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電視屏幕上的雪花信號扭曲變化,周正心裡也是一陣後怕。
什麼玩意?東北大區有人能夠追蹤手機信號,還會修改電磁波?這是什麼怪物?
不過仔細一想他倒也沒那麼擔心了,因為自己可能被高廉誘導犯了一個錯誤。
那就是先入為主地認為這一切都是某個“人”做到的。
或許隻是東北大區的某一套融合了異人手段的高科技設備,或者某個神秘機構呢?
高廉的用意也很明確,那就是讓目前有些飄了的索家知道,在東北誰才是老大。
想跟他高家拚,也得看你有這個實力嗎?
而不論是那神秘的小通天穀,還是這莫名其妙的電磁波幽靈,也都讓周正感覺東北大區,或者說高家的水確實很深。
自己一頭霧水紮了進來,未必是明智的決定,這時候更是隱約有越陷越深的苗頭。
等攝像頭的信號清晰後,執法堂的眾人看著那一幅幅的監控畫麵,身體也不自覺緊繃了起來,一個個麵色或憤怒或驚恐。
所有的監控中,不論是小鎮各個偏僻角落,還是樹林外的那場慘烈戰鬥,都指向了兩個神秘中年男人。
監控是無聲的,但透過監控釋放出來的那些場景,讓周正也明白了什麼叫做此時無聲勝有聲!
隻是看到那十三名執法隊成員痛苦的表情,都讓人覺得汗毛直豎,脊背發涼。
那一片覆蓋他們身體的黑色的物體,好像是某種可怕的劇毒!
而那兩位神秘男人的身法功夫看起來並非高手,但他們會使用詭異的劇毒,先下手為強,偷襲了執法小隊。
“寶寶,你見多識廣,這倆人是蠱師?用的是蠱毒嗎?”周正悄悄對馮寶寶問道。
“看不太清,像是蠱毒,可那應該是蠱本身噴出來的才對,咋個會從活人身上散發出來?”馮寶寶也有些微微不解。
周正也不由地皺起了眉頭,經馮寶寶這麼一提醒,確實很可疑。
蠱這玩意兒在南疆那邊最常見,練的人多,因為氣溫高,植被茂密,蠱蟲也多。
可這天寒地凍的大東北,煉個毛的蠱啊?
不過就在案情水落石出的同時,也有人猛然反應過來了。
“臥槽!”那些人立刻麵色劇變,紛紛遠離地上那些屍體。
“不用躲了,現在的屍體沒有毒,起碼不會傳染。”高廉麵色凝重地解釋道。
他一揮手,有一名戴眼鏡的哪都通工作人員拎著手提箱,走到那些屍體旁,從手提箱裡取出了一個小盒子。
此人從盒子裡拿出幾根銀針,在死屍的內臟中紮了幾處,又取了一點血液樣本。
然後將它們在裝有液體的小號塑料管中稀釋,放到手提箱中的一個特殊儀器裡,儀器發出“滴滴”的聲響,一些不同顏色的小燈閃爍。
“高總,死者血液中蠱毒濃度僅有230ppm,肝臟中較多,但也不足500ppm。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把蠱毒化解到這種地步,我前所未見。”
高廉點了點頭,高鈺闌和白三娘這一刻也是同樣麵色凝重。
周正托著腮,換位思考了一下。
這兩個凶手處心積慮,殺人後銷毀了最直接的蠱毒證據。
如此便能讓執法堂將重點放在了那些同樣致命而且一目了然的利器傷上麵。
他們這費力不討好的行為真正目的,大概率就是為了嫁禍他跟馮寶寶,起碼他二人的連帶責任是跑不了。
不過異人之間的鬥爭不受司法機關管理,就算殺了異人,那也是由代表官方的哪都通負責處置。
所以凶手這麼做的意義何在?他跟馮寶寶本身就是與哪都通有很深淵源,還指望哪都通為了一個連帶責任就廢了他倆?
所以他們吃力不討好的真正用意絕對沒這麼天真!
他們這麼做,大概率就隻是為了將他和馮寶寶留住,暫時不能離開雪龍灣……
那麼接下來,不隻是與自己和馮寶寶毫無乾係的這兩名凶手,很可能他們幕後真正可怕的勢力,會采取一係列針對他們二人的進一步行動——
那些,才是最凶險的!
周正猜到了這個可能後,不禁做了個深呼吸,感覺在東北的泥潭裡越陷越深了。
究竟是誰,這麼處心積慮要對付自己呢?
王家?這個概率確實是最大的,但也隻能是猜測。
畢竟陸瑾提醒過,王家在東北也有產業。
“各位,這是什麼詭異的控毒手段,我們東北大區也暫時不得而知,不過凶手身份我們已經查清了。”
高廉遙控器一點,屏幕上出現了兩個男人的頭像,與監控裡的凶手完全相符。
“蔡東陽,男,46歲,本地人,後天異人,五年前覺醒炁刃手段後,便已在公司備案……”
“陳國祥,男,44歲,遼東人,師承常家出馬仙,但五年前已經自斷仙緣,公司再未記錄到其參與過任何異人活動……”
高廉推了推眼鏡,“本來是兩位毫不相乾的人,但通過公司調查,發現此二人都曾是同一家公司的工人,那就是——龍灣肉聯廠!”
“當然了,肉聯廠已經是九十年代的老古董稱呼了,千禧年後,龍灣肉聯廠也已改製,經曆過股權更迭和重組並購後,發展成為現在的雪龍灣逍遙食品股份有限公司……”
高廉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看向索天虎和索天豹,“這家企業,你們索家不會不熟悉吧?”
索天虎的臉色極為陰沉,他猛地一拍桌子,“趕緊備車,老子這就去找他們討個說法!”
“天虎哥稍安勿躁,你這麼做不是打草驚蛇嗎?何況都是二十年前的老黃曆了,他們這兩位凶手,跟如今的逍遙集團哪還有什麼乾係?”
高廉笑著提醒道,目光則是緊緊盯住了索天虎。
“高廉,你少跟我這兒裝蒜了!外人不知道,我們這些老東西還能不知道逍遙集團的來路?”
“哦!這樣啊……”高廉若有所思點點頭,“那你們大興安嶺執法堂就去好了,但是天虎哥,你可得記住一個原則啊——
那就是你們不能影響到普通人的生活,否則我是可以代表公司治你的罪!”
高廉說著,直接坐在了椅子上,翹起二郎腿,繼續開口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