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的性子,縱使不會天真,至少也會恣意,不應該有克製感,他為了什麼克製呢?
他看過來的眼神也是,稍稍有那麼一丟丟油膩。
霄酒不太能領會這個眼神的真實意思。
不過也不能太苛責,被要求扮演的二少爺還是個少年,任務介紹裡說,隻有十六歲,扮演他的人卻已經二十來歲,彆說什麼風月事,人家日日經營,抱著一顆做領導的心,各種話術修煉的爐火純青,早就成油膩大叔,回不頭了,怎麼要求人家純良?
霄酒覺得,不能對8號蕭厚要求太高,不懂的領域,演技有些過度,也正常。
可能是他的眼神油膩到有些猥瑣,讓人瞧不下去,也可能是身份扮演的傾向,蕭爵稍稍朝霄酒側了半步。
表現不多,隻是微側半步,看起來有保護的意思,但幾近於無,如果不是有人注意,根本察覺不到。
蕭鼎的表現明顯太多了。
他看著他的兒子,扮演二少爺的8號蕭厚,表情非常豐富,彆扭,尷尬,挑剔……最後硬拗出來的疼愛假笑,比皮笑肉不笑還要僵硬。
“噗——”
霄酒到底沒忍住,笑出了聲。
根據任務背景,這倆演的是一對母子,親生的,娘為了兒子的未來,把繼子往廢了去養,在姥爺那裡想必也是手段使儘,真的是一心一意,春蠶到死絲方儘,那是真寵,可作為扮演者的七八兩位皇子,私底下感情並不好,甚至是敵人。
讓老七寵老八,哪個天才想出來的主意?
蕭鼎看著‘心愛的兒子’,憋了又憋,終於能保持假笑,發出聲音:“我兒說的不錯……”
咦,我兒?
一句話說出來,蕭鼎仿佛突然打通任督二脈,他尚且尷尬憋屈,被叫兒子,矮他一輩的老八豈不是更難受,更憋屈?
那我沒事了。
蕭鼎眼底一轉,慈愛的,朝蕭厚伸出了手。
蕭厚怔住,沒反應過來。
蕭鼎笑容更可愛了:“你這孩子,還愣著乾什麼,過來扶娘啊。”
蕭厚:……
蕭鼎演的更來勁:“唉,外頭人都不知道,我這兒子最孝順了,伺候娘吃,伺候娘穿,娘站著他站著,娘坐著他還站著,晨昏定省一次不落……”
蕭厚:…………
蕭鼎突然領會到了他頭頂親哥,老三的樂趣,以長壓人,以輩壓人,這規矩講的真不錯啊,越是想要博名聲,想要讓彆人印象好的人,就越是得照做,老八這種假仁假義的,肯定不能明麵上反抗。
來吧,小王八,快點,向娘展現你的孝順吧!
蕭厚:……………………
無它,就是無語。
霄酒真的憋不住,光這兩個人的神色變換,比什麼大戲都好看,可又不好笑的太張揚,他悄悄躲到了蕭爵身後。
誰叫這個人穩如泰山,什麼情況表情都不帶變呢。
蕭爵垂眸看他。
他隻好笑了笑,小聲:“我剛才有點失禮了,大表兄不要告訴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