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醫 一(2 / 2)

“嘖。”桌邊的人類皺起眉頭,側目睨向關著鸚鵡與白雀的鳥籠,清冽的聲音中滿是冷漠與不耐,“吵死了。”

他起身走到鳥籠前,打開籠子,籠中的鸚鵡急匆匆地飛到了他的肩頭,而那隻白色的雀鳥還處於身體麻痹的狀態,在籠子底撲騰著臉爬起來都難。

黑滋爾沒想過自己有被人提著脖子拎起來的一天,如果不是因為誤食了那些甜膩的東西而喪失行動力,早就該在這青年對自己流露出不恭的態度時取走他的性命,更不要說任由他將自己捏在手裡。

白雀被放到了桌上的紙盒中,盒子裡鋪著厚而鬆軟的墊料,接著在它的目送下,青年離開了臥室。

不過多時,他又回到房間內,手裡多了一隻碗與一根拔掉針頭的注射器。

碗中裝著不知道是什麼原料打碎後調合出的糊狀物,他用注射器抽了滿滿一管,接著拿注射器的一端撬開了白雀鋒利的喙,把那裡麵的糊糊全數推了進去。

期間,他接了一個電話,黑滋爾的聽覺敏銳,過濾掉那些沒用的對話內容,從中獲知了這個人類的姓名——陳溺。

最開始,他對陳溺對自己的諸多冒犯行為感到羞憤,恨不得將這個人丟入鴉群任其被啄食,而逐漸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開始享受被照顧的感覺,身體與力量也在對方的照料下一天天緩慢地恢複。

黑滋爾還是不自覺地去關注陳溺的一舉一動,留意起他的生活習性。

而當他痊愈之後,他竟然貪戀起呆在那人類身旁,相互陪伴的感覺,變得不舍得離開。

遊戲對分枝世界的生靈是一種折磨,而遊戲中存在的道具對他們而言是救命稻草。

某一日,陳溺飼養的那隻叫**崽的鸚鵡叼回來了一件並沒有什麼太大用處的道具,但它還是因此得到了陳溺的嘉獎。

白雀蹲在陳溺的左手邊,看著那隻鸚鵡被他用右手手指揉著頭頂,眼睛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一種名為嫉妒的種子悄聲無息地落在了黑滋爾的心底,生根發芽。

僅僅隻是道具,他想要多少,自己就能弄來多少,比那隻鸚鵡帶回來的更有用,數量更多。

於是他開始效仿,隔三差五地將道具叼到陳溺麵前,即便單單隻能換取來一個微笑,也能莫名使得黑滋爾的心情舒暢,充滿成就感。

然而黑滋爾心裡明白,他不可能永遠陪在陳溺的身邊,他總是要離開這個世界的。

但與此同時,他開始不滿足以一隻雀鳥的形象陪伴在那人類的左右,他想要以另一種方式,在陳溺身邊謀取一席之地。

至於那另一種方式究竟是什麼,黑滋爾也不得而知。

他看著陳溺結識越來越多的同伴,分給自己的注意力也越來越稀薄,以至於在他心底滋生出的不明念頭,在暗地裡湧動,越發激烈,叫囂著要他把陳溺給奪回來。

黑滋爾想,如果他能蒙住陳溺的眼睛,讓他不能再看其他人;如果他能堵住陳溺的嘴巴,讓他無法再和其他人說話;如果他可以……那陳溺就會變成隻屬於他的所有物。

於是他遵循心底最原始的聲音,在現實裡一步步還原了自己所有的想法,將陳溺從所有人的麵前給奪走了。

他多少還是有些警惕的,不敢貿然在陳溺麵前暴露自己真實的模樣,所以捆在陳溺眼睛一圈的繃帶從沒有鬆解開過。

而陳溺也並不在意自己被“綁架”的事實,在黑滋爾向他許諾過,一定會護他周全,並向其證實自己的確又這個能力以後,陳溺扮演起了完美的“人質”,主動迎合黑滋爾的一切喜好。

最開始這樣一個聽話順從的陳溺讓黑滋爾欣喜若狂,讓他有了一種得到了回應的錯覺。

後來他漸漸地明白,並非他如所想得那樣,陳溺隻是在利用他來保護自己,就像利用任何一件道具一樣,沒有夾雜個人情感在其中。

他的配合與刻意討好,都隻不過是駕馭道具的手段。

作者有話要說:  ……碼開頭的時候,我快不認識“世界”兩個字了

一章竟然沒有寫完,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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