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目那樣跟不上。
第一堂課講得是課本上的知識點,因為太簡單,喬韶竟有些走神。
原來早就會了的東西,會聽不進去啊,尤其英語老師的發音還有點……
嗯,還是要集中精神,不能大意!
喬韶坐得筆直,強行聽了會兒又出神了。
今天太陽好大,他和賀深的座位在教室最後頭,太陽先照到他們這裡。
窗簾沒拉,一縷一縷陽光全灑在了課桌上。
喬韶倒沒妨礙,可睡神卻像那見了光的吸血鬼,眉心緊皺著。
下課後,喬韶費力起身,去把窗簾給拉上了。
宋一栩看到了,連忙道:“你腳不方便,想做什麼就告訴我嘛!”
之前因為陳訴的事,喬韶對宋一栩那幫人有點成見,覺得他們不分青紅皂白汙蔑人很過分。
所以他神態有點冷:“沒事,我能行。”
宋一栩想說點什麼又咽了回去,他“哦”了一聲就回座位了。
喬韶往自己位置上挪時看到了賀深的後頸。
雖然窗簾拉上了,擋住了陽光,但他也清晰地看到了賀深後頸上的一點鮮紅。
流血了?
喬韶輕輕扯了下他的衣領,看到指肚大小的擦痕。
是之前摔倒時傷到的……
雖然那地很平,但也有小石子,估計是崩起來劃的,也不知道衣服下還有沒有其他傷。
喬韶忍不住湊近,努力順著他衣領去看他的後背。
“嗯……”懶洋洋的男聲因為睡覺而略帶沙啞,“好看嗎?”
喬韶鬆了他衣領,無語道:“青青紫紫得是挺好看。”其實他並沒看清楚。
賀深醒了,卻還趴在桌上,他半睜著眼睛看他:“都說沒事了。”
喬韶道:“流血了。”
賀深打了個哈欠:“睡一覺就好了。”說完眼睛又閉上了。
喬韶都不知道該怎麼吐槽他了,這人到底是心太大還是皮太厚,半點不把自己當回事!
又想到他是因為自己受傷,喬韶心裡越發過意不去。
可惜他這腿腳也沒法去醫務室買創可貼。
喬韶猶豫了一下,還是戳了下前座的宋一栩。
宋一栩立刻回頭,喬韶怪彆扭的:“能幫個忙嗎?”
宋一栩應得飛快:“你說!”
喬韶說了買創可貼的事,宋一栩剛要站起來,身後又傳來了一個安靜的男聲:“不用去買,我那裡有。”
是陳訴。
喬韶眼睛一亮,立馬說:“那太好了,能給我用用嗎?”
陳訴應道:“好。”轉身去桌洞裡拿了。
宋一栩又回到座位,沒說什麼,隻是看向陳訴的眼神間全是戒備。
沒一會,陳訴拿了創可貼過來。
不止宋一栩,班裡挺多人都偷偷把視線瞄過來。
陳訴心情如何喬韶不知道,他反正很不是滋味。
成見這東西一旦形成了,真的很要命。
它壓在你身上,像個烙印,讓你做的一切事都成了不正常。
喬韶接過創可貼,向他道謝。
陳訴嘴角扯出一點笑,說:“沒什麼。”
過了會兒,他又像是鼓起了勇氣般說道:“你要是想去廁所就告訴我,我扶你。”
陳訴座位在前頭,會走到這裡來就是想看喬韶需不需要他幫忙。
想到這裡,喬韶心裡暖洋洋的,他揚聲應道:“我會喊你的!”
陳訴明顯鬆了口氣,嘴角的笑也自然了許多:“那我先回去了。”
喬韶點頭:“嗯!”
睡得迷迷糊糊的賀深,感覺有人在自己後頸吹了口氣,隨後是微涼的手指,有什麼東西貼在了那兒。
——創可貼吧。
——都說沒事了。
他沒睜眼,但嘴角卻輕輕揚著,做了個許久未曾有過的夢。
他夢到了那個富麗堂皇的屋子,夢到了母親。
那個溫柔美麗卻異常脆弱的女人。
她像浮在空中的氣泡,反射了陽光的絢麗多彩,卻極其輕易地……碎了。
賀深猛地睜開眼,耳邊響起的是流利的英語朗誦聲。
他睜開眼,看到握著課本的白皙的手,再向上是乾淨的麵龐,伴隨著悅耳動聽的聲音,仿佛盛滿了陽光的暖玉。
嗯……
不做題的話,小矮子真像個優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