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需要你們送啊?”主唱的臉色愈發難看:“話說回來,我們又不熟,你們難道就是好人了?”
降穀零不給麵子地笑出了聲:“剛剛還是希望再合作,現在就不是好人了?”
“呐我說,要不還是算了,”望月澤涼涼開口,就在主唱鬆了口氣時,他不緊不慢地說了下去:“可能是家裡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不能讓我們看到。”
主唱一口氣憋回去,差點噎死。
他咬死了不鬆口,諸伏景光都想直接跟蹤算了,休息室的人卻被推開了。
老板麵色沉沉:“近藤,你什麼態度?”
適才還囂張跋扈的主唱蔫了。
望月澤輕輕扯了扯降穀零的袖口,壓低聲音:“他也姓近藤。”
“而且長得也很像。”降穀零跟著低聲嘀咕。
“但他不給老板麵子。”望月澤小聲補充。
這兩人就差把八卦二字寫臉上了,老板麵露尷尬:“犬子給各位添麻煩了,十分抱歉。”他又看向主唱:“三位願意陪你過去,是你的榮幸,你有什麼顧慮?”
話已至此,主唱臉色再難看,也隻好勉強應下了。
一路上他幾次想要拿手機,但左邊是一個手揣兜黑臉的降穀零,右邊是時不時瞥他一眼似笑非笑的望月澤,前麵還有諸伏景光和他父親——
他被包圍在中間,猶如一個被強迫的小可憐。
默默把手機揣起來了。
直到到了房門口,他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是抖的,他心一橫,直接將門擋住了——
“我不習慣彆人進入我的私人空間,可是……”
望月澤沒多說話,他劈手向下,主唱慌慌張張地伸手一擋,被掰出個歡迎光臨的手勢。
“謝謝,那我們就不客氣了。”降穀零從善如流,撥開人走了進去。
諸伏景光對他被強行鎮壓的手恍若未見,溫文爾雅地頷首:“多謝。”
望月澤收回手,熱絡地和老板笑道:“年輕人嘛,就是會口是心非。”
主唱目瞪口呆地看著幾人魚貫而入——
我是不是人尚且不論,你們是真的狗!
很快,幾人在被半掩的儲物間裡看到了被五花大綁的貝斯手。
人證物證俱在,主唱呆立在一旁:“……我隻是想讓他陪陪我,我做錯了什麼嗎?”
“他不願意!所以我把他留在這裡,這錯了嗎?”
“我愛他啊!”
貝斯手已經昏迷了,沒有人能回應他。
還是望月澤開了口:“如果他一直不同意,你會怎麼做?”
“他怎麼會一直不同意,我那麼愛他!”主唱的臉上劃過陰鷙的決絕。
“隻是說如果,你會怎樣?”望月澤堅持。
“隻要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他就永遠隻屬於我了。”主唱在幻想裡笑了,他看向貝斯手,眼底寫滿了癡迷和眷戀。
降穀零麵色一沉:“沒救了,讓警方過來,急救也要叫,懷疑他下藥了。”
見他們摸手機,主唱目光一沉,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把刀抵在了望月澤的頸側:“都彆過來!不然我要他的命!”
“你不要做傻事!”老板臉色慘然地勸說。
“……你不要做傻事。”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神色複雜。
你看看你抓了誰,要不你再想想。
“把阿聖給我!我隻是想和他在一起,你們就要這樣逼我?!”主唱嘶吼道:“如果你真心喜歡一個人,你難道不想把他變成你一個人的嗎?”
被刀逼著的人輕輕地笑了,他的笑聲那麼諷刺,果不其然激怒了主唱。
刀在他的脖頸上狠狠壓下,刀刃幾乎見血:“你笑什麼?”
“我說,如果必要,你能為了你愛的人去死嗎?”望月澤忽然問道。
降穀零驀地抬眼。
主唱顯然有點緊張:“你,你胡說什麼……”
“不敢嗎……那你能為愛人付出什麼?隻會讓愛人痛苦掙紮,你也配說愛他?”望月澤冷笑。
降穀零的手無意識地死按著桌子,麵色越來越沉。
不知道為什麼,這桌子手感有點軟。
【而且他怎麼可能是我一個人的……】
明明沒有人開口,耳畔卻響起了宛如歎息的聲音。
被死按著手的諸伏景光一個踉蹌,難以置信地抬眼:完了,痛出幻覺了,他也幻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