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過冬(1 / 2)

宋念握住妻子的手,深有同感,安慰道:

“我知道,娘子已經做得很好了。”

沈氏繼續說:

“娘心中不滿,覺得我在借青麥下她麵子,可我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相公是知道我的,我嫁進來這些年,何曾對娘不恭敬?對外祖家,也一向親近,田家的侄女來了,我是儘力招待,從不曾吝嗇。”

宋念是覺得妻子做得沒錯的,可又不能說自家親娘壞話,隻得把他年幼時的事兒拿出來說:

“娘一向是這個性子。我也曾與你講過,自爹去後,族裡很是有幾家對我們冷嘲熱諷,還想占些便宜,若不是姑母護著,我家比那趙家,也不如了。”

沈氏憐惜丈夫幼年失怙的經曆,緊緊握了他的手,仿佛這樣就能給宋念一些力量。

宋念安撫地拍拍妻子的手,繼續說:

“都過去了,等我考中秀才,他們便變了臉色,像東巷鑫族叔家裡的嬸子,是當年欺負我娘最厲害的,”

沈氏睜大了眼,這嬸子,和宋老太太可是好姐妹啊,兩家走動得很頻繁。

宋念讀出了妻子眼中的含義,笑說:

“可不是,我娘就是這樣,不記仇,也不把彆人的過錯當回事兒。這倒也有好處,咱家大度了,旁人見了,也會覺得咱家值得交好。

至於如何讓他們知道咱家的底線,那就是我們做小輩的事兒了,娘做不來這些,就隻能辛苦娘子了。”

宋念說了軟話,沈氏就不氣了,做兒媳的,也不好真的讓婆母下不來台,隻說:

“原也是我沒請示了娘,急急發作了丫鬟,明日便去給娘道個歉,再勸勸小姑,眼瞅著要出門子了,母女倆正該好好親近親近。”

第二日,沈氏一大早起來,幫著丈夫穿好衣衫,又替他佩好玉佩,才有功夫讓青麥服侍著打理自己的衣裳。

這倒不是說宋念真的就必須讓妻子服侍了,隻不過是某種夫妻情趣罷了。宋老太太不在場的情況下,宋念也會給妻子端茶倒水、捏腳捶肩,倒是把丫鬟撇在一旁了。

待沈氏攏好發絲,上了頭油,夫妻倆互相一瞧,都打理得妥妥帖帖,這才相攜去了宋老太太院內問安。

沈氏既然決定伏小做低了,自然不會梗著脖子不低頭,一進門就對宋老太太說了軟話,又勸了宋茹。

宋茹並不是真想同母親生氣,尤其是即將出嫁,她再有主見,難免也心中忐忑,又愈加不舍,才和宋老太太堵了氣。

如今嫂子開了口,她也就順坡下了,給自家親娘道了歉。

老太太和女兒重歸於好,又高興了,也不覺得沈氏下她麵子了,還安慰沈氏:

“小孩子嘛,總想著出門玩耍,一時看不住也是有的。”

然後她又說:

“青麥這丫頭,做活不行,好在比較機靈,你若是不放心她伺候孩子,我便把白穗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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