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市民銀行紀高官沈榮接到夏天的來信,詳細看了一遍,覺得與上次黃鹿批轉給副行長以上乾部傳閱的信大同小異,隻是本信是專發給紀高官的。
他看完夏天的信,在心裡說道:“兩屆支行班子,對夏天的看法截然不同,前者要提升他進班子,後者欲至之於死地而後快。而作為兩屆班子副行長的陳作業乾什麼去了呢?荒唐!”
沈榮是一個做事非常認真的人,他不見得有十分強的能力,但是,做人的品德卻是過硬的。因此,兩屆黨委都當選為紀高官。
沈榮拿著夏天寫給他的信,來到人事教育部,到了許光辦公室。許光熱情地說:“沈書記,請坐。”
沈榮是個五十開外的人,在過道上走了一趟,己是上氣不接下氣了。坐在許光辦公室的沙發上後,看著許光關切的目光和問話:“沈書記有空串門子?”
沈榮稍為喘勻了氣,開玩笑說:“我就是再想串門子,也不方便來你這個直隸總督衙門串門哪!”
許光說:“沈書記,您見外了,這話比拿板子打我的屁股還難受。”
沈榮開過玩笑後,問道:“最近在忙些啥?”
許光說:“我這裡有啥好忙的,最近不就是年終考核嗎!儘是一些場麵上的活兒!”
沈榮說:“顯耀離開了湖貝支行,在家呆著。而湖貝支行像一鍋煮沸的水,熱鬨著呢!前幾天,許愛群來你這裡訴苦了吧?”
許光說:“在我這裡折騰了半個下午,吵著要給碗飯吃。怎麼,她又來了?”
沈榮說:“她倒是沒有再來,就是原來顯耀比較信賴的信貸主任夏天,給我寫了一封信,你也看一下,好像胡輝做過了頭。”說完,將信件遞給了許光。
許光看完信,征求沈榮的意見:“沈書記要我怎樣做呢?”
沈榮說:“能怎樣做?夏天在給我來信之前,將信內的主要內容也寫給了黃行長。他倒好,把來信批給副行長一級傳閱,大家簽了個名,就沒有下文了。我看很簡單:如果不用他,也不能在他離行的問題上設置障礙,專事整人那一套。你說呢?”
許光說:“我們現在有些行長的短期行為,我是不敢苟同的。這信中講那譚飛燕的問題也是真的,總行考核了三次都沒有過關。夏天這人我知道,顯耀住院前還跟我說過提他為行長助理的事,但是申董事長那裡難協調。夏天有群眾基礎,胡輝去了不用他,又怕他組織員工反對他,所以老是拿他說事。我想,用不用他,現在是支行長的自主權,我們插不上嘴了,但是,他若要走,我看還是可以放的,人總是要吃飯的嗎!”
沈榮說:“我的意思也是這樣,好歹他也是兩屆優秀共產黨員,還找茬兒不用他又不讓他離開,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許光說:“是。”
“這封信,我就批轉你這個部門處理一下了,要調檔案什麼的,就給他調了,你看怎樣?”沈榮征詢地問道。
許光說:“好吧!”
沈榮將信拿回辦公室,在來信來訪處理表上寫道:
本件請人教部許光同誌辦理。
夏天同誌原作為湖貝支行的主要業務骨乾,在支行扭轉落後麵貌、解決曆史遺留問題的工作中,是做出過貢獻的。曾被總行黨委兩度表彰為優秀共產黨員,在係統內有廣泛的群眾基礎。多年來,在紀委、監察方麵未發現其有經濟問題和據實投訴。現在,因為支行班子換屆,對他棄而不用,其個人要求離開市民銀行,另謀發展,應予準許。
沈榮
一九九九年十一月二十五日
第二天,沈榮將批好字的信件交給機要員許海蓮轉送人教部。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是十二月初了。
夏天曾聯係總行辦公室的許海蓮,了解到他給沈榮的信已經批轉給許光處理,心裡便坦然起來。他仍然是兩邊上班走動,讓湖貝支行的領導對他有點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感覺。這樣一來,倒也相安無事,到了發工資那天,也不用簽字,那錢自然到了存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