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時天音!”
雲萻聽見時天音三個字, 眼睛差點瞪成銅鈴,還好她擅長麵癱表情管理,掃過對方發現那是個金丹修士, 她鬆了口氣,應該隻是重名吧。
然而等她聽完斯容關於此人的情報彙報,她又一次覺得頭大, 竟然真的和問道老頭有關係。
斯容問:“宗主,要把她留下來還是趕出去?”
雲萻在思索,時天音這遭遇要是真的, 他們把她趕出去似乎顯得很殘忍。
要是讓對方繼續留在這裡, 誰知道問道老頭會不會為了尋找她的下落,而找到他們這裡來, 萬一段芷彤因此被問道老頭發現……
“求求你了。”特彆小的懇求聲。
雲萻看向時天音, 對方眼淚汪汪地躲在斯容和花朝背後, 隻探出半個腦袋, 以一種極其可憐的狗狗眼神望著自己。
雲萻不為所動,站在她身後的魚月卻一下心軟了, 她拉著雲萻的袖子說:“宗主, 她看起來好可憐,你不是說我們都要做好人嗎?”
“這裡是向雲宗的地盤,我沒有權力做決定。”雲萻聽到玩家的求情, 歎氣說道:“我問一下葉宗主。”
她摸向儲物袋, 卻想起裡麵的傳音符用完了,“你們誰有多的傳音符?”
斯容幾人搖頭, 他們平時喜歡直接找到人說話,根本不用傳音符,自然也沒有備貨。
時天音立馬舉起手道:“我還有一點, 可以給你。”
雲萻笑著對她說:“你先少用身上的東西,若是問道長老在那些物品上設了些什麼,你一用,豈不是便被他發現了位置。”
雲萻讓花朝、魚月、言肆和時天音在屋裡等著,無佑依舊處於下線狀態,屬於在屋裡但又不完全在屋裡的狀態。
她自己則領著斯容和小師弟去尋找葉莫寒。
三人向山道上走去。
斯容好奇地問:“宗主,你好像不太喜歡時天音?”
“第一次見麵,稱不上喜歡還是不喜歡。”雲萻輕聲回答:“隻是她的身份,還有那個名字,太特殊了,讓人忍不住多想。”
斯容腦洞大開道:“萬一她就是問道老頭偽裝的呢?”
雲萻一想到那種可能性,立馬打了個寒顫,她說:“問道老頭是化神修士,我們對他來說就是小雞崽,一把就能掐死,他得多想不開才會偽裝成低階修士來混入我們之中?”
斯容想了想歸元位麵一些實力頂尖的前輩們,他說:“有時候實力很強的人就是又閒又無聊,他們能乾出很多讓人匪夷所思的事。”
雲萻聽到斯容這番話,她更加頭疼了。
斯容見狀,問:“宗主,我們是不是不該把她帶回來?”
雲萻搖頭,她說:“如果是特意衝著我們來的,那不管怎麼避開都沒用。”
她希望是自己的神經過於敏感,而非時天音真是什麼了不得的家夥……
去往葉莫寒住處的路很遠,金丹修士可以直接禦空飛行過去,築基修士可得一步步走或是用飛行法器代步,雲萻他們沒有。
斯容問:“小師弟,你會飛嗎?”
小師弟:“斯容師弟,我現在不會飛。”
斯容說:“那以後會飛嗎?”
小師弟:“以後的事情,要以後才知道。”
斯容又問:“你是不是也不喜歡時天音?你剛才一直在盯著她看。”
小師弟一頓,他瞄了一眼雲萻,隨後低下頭,小聲地說:“我討厭她,她身上的臭味比任何人都要重。”
“什麼臭味?”斯容不解地問道。
雲萻同樣不解,什麼叫身上的臭味比任何人都重,難道小師弟在彆人身上也能聞到臭味麼,他從來沒和她說過,她問:“怎麼回事?”
雲萻發問,小師弟才肯回答問題。
小師弟說,他與本體融合之後,嗅覺變得與以往不同,每個人,他接近的每個人身上都有一股強烈的腐臭味,那種臭味不是身體上的臭味,而是從元神裡散發出的臭味。
這些肮臟至極的味道,總讓他產生一種強烈的、想要清掃一切的衝動。
雲萻和斯容聽完,震驚停下腳步,同時抬起手臂,擼起袖子在自己胳膊上使勁地聞來聞去。
哪裡臭了,明明噴香!
他們意識到這可能就是嗜血好殺器靈的天性,是不是就是這些器靈眼中的世界不同,才會讓他們變成世人眼中的嗜血好殺呢?
雲萻問:“所有人都是臭的嗎?”
小師弟老實地說:“除了師姐。”
斯容指向自己:“難道小師弟眼裡我也是臭的?”
小師弟點頭,斯容立馬留下瀑布淚,小師弟補充道:“幾位師弟師妹裡,斯容師弟的臭味最輕。”
斯容大笑道:“哈,我不是最臭的。”
雲萻無語,她搞不懂這有什麼好比的,她覺得小師弟可能是認她為主了,她在小師弟眼中才是正常的,她說:“這麼重要的事怎麼不早點告訴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