終都是世界樹,他聽從世界樹的一切安排。
用陳溺的理解來簡單概括一下。
世界樹數次拜托白疫醫去審查幾個世界是否有存在的必要性,如果沒有,那就砍掉。但疫醫下手太過簡單粗暴,他沒有審視的耐心,索性直接省去了審判的環節,直接宣判了死刑。
在他看來,既然引起了世界樹的注意,那就一定是有問題的,有問題的世界沒有存在的必要。
幾番下來,世界樹險些被白疫醫與他的一眾手下砍到禿,他們令人發指的行徑,引發世界樹滔天的怒火,結果是鴉群與受鴉群掌控的一眾妖魔鬼怪,因藐視生命,統統被流放到一條有衰敗跡象的枝頭——D球。
同時,白疫醫受到了世界樹的警告,並暫時剝奪了白疫醫自由出入分枝世界的權利,直到他規規矩矩按流程完成審判才可恢複神職。
陳溺聽完後,困意瞬間消失:“……在D球之前,你們毀滅了多少世界?”
黑疫醫沉默半晌後搖搖頭:“記不清了,但我們用那些枝條做了不少文明棍,每個疫醫都有五根以上備用的。”
陳溺點著頭:“世界樹有敵人嗎?”
黑滋爾說:“有,是一條蛇。”
陳溺撐坐起身:“讓我換個問法,你們是那條蛇派到世界樹手下的奸細嗎?”
黑滋爾微微蹙眉:“世界樹對於我們而言是父親一樣的存在,我們不會為了一條蛇而背叛它。”
陳溺抿著嘴唇,陷入短暫的沉思。
黑滋爾:“你在想什麼?”
陳溺回過神:“沒什麼,你說的對,世界樹可能也將自己當作你們的父親,不然解釋不了它為什麼還留著你們……一群鴉命。”
虧得他先前還因為黑滋爾在仰望世界樹雕像時流露出的虔誠感到不滿,現在想想,那就是對老父親的敬重與緬懷。
陳溺稍作猶豫,問:“你……是不是打算背叛世界樹?因為我?或者說牽扯到與輪回有關的事?”
黑滋爾不予否認,微微沉下腦袋:“你在我眼前上演了太多次死亡的戲碼,無論我怎麼阻止,死亡又會改頭換麵,以各種不同的形勢奪去你的生命……我們可以不要談這個嗎?”隻不過稍加提及起幾句,純黑色的眼底又湧動出痛苦之色。
陳溺將側臉貼上男人的肩膀,親昵地蹭了兩下:“你挑其中兩次告訴我就好,一句話概括也好。”他拉起黑滋爾的手,引導著他擁抱自己,“我現在就在這裡。”
黑滋爾眼中的痛楚稍有紓解的跡象,他緊緊攬抱著懷裡中的青年,垂首將臉埋進他的頸部,聲音變得又沉又悶:“第一次,你在這一場遊戲裡,作為感染者,死在修哉手裡,我以你的生死作為輪回漩渦的啟動開關,重置了D球。”
他停頓半晌:“第二次我在第一場遊戲就提前殺死了修哉,但沒有用,你同樣也死在了那一場遊戲,我從那時發現,我過多乾涉隻會加速你的死亡。第三場遊戲,我看到他和你告白,用手套抽了他的臉……然後他拉著你一起觸發了那場遊戲的死亡陷阱。”
陳溺:“???”聽到這些事隻有種哭笑不得的情緒,他很想問問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挑一個和他無關的說。”
黑滋爾似在沉默中掙紮,良久之後,他才開口道:“上一場遊戲,你接觸到了神官像,那時候你已經是感染晚期,記憶的湧入使你得以短暫恢複神智,你拜托我殺死你,拜托我結束這一切,包括輪回。”
陳溺說:“你沒有按照我說得做。”如果真的結束了這一切,也就不會有這一場輪回的存在。
黑滋爾斂眸道:“我奪去過無數個世界生靈的生命,但唯獨你,我做不到。在此之前,我也沒有找出終止輪回的辦法,連我也被困在裡麵了。”
作者有話要說: 溺溺:不是我吹,我要是想欺負黑滋爾,光說情話都能把那隻烏鴉精給說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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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泉:陳溺就是個妖精。
白疫醫:同意……不對,你是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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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樹:鴉鴉,老父親的發梢分叉了,能不能幫我修一下。
白疫醫:了解。助手,上推子。
世界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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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想嘗試調整作息了,中途可能有一天會隻有一更,可以接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