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陰暗的槍口對準,望月澤的神情沒有絲毫波瀾。
被琴酒冰冷如蛇的目光審視著,這種感覺相當糟糕。
所幸,望月澤已經體驗過太多次。
“把當時的場景說一遍。”琴酒驀地開口。
望月澤眨了眨眼,緩緩地將當時的情況陳述了一遍,補充道——
“開了五槍,兩槍打中致命處,還有三槍將人打成了篩子。”
“不過,畢竟我接到的命令是搞大,所以我想他們或許的確是有所防備。”
“儘管如此,我堅信我們的任務目標已經達成了,我們確實給了那些條子足夠的威懾。”
貝爾摩德不給麵子地笑出了聲,感興趣地一邊喝酒一邊看著這一場好戲——
這個卡慕有點意思,直到現在還在甩鍋琴酒。
琴酒顯然也聽出了望月澤的弦外之音,他的臉色相當陰翳,幾乎要控製著自己不要扣動扳機。
奈何望月澤說的沒錯,命令是他下的,望月澤的話也和基安蒂如出一轍。
儘管手心已經滿是冷汗,但是望月澤還是沒有動,隻是歪了歪頭輕輕地笑了:“我以為你說的是你的那些話,意思是……起碼你不會用這個對準我,GIN。”
誰都沒有想到,他猛地抬手攥緊了槍管。
他的手指纖細修長,和冰冷的槍管莫名相得益彰。
漂亮到近乎邪氣的青年神情肆意張揚,唇角噙著懶怠的笑。
他就那樣毫不客氣地與琴酒對視,甚至將槍口拉近了一點——
“這樣猜來猜去也沒什麼意思,如果還是懷疑我,你就開槍。”
瘋子。
這是在場的所有人給出的評價。
沒有人敢威脅琴酒,更加沒有人會伸手握住那已經撥開安全栓的槍管。
可是望月澤氣定神閒,他的眼睛出奇得亮,像是很享受這種生死一線的感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琴酒將手猛地下壓,移開了槍口。
他的神色冷淡陰鷙,沒有人說話。
“還要殺那個警察嗎?”望月澤平靜地問道:“可以交給我,保證完成任務。”
“然後再折進去兩個被條子看到相貌的狙擊手?”琴酒諷刺道:“不必了,他的命本就無關緊要。”
望月澤聳了聳肩,表示他也不在意。
直到和琴酒拉遠了距離,望月澤方才發覺自己的心跳還是有點快。
琴酒不該這麼容易信任他,即便是前世也一樣,除非……
隻是倘若那樣,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如期吃上那頓公費的大餐。
“把那杯酒喝了,你就可以滾了。”琴酒點了點下巴,示意望月澤過去。
來了。
望月澤沒多言,隻是抬手將那杯酒一飲而儘。
看著驟然倒下去的望月澤,琴酒這才起了身。
他居高臨下地打量著人事不省的望月澤,半晌方才冷淡地示意:“帶走。”
伏特加應聲而動:“好的大哥,是要乾掉他嗎?”
琴酒唇角噙著近乎癲狂的笑意:“不……和波本說,需要他過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