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懇請各位領導理解小老兒心情,放過這孩子吧!”
哪都通的這幾位麵色嚴肅,並未應允。“畢姥爺,我們幾位理解您的心情,但今日是奉命行事,也請不要為難我們。
而且公司領導不是不辨是非之人,調查過後,龔慶屍體自然奉還。”
畢淵搖搖頭,緩緩蹲下身,把龔慶的屍體放下,“我知道我很弱,但如果你們執意要帶走我師徒二人的話,小老兒今天也隻能不自量力了!”
“唰!”畢淵手中,一道寒芒閃過,鬼門針!
草原上的微風吹起他的灰色長發,畢淵也不再是一開始慢慢悠悠的小老頭,他的臉色凝重,目光中有著堅毅,與公司三人戰鬥在了一起。
“砰!”“砰!”……
他的體表,主動使用的護體法寶也是一次次亮起,這位並不以戰鬥見長的老人,逐漸落了下風。
他的嘴角滲出血絲,護體法寶也發出了“哢哢”的聲音,出現了一道道裂縫。
“不要抵抗了,畢姥爺!您不是我們三人的對手,繼續頑抗,隻會平添您的罪狀!”
這三人從三個角度一躍而起,對著大口喘著粗氣,幾乎沒有抵抗之力的畢淵襲來。
這一擊,他絕對防不住!
“他不是對手,不知我夠不夠資格?”
這一刻,不知從哪裡傳來的渾厚聲音驟然響徹這片草原,讓哪都通三位員工麵色巨變。
什麼人?!千裡傳音?
“咕!”畢淵腳下突然爆發出一道綠光,他整個人就像是泥牛入海,消失在碧綠色的大草原中。
三人撲了個空,立刻原地背靠背,結成了防禦陣型,往四周看去。
“唰!”龔慶屍體旁邊,一道裹挾著綠色光芒的身影拖著畢淵,從地麵中浮了出來。
地行仙!
那三人看清來人的樣貌,感受著他剛才的手段,瞠目結舌……
這位身穿藍灰色運動裝,白色短發,額頭一點朱砂的高個子中年男人,給他們的壓迫感是史無前例的!
他的大名更是威名遠播——
全性第一高手,異人界兩豪傑之一,丁嶋安!
“丁嶋安,你!你不是被老天師處理掉了嗎!”哪都通的一位員工聲音微微顫抖地說道。
丁嶋安冷哼一聲,渾身靈炁爆發,單掌平推——
“劈空掌!”
草原上一道罡風呼嘯而去,隱約帶起虎嘯龍吟!
隻是零點幾秒的工夫,可怖的掌風便轟在了哪都通這三位身上,地麵上的草皮也被順帶著掀飛了一大片!
三人倒飛出去,昏倒在越野車旁,失去了意識。
“老師,好久不見。”
丁嶋安收掌,對著身邊的畢淵抱拳行禮。
畢淵一臉欣喜地看著眼前的中年人,“嶋安啊!看到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坊間傳言你被張之維解決掉了,我是真的不願相信。
我就說嘛,張之維即便發了瘋,但也不是絲毫不講道理的人。
全性當中,要說有兩位是最不該死的,你毫無疑問能占一個名額。”
丁嶋安看了一眼腳下龔慶的屍體,眼裡也沒什麼感情。“您的徒弟還真多呢,連我都不知道,龔慶這小子也是您培養出來的。
我倒納悶了,全性這些王八羔子,到底還有多少人是被您帶到坑裡的啊?”
“誒,你這臭小子,咋連自己也罵上了?彆亂說!其實也就你倆稱得上是我正兒八經的學生了。”畢淵有些無語。
“還好,你倆沒被張之維一鍋端了,不然我這心裡可得多難受啊!”
“您得了吧,老師!這麼多年已經把我們都放養了,自己倒是找地方遊山玩水逍遙快活去了,您要說難受,我第一個不信。”
丁嶋安幫忙背起龔慶的屍體,與畢淵一起,對著錫林草原的某個方位走去。
“嶋安啊,跟張之維動手之後,你沒死也就罷了,竟然還沒受重傷?”
丁嶋安點點頭,“距離那個後果並不遠,即便沒受重傷,但目前也隻有不到七成的功力了。
那一刻我能感受到,老天師的殺意並不強烈,但無比純粹。
也多虧龔慶及時現身,算是救下了我這條命,否則莪絕對活不到今天。
在那之後,其他人也都先撤了,而我選擇回到草原,想看看發生了什麼,結果就遇到您了。”
“這樣啊……”畢淵點點頭,“與張之維一戰,有什麼感想?”
丁嶋安略作思忖,“老師,您是了解我的。我從小就一直缺乏安全感,到如今這種感覺還是存在,我不斷變強,可對強者之路的儘頭,依然隻有虛無縹緲的幻想。
直到遇到了張之維,我才發現了這個讓我毫無還手之力的實體,我也終於明白,我也為之狂喜——在他的背後,就是我所期待的終點……”
畢淵捋著胡須,讚歎不已,“嶋安,你的品性啊!真是如同熔爐般熾熱。
對於新的體會和思想,你總是能夠快速煉製並融入自身,儘顯超凡悟性,能成為兩豪傑之一,實至名歸。”
而丁嶋安並不在意這些讚賞,在經曆了與張之維對戰之後,他隻是燃起了新的無儘渴望。
“對了老師,聽說異人界各大家族門派開始聯合,想要在錫林草原上圍剿全性,為的是什麼幽冥靈對吧!
那位鬼麵修羅真的要再次現世嗎?那時候我都還沒加入全性,卻也聽說過他的大名。”
畢淵的鏡片閃著亮光,“這個嘛,誰知道呢……傳聞畢竟是傳聞。
那麼多人都當真,願意為一個不能確定的消息而趨之若鶩,並不是說消息的可靠性有多高,隻能說明這個消息誘惑力太大……”
“那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去救那些王八蛋嗎?”丁嶋安問道。
蒼穹之下,烈日餘暉拉長了畢淵與丁嶋安一高一矮兩師徒的影子。
“嶋安,你救得了一時,還能救一世啊?放下助人情節,尊重他人命運,也是一種智慧嘛!
我這次帶你去個大草原上的好地方,早些年,我曾與一位好友在那裡坐而論道,給那地方起名叫受業崖……
如今,我們二人已是多年未曾聯係,我們各自的弟子,也都有了不同的命運。
小老兒我惦記著去睹物思情,緬懷一下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