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沉默。
許久,望月澤小聲開口:“那個……”
天地良心我真沒說話。
不過降穀零顯然沒有開啟對話的打算,望月澤隻好訕訕地閉上嘴,半晌方才換了個話題:“止疼藥會讓我行動滯緩,等會兒任務結束我會吃的。”
降穀零沒應聲,表情冷酷行動自如。
當然,如果背影沒那麼僵硬就更好了。
望月澤唇角勾起,心情愉快地想著。
記憶中這次的任務並不複雜,隻是前世望月澤的方式更粗野了一些。
鬨出點亂子容易啊,打起來那肯定就亂了。
說來也是有原因,彼時望月澤剛被委派到黑衣組織,畢竟身份敏感,為了避免暴露,他被抹去了過去一切存在的痕跡。
與此同時,望月澤自願服下了還在試驗期的“ADI藥水”,曾經的記憶被徹底封存。
一切都按照計劃,失憶的望月澤因為一起事故被組織發掘,又用了一個月的時間獲取了信任。
成為了組織的一把利刃——
卡慕。
用貝爾摩德的話說,那時候的卡慕,就像是一把沒有感情的刀。
實在是太適合組織了。
隻是眼下,望月澤可不想那麼委屈自己。
很快,兩個人完成了變裝。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降穀零,忍不住笑了一聲。
降穀零帶著一副黑框眼鏡,拎著個公文包,手上甚至還戴著手套,娃娃臉被薄薄的人皮麵具覆上,看起來尤為地——
斯文敗類。
“有什麼不對嗎?”降穀零詢問。
“沒有,非常好。”望月澤收回目光,專心致誌地給自己貼假睫毛。
不知為何,降穀零看著望月澤的扮相就覺得有點不舒服。
望月澤此時正在撥弄自己的頭發,他戴著金色的假發頭套,頭發垂到了肩膀處。
沒用假麵具,但是望月澤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他的眉眼褪去了懶怠淡漠的神情,眼尾微微拉長,看起來更加溫和,也更好接近。
見降穀零將設備丟給他就要走,望月澤撓了撓頭:“哎。”
【我好看吧!之前我就覺得金發很適合……】
“什麼事?”降穀零蹙眉開口。
這下可好,連語氣都是緊繃的了。
這麼凶的嗎?
望月澤神色無辜:“沒什麼,等會兒我這邊部署好了,我會在對講機裡和你說。”
“知道了。”降穀零光速轉身,他閉了閉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那聲音如影隨形,讓他有點失控。
一時之間他甚至有點想不通,那到底是自己的幻覺,還是說……那真的是眼前人的心聲。
一定是最近壓力太大了,降穀零如是想著。
……
望月澤慢吞吞地走到了候機廳。
目標在十五號登機口旁邊的貴賓室,可惜的是,裡麵已經被清場了。
望月澤在門口轉了兩圈,服務生微笑著迎了過來:“這位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嗎?”
望月澤拿出一張金卡,笑著對服務生眨了眨眼:“你好,”他的笑容甜美而溫和,不帶任何攻擊性:“請問現在可以進貴賓室嗎?裡麵似乎在戒嚴。”
服務生是個年輕的女孩子,麵前的男生實在是生就一副過分好看的麵孔,讓她的聲音也不由自主地跟著柔和起來:“抱歉先生,裡麵被包場了,不介意的話,我帶您去二號貴賓室您看可以嗎?”
“這樣啊,那麻煩你了。”望月澤含笑。
他彬彬有禮地跟著服務生走到拐角處,便輕聲開了口:“科迪亞小姐,抱歉。”
科迪亞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頸側就被輕輕敲了一下。
她瞬間軟倒在望月澤的懷裡,無聲無息地闔上眼。
望月澤保持著極為紳士的姿態,將女孩護得很安穩。
五分鐘後,望月澤已經易容成了科迪亞的模樣。
他輕輕撩了一下頭發,遲疑片刻,還是將名牌給女孩留下了。
望月澤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徑自回到了貴賓室。
“科迪亞。”主管匆匆趕了過來:“怎麼還在這兒躲懶,裡麵在要咖啡。”
望月澤柔聲應了:“好的,我這就去添。”
隻是簡簡單單的幾句對話,望月澤已經將科迪亞的聲音學了個九成。
“注意點啊,這可是貴客,彆毛手毛腳的。”主管顯然如臨大敵。
“主管,他們什麼時候走啊?”望月澤佯作苦惱地問道:“這邊的包場引發了一些不滿。”
“不滿也沒辦法。不過還有半小時就走了,據說是要提前登機。”主管無奈。
半小時?!
這也太快了吧?
按照他們之前得到的消息,至少還有一個半小時可以準備。
望月澤一邊給機器添咖啡豆,一邊心不在焉地想著。
他倒是順利進來了,不知道降穀零現在在哪兒呢。
望月澤的目光在周遭轉了一圈,還是沒看見人。
他輕輕捏了捏腕側的對講機,那邊果不其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怎麼?”
“你到了嗎?有個突發情況。”望月澤問。
“就位了。他們還有半小時是吧?沒關係,來得及了。”降穀零聲線很穩。
這就是和降穀零搭檔的好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