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沒有失態的時候,對所有事都成竹在胸。
和降穀零搭檔永遠可以安心,不論在哪裡。
“好,那你也準備好,我要開始了。”望月澤信心滿滿。
降穀零緊繃了起來。
望月澤,作為組織無比器重的狙擊手,近身格鬥專家,他到底打算用什麼方式來引發這起騷動?
降穀零心底轉過無數個念頭,甚至已經做好了最壞的預案。
這裡是貴賓室,好處就是沒有沒有外人,壞處是——
這裡全都是對方的人。
降穀零不動聲色地看了一圈,滿打滿算有戰鬥力的隻有八個人。
兩個人對付八個人,應該沒什麼問題。
當然……望月澤不可儘信。
望月澤穩穩地端著一托盤的咖啡朝議員走去。
沒有人阻攔,這是他們提早半小時就點好的咖啡,現在才送過來,已經是日方接待人員的失職了。
也正是因此,看向望月澤時,他們的臉色很冷:“快點吧,等會兒就要登機了。”
望月澤的臉色更白了幾分,顯得孱弱又緊張:“很抱歉,是我們準備不周了。”
她的眼底有淺淺的淚光,議員微微怔了怔,下意識伸手去接。
望月澤自然地伸手準備將杯子遞過去,兩人的手腕在空中擦過,滿滿一杯咖啡顯些就要撒在議員身上。
“毛手毛腳!”旁側一隻手伸過來,穩穩地將杯子托了過去。
“您沒事吧?”男人的身材相當高大,居高臨下地看過來,氣場有點懾人。
“沒關係。”議員看著抖如篩糠的望月澤,歎了口氣:“行了,她還年輕,彆苛責。”
不知道為什麼,議員忍不住多看了眼前的姑娘幾眼。
雖然是清淡的長相,但是意外地有記憶點。
尤其是那雙眼睛,眼底覆著淡淡的水光,像是靈動的小鹿。
議員剛剛喝了杯酒,就覺得自己像是中了邪似的,手下意識覆上去,在望月澤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又摩挲了一下,笑道:“彆怕。”
下一秒,望月澤反手猛地將議員的手腕扣住了。
降穀零渾身緊繃,已經準備好隨時動手。
望月澤卻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他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眼眶紅得厲害,聲線顫抖:“議員,您怎麼能這樣!”
望月澤戲精上身,眼含淚水抑揚頓挫:“您簡直太過分了!”
議員簡直驚呆了,一瞬間他感覺自己那點酒勁都散儘了。
他下意識想要起身,可是手被望月澤死死按著,鬆都鬆不開。
“議員先生,您是覺得現在鬆開手,就能毀滅罪證嗎?”望月澤明明聲線都在發顫,但是說出口的話卻是字字有力。
降穀零沉默片刻,默默把手縮了回去。
議員簡直百口莫辯,偏偏最開始確實是他鬼迷了心竅摸了眼前人的手。
他這回是帶著和諧交流的預期來的,在日本安安穩穩這麼多天,眼看著要走了,怎麼就出了這麼件事,真是見鬼。
議員咬咬牙,緩和了語氣,試圖看一眼望月澤的名牌來拉近一下距離——
……沒名牌。
“這位女士,”議員阻止了旁邊保鏢的動作,試圖和望月澤講道理:“剛剛真的隻是個意外,我對此非常抱歉。”
他試圖抽手,望月澤反應更快,按得死死的。
議員的表情逐漸精彩,這女人手勁怎麼這麼大!
這真的合理嗎!
旁邊的保鏢麵色各異。
議員猥褻日本機場服務生,這傳出去也太難聽了。
眼前這個女人不過是個年輕姑娘,總歸有辦法,最不濟就是給錢嘛……又不是不能了事。
也正是因此,保鏢完全沒有留意到議員的手已經扭出青筋了,那表情和求救沒兩樣。
望月澤儘職儘責地柔弱著,眼睫上全是淚,聲音卻是無比堅決:“不!如果道歉有用,要警察做什麼。議員,您這樣做,考慮過對單身的我的傷害嗎?”
議員:……什,什麼傷害?
他感覺現在絕對是對他的傷害,他的手已經快抽筋了。
“我真的,誠摯地,再次向你致歉。”議員的聲音逐漸低啞:“女士,我願意給出補償,您看可以嗎?”
求你了!真的。
他拚命給旁邊的保鏢使眼色,但是保鏢們無動於衷,甚至還在認真吃瓜——
嘖嘖,議員可能真的是喜歡這個女人的長相,一直拉著手不鬆開啊。
聽到降穀零得手的信號時,議員已經“自覺”將價碼抬到了500萬日元。
“成交。”望月澤鬆開手,抹去眼睫上的淚,輕聲細語:“打這個賬號。”
議員垂下眼揉手腕的功夫,一抬眼人已經不見了。
他豁然起身:“她人呢?!”
“人已經走了議員,不是已經解決了嗎?”保鏢一臉莫名。
這麼快的嗎……
議員有點恍惚。
總覺得被坑了,但是被坑了錢就算了,他低下頭看向紅腫的手腕,嘴角抽了抽。
摸手一時爽,求饒火葬場。
“算了,登機吧。”議員決定認栽。
“議員,找到那個姑娘了,她在休息室暈倒了,說低血糖暈了半小時剛醒。”秘書側頭彙報。
議員點了點頭,猛地站起身:“那剛剛那個人是誰?!你的東西……”
秘書打開公文包,臉色瞬間慘白。
而此時,望月澤正慢悠悠地摘下自己的假發套,下一秒,他被人一把拉到了角落。
“嘶——你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