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修)我是社會主義接班人(1 / 2)

“嬸兒, 明天我們就走啦,彆太想我們哦~”俞樂吟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 雲落有些不放心她, 調皮地說道。

“嬸兒一起走。”小葉子仰著頭奶聲奶氣地說, 小嘴一癟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抱著俞樂吟的腰不撒手。

俞樂吟溫柔淺笑, 把小葉子抱在懷中溫聲細語安慰,這情景讓一旁的羅美芳又是好笑又是心酸, 自己天天在田裡忙得暈頭轉向,陪伴孩子的時間少,也難怪兒子更親近彆人, 她心中一時酸楚難言。

沒等羅美芳繼續多愁善感,一隻小手悄悄握住她有些粗糙的手,視線順著那隻手看去, 自家姑娘正眼含笑意望著她, 手再次被用力握緊。

原來是她的小棉襖,真是一個敏感體貼的好孩子,羅美芳心裡頓時好比好冷天喝下一碗熱湯,全身暖洋洋的,以後一定多陪孩子, 她心中暗道。

一應事宜準備完畢,清晨的蒲柳村寒風凜凜, 遠處的巫林山已不見一絲綠意, 羅美芳大包小包身上背著手上提著, 姐弟倆各自背著一套換洗的衣服,依依不舍地告彆了立在村口目送母子三人的俞樂吟,他們坐上牛車晃晃悠悠朝鎮上而去。

到了清水鎮,羅美芳拿著介紹信買了兩張汽車票,小葉子剛滿五歲不需要購票,四小時後到達縣城,羅美芳打聽到火車站離汽車站隻有半小時路程,找不到送他們去的車,乾脆步行去車站。

雲落天天在山裡跑跑跳跳體力好,她見母親身上行李不少,小葉子似乎暈車暈得厲害,索性自己背起弟弟跟上母親,羅美芳回頭一看想把小葉子接過去自己背,被雲落拒絕了:“娘我可是能自己打獵的人啊,力氣大著呢,你直直往前走,前麵那個岔路口右轉就成。”

羅美芳長這麼大才來過兩三次縣城,根本就沒出過元邶縣,讓她自己坐火車有夠嗆,雲落怕她迷路,一直在母親背後做人形導航。

“還好我姑娘聰明,彆人說的一次就記住了,你娘我糊裡糊塗的,方向都分不清,城裡這些路又多又密,還七拐八繞讓人頭暈。”麵對母親的誇獎,雲落表麵上不動聲色很是謙虛,心裡那個高興啊,樂完又默默鄙視了自己一番。

母子三人順利在下午三點半達到火車站,車站不大,顯得有些破舊,裡麵冷冷清清候車的乘客才七八個人,鐵路工作人員懶洋洋地打著嗬欠。

天冷人少又是午後,坐在窗口後的售票員眼皮一抬瞅了瞅羅美芳,用手不耐煩地敲了敲桌子:“愣著乾啥,跟柱子似的杵在那兒,介紹信拿來!”

羅美芳臉上露出窘迫又尷尬地笑,連忙放下行李從兜裡掏出被壓得有些皺的介紹信,遞進那個小小的窗口客氣道:“不好意思同誌,我們母子三人去西南滇省河穀縣,孩子一個十歲一個五歲的,請問一共多少錢?”

那人低頭看完介紹信,又瞟了一眼雲落姐弟,麵無表情地道:“每公裡一分錢,先坐到省會再轉車,到時候再去補票,成人全價,十歲的那孩子半價,小的不用收錢。”

往省城去的火車每天就下午六點一趟,大概等了兩小時火車到達,現在不像幾十年後安檢那麼嚴格,列車員隻檢查了票就讓上車。

車廂內零零星星地坐著一些正在吃東西的乘客,三人一進車廂,不同地視線打量著他們,雲落也掃了一眼,看來火車的始發站不是元邶縣,羅美芳選了一個靠近廁所的位置坐下,到時候下車就方便了,雲落卻她指著中間的空位道:“娘,咱坐那兒吧。”

“娘~”女兒難得撒嬌,羅美芳隻能無奈同意。

火車發動時,兩車廂連接處是有風吹進來的,那廁所的味兒沒法聞,熏不死人哦,而且深秋的夜裡天氣十度左右,那寒風吹在人身上不要太酸爽,這些雲落都不能直接和沒坐過火車的母親說,羅美芳都沒坐過,何況她呢?

羅美芳把行李放好坐下,車廂內的人也漸漸將好奇的視線移開,不再打量母子三人,幾分鐘後火車嗚嗚嗚地鳴笛出發。

夜色漸濃,除了火車哐當哐當的聲音,還有北風呼呼地刮,一陣陣寒意從領口、袖口、褲腿鑽進人的衣服內,羅美芳抱兒子上完廁所回來,找出丈夫留在家中的軍大衣給兩個孩子蓋上,慶幸自己聽了女兒的話沒坐在風口處。

她自己套了件棉大衣,頭一點一點的逐漸入睡,火車中途停了幾次,車廂內的空座越來越少,夜裡火車偶爾停靠一下,車上的乘客縮成一團睡得有些不安穩。

雲落突然感到一陣心悸,瞬間睜開了眼,有節奏的呼嚕聲此起彼伏,跟比賽似的,沒人注意到有一個黑影趁著夜色,彎腰小心翼翼地摸索彆人的行李。

黑影現在就立在羅美芳身前,嘴角帶著一絲淫/穢地笑意,羅美芳一上車他就留意到了這個漂亮的女人,一個孤身女人帶著兩個半大孩子,在他眼裡就是一塊不設防的肥肉,隻需要捂住嘴帶進廁所,到時候諒她也不敢聲張,這麼想著黑影臉上的笑更邪惡了幾分,一隻黑手伸向了熟睡的羅美芳......

一記神識猛然砸在黑影身上,黑影瞬間倒地發出痛苦的呻/吟,不等他反應,雲落起身跳出來坐在黑影身上,悶哼來不及發出,十幾個連環耳光啪啪啪響徹車廂,終於驚醒了其餘乘客。

手掌打麻了,雲落改掌為拳,左勾拳右勾拳直拳\交換使用,拳頭也打疼了便扭扭脖子站起身,佛山無影腳連環踢,命中黑影下\體。

羅美芳在黑影倒地時便醒了過來,母親的本能使她第一反應看雲落和雲葉,隻碰到兒子時,她慌張尖叫:“阿落!”

“娘,我在,沒事。”雲落一邊收拾這個可惡的流氓小偷,一邊不忘回應母親。

車廂眾人不明所以,莫名地聽著那拳拳到肉的悶哼和呻/吟,已經有人出去喊列車員,最後一記又重又狠的無影腳落下後,雲落喘著氣停了下來,以後這鱉孫彆想碰女人了,垃圾。

車廂的燈很快亮了起來,眾人見一個半死不活地男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先是一驚而後紛紛議論起來,乘務警一見這情況眉毛一豎喝道:“怎麼回事?!”

雲落放開羅美芳口齒清晰,大聲道:“叔叔,這個人是小偷,我剛剛看到他偷偷摸摸地打開大夥兒的行李,還摸了、摸了有些姐姐阿姨......”

此話一出,車廂內炸開了,紛紛低頭檢查自己的行李,乘務警大叔皺皺眉嚴肅道:“小姑娘不要說謊,你真的看到啦?”

”當然,叔叔你現在可以搜他身上。”雲落言之鑿鑿,十分肯定的樣子讓乘務警已經信了幾分,他蹲下搜那鼻青臉腫,看不出人樣的男人。

“我的錢不見了!”

“我的票證不見了!”

“我的內褲內衣不見了!”

一個、一個五十歲的大娘驚聲慘叫,她話音一落,車內的各色目光朝她投去,而後神情古怪地收回了視線,齊齊轉頭看向地上不省人事的男人,真是......不知說什麼好呢。

乘務警大叔抬頭安慰大家:“大夥兒稍安勿躁,讓我看看再說。”

很快幾疊五顏六色的票證從男子大衣內搜了出來,還有一堆堆毛票、白糖、糕點,最後......乘務警大叔手上勾著一條打著補丁的大紅花內褲,大叔嘴角抽了又抽,眾人也安靜了下來默默注視著,甚至有人忍不住發出笑聲。

“就是這個,他果然是不要臉的小偷!”大娘從人群裡衝了出來,一把抓住自己內褲又氣又羞,忍不住踢了不省人事的家夥一腳。

“小姑娘,你有沒有看到誰打的他?”乘務警大叔把人綁起來後,神色和藹地問她。

雲落再次戲精上身,似模似樣回憶了一番,之後搖搖頭由衷地讚歎道:“好人呐!大叔,我從來沒見過那麼厲害的人,簡直就是活雷鋒!他就是我的榜樣,但我沒看清他。”

乘務警大叔和眾人聽了紛紛遺憾不已:“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個好漢子好同誌!行吧,大家一會兒跟我去車頭那邊會議室,核對一下金額和丟失物品。”

“好漢子”雲落全程微笑臉,誇自己時一點沒客氣,直至喧鬨的車廂重歸安靜,她才回到座位上,發現自家母上一直看著她,雲落被瞧得不自在:“乾、乾嘛啊娘?”

羅美芳拉過女兒,伸手點了點額頭,小聲笑道:“你個小丫頭騙子,還冒充好漢子,嗯?”

“下次不準再做這麼危險的事了,再發現這種事你就大聲喊,把他嚇走就成,娘真怕你出什麼事。”羅美芳笑意變淡,眼裡藏著深深的後怕,抱住雲落輕輕拍打她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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