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感染者,去吃人,反而比較安全,唯一的風險是遊戲結束時,他們這些人無法脫離。
幸存至今的玩家們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上午11:00,霜海市.寶明區.千灘路。
從停靠在路邊的黑色小轎車裡走下一名身穿深灰色長款衛衣的青年女性,她貓在車外左右環視,確認周圍沒有疑似夢遊的人在附近,才徹底鬆了口氣,直起身小跑進藥店。
要不是年幼的兒子半夜裡忽然高燒不止,她也不會冒險出門。
薑岩在藥店貨架中焦急的尋找,兒童用的退燒藥與消炎藥後,她取下挎包,將貨架上的藥盒一掃而空,期間頻頻回頭看向街道,時刻警戒著有沒有可疑的陌生人接近藥店與停在藥店外的黑色轎車。
這家大藥店裡不僅售賣藥品,同時也售賣食品飲料,在靠出口處就擺放著一台冷飲櫃。
薑岩從中取出一瓶礦泉水,正在她將冷飲櫃的門關上時,餘光卻掃見停在外麵的汽車車門呈打開的狀態。
她心下一驚,連忙跑出藥店,疾步走向轎車,彎身看向車內:“迢迢?迢迢?”
留在車裡的孩子已然不見下落,薑岩霎時間慌張到六神無主,甩手關上車門,邁開雙腳在街道上跑動起來,一邊扭頭環視,試圖在附近能夠尋找到孩童的身影。
她的運氣不錯,在第一個路口的街道拐角處找到了她的兒子。
薑岩輕聲喚了下兒子的乳名:“迢迢?”有所遲疑的語氣,不敢大意接近。
乾淨的人行道上內側站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兒,那男孩兒臉上被汗水浸得濕透,頭發也濕噠噠的黏在臉上,他背對著馬路,麵對著水泥牆,脖子一縮一縮的,肩膀跟著一起聳動。
被稱之為迢迢的男孩一下子轉過頭來,他的雙眼半闔著,眼皮跳動的很厲害,眼皮下的一對兒眼珠像是在翻白眼似的,先前潮紅的臉蛋變成了青灰,就好像是不小心在哪裡蹭到了灰一樣。
薑岩:“迢迢,你……你彆嚇媽媽啊。”不知道是急的還是嚇的,哭腔都出來了,她從挎包裡翻出礦泉水與藥盒,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蹲在了那孩子的身邊。
她手慌腳亂地拿出一粒藥,擰開瓶蓋,將顫巍巍的手伸到了男孩的嘴邊:“迢迢乖,來吃藥,吃完藥很快就會好的。”
迢迢張大了嘴巴,正當薑岩欣喜於兒子還有意識,能夠聽懂自己所說的話時,他忽然對著薑岩的手咬了下去。
牙關在接觸到肉的那一刻緊鎖,用力之大,一下子就見了血。
“啊啊啊啊啊啊——!!”從薑岩口中爆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叫。
礦泉水瓶摔落在地,撒出的水打濕了地上的藥盒。
那一瞬間,薑岩後悔不已,她不該存有僥幸心理將道具留下來,自己雖然沒有感染,卻讓她的兒子成為了留下道具的昂貴代價。
如果能夠回到四天前,回到她在微博上看到有關於疫源推論的那一天,她絕不會再貪心,一定果斷地扔掉自己所持有的道具。
薑岩忍痛將手抽回來,硬生生被撕扯下一小塊肉,濃稠的血液從傷口處泊泊湧出,薑岩顧不得其它,她一手把男孩兒製服在地,另一隻手掏出手機,點開社交軟件列表中的一名與自己有密切聯係的好友。
【請幫我把這段視頻發布出去。】
發送出這句話後,薑岩打開了內置的視頻錄製功能,拇指摁住屏幕下方的紅色按鈕。
她的手搖晃的很厲害,幾乎要拿不穩手機,手機前置攝像頭將她汗濕的臉呈現在屏幕內。
薑岩吸了一口氣,哽咽著開口道:“看到這段視頻的人,請你們馬上扔掉自己手中的道具,你們所持有的道具,不僅會影響到自己,還會影響到自己身邊的其他人,那些就像輻射源一樣。”
說罷,她又深吸一口氣,手腕微微轉動,前置攝像頭對準了在地上掙紮嘶吼的男孩,連帶著與她血流不止的那隻手也一同出現在畫麵當中。
作者有話要說: 其他人:在遊戲裡垂死掙紮。
陳溺:在床上垂死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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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等我吃完飯再發,七點半吧大概,先出門了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