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不要緊嗎?”琴酒看向望月澤不斷震動的手機,手已經壓在了槍柄上。
酒吧裡的歌手還在縱情地歌唱,可是角落裡的兩人已然劍拔弩張。
不能當著自己麵接的電話,還能是什麼。
隻能說拔槍的手已經按捺不住了。
“不要緊。”望月澤慢悠悠,語氣倒是挺傷感:“畢竟我也沒有決定權,我不接的話,接下來估計會打你的。”
琴酒疑惑地挑了挑眉。
望月澤歎了口氣接起,幾乎是同時,身旁的聲音和電話裡一起響了——
“好巧,考核官。”
赤井秀一戴著熟悉的黑色兜帽,輕輕晃了晃手機,對著兩人挑了挑眉。
琴酒伸手示意:“坐,倒是忘了,之前還喊了你過來。”
這也是可以忘的嗎?
對於這明顯的瞎話,望月澤不置可否。
赤井秀一笑了下,在旁邊落座。
“關於你的考核結果,波本和卡慕二位的考核意見都是通過。”
“既然如此,歡迎你的加入,萊伊。”
琴酒對著赤井秀一舉杯,唇角始終帶著若有若無的冰冷笑意,看不出幾分真心。
赤井秀一官方地感謝。
琴酒緊跟著說了下去:“當然,還有一件事需要二位解惑。關於……直升機上的那枚子彈。”
他的目光在望月澤和赤井秀一身上逡巡,神色晦暗不明。
“日本的警視廳,可沒誰有過這麼準的槍法。”琴酒語調微揚,玩味地看向兩人。
望月澤感覺自己的腦子一陣陣昏沉,這酒勁大到離譜,簡直像是被下了藥,也不知道琴酒到底揣著什麼心思。
他一陣心煩意亂,開口時的語氣就愈發不好了:“就伏特加那麼挑釁的低空飛行,警視廳要是再沒有作為,怕是也不用乾了。還有,子彈打中哪兒了,不是也沒一槍把基安蒂崩了嗎?那也叫槍法準?”
“彆忘了,基安蒂一槍正中了炸彈,直接將炸彈引爆了。我耳畔現在還在嗡嗡作響,再往前一步,可能死的人就是我了。”
他的態度相當不客氣,一晚上能翻十次舊賬。
琴酒的眼睛危險地眯起,顯然,這種在新人麵前毫不留情麵的態度讓他相當不爽。
紛爭一觸即發。
赤井秀一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反應,隻是微微彎起唇角笑了:“看來我們團隊的氛圍很好。”
琴酒:……
望月澤:……你哪隻眼睛看到的。
半晌,琴酒克製地閉了閉眼:“卡慕喝多了,帶他走。”
赤井秀一在心底畫了個問號,還是儘職儘責地將望月澤拉了起來。
“去哪裡?你應該也不想讓我送你回去吧。”將望月澤拉到了車上,赤井秀一這才開口問道。
望月澤的手心有一抹殷紅,他卻像是渾然未覺,眼神冷淡地坐直了:“我自己走。多謝,萊伊。”
赤井秀一訝異地看他一眼,了然地轉了過去:“不如去安全屋。”
安全屋……現在應該也空蕩蕩了。
不過自己家也是如此,沒什麼兩樣。
望月澤輕歎了口氣,點了頭。
望月澤艱難地保持著清醒,直到赤井秀一在安全屋門口穩穩停下。
“到了。”他提示道:“需要我送你進去嗎?”
“不用,謝謝。”不知何時,望月澤幾乎將這裡當做了一個家,或許是他和降穀零的。
當然,這隻是他的一廂情願。
下一秒,安全屋的門從內側拉開了——
剛剛還被他腹誹著的人站在裡麵,麵色不善地看向赤井秀一。
降穀零一邊順手地將望月澤接了過去,一邊打量著門口的不速之客。語氣也不太好:“怎麼回事?”
赤井秀一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卡慕喝多了,我送他回來。”
降穀零的動作依然戒備,卡慕喝多了,還是和眼前這個萊伊一起?
他們不是剛認識嗎?
被夾在中間的望月澤十分頭疼,他歎了口氣輕輕扯了扯降穀零的袖口:“琴酒。”
寥寥兩個字,降穀零已然了然。
“謝謝,有勞了。”降穀零語聲客氣,行動果斷,直接將赤井秀一關在了門外。
望月澤有點想笑。他踏實地被降穀零攙著,直到被安頓在沙發上,才抬眼看過去,後知後覺:“你怎麼在這裡?”
“有點事沒處理完。”降穀零反問:“你呢?”
【……總不能是因為擔心琴酒叫人吧】
望月澤在心底想著,沒發現降穀零的動作愈發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