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為什麼不給表哥寄土豆呢?不好意思,他舍不得。自從第一天之後,他甚至都不許家裡人吃了。畢竟要是留做糧種的話,這七十來斤,還真是不夠造的。
宋念還很理所當然地要和表哥借個莊子。哦,不對,不是借,是合作。宋家倒是有幾片地,但都是大敞著的,人多眼雜,農戶們又很愛互相觀摩田地,萬一被發現,那就不好了。
最好的辦法就是,宋家出種子,王璞家出莊子,共派管事,一起按照白穗的種植記錄,好好種上一季。如果第二次種出來的產量和第一次相差不大,那就可以著手進獻了。
想清楚這些,宋念的心,越發熱了起來。哪個讀書人,沒有一番抱負呢?他可是自幼讀著聖人之學長大的,若是此事辦成,既能百姓提供高產的糧種,又可以為自家帶來好處,還能回報表哥一家多年來的提攜,這可是三贏啊。
宋念把信寄了過去,就焦急地等待回信,難得地讀書的時候都有些走神了。
卻說王璞那邊,忙了一天,好不容易回家休息一會兒,就被李氏告知宋念寄了封信給他。
因著不是朝堂上的事兒,他就很悠閒地坐在臥房,一邊泡腳一邊拆信,還有心情和妻子說笑幾句:
“我這表弟,最是個謹慎的性子,從小便是如此,有個什麼事兒都得問問我,生怕出了差子,到現在有妻有子了,還是這樣。”
李氏和宋念接觸得不多,對宋策宋箴更是不熟悉,倒是對宋筠頗有好感,順嘴:
“那筠姐兒倒是隨了她爹了,小小年紀,瞧著也很謹慎,不是個莽撞的孩子。”
王璞隻笑,他們一家回老家的時候不多,妻子兒女難免和那邊的親人生疏了些,他也能理解,但自家親戚被誇,還是很讓他高興的。
帶著這種愉快的心情,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讀了信。
一開始還好,宋念問候了表哥一家,又說了下宋姑母夫妻倆和宋老太太的身體情況,讓表哥不要擔心。到了後麵,宋念才說出土豆的情況。
王璞讀信的表情越來越凝重,到最後李氏都有點急了。
說實話,婆家那邊一直省心,沒給他們找過什麼麻煩,二房的妯娌能折騰一點,但基本都被婆母鎮壓了,鬨不到她麵前。
宋家更是一向拿心,輕易不拿事來煩他們,她也覺得比較輕鬆,好歹不是一發達就有貼上來要好處的人家。
因此,李氏看丈夫表情這樣不好,就覺得宋家定是有麻煩了,連忙追問: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可是舅母不好了?可前段日子筠姐兒來的時候,還說一切都好啊。”
王璞有點不可置信,但又覺得表弟不至於拿這種事來逗他,聽了妻子的話,把信遞給她,然後默默地思考這事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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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讀者說土豆的產量沒那麼高,我也不知道是否有南北差異哈,所以去和我一個小地主朋友打聽了一下,又改了下數據,其實不影響劇情,知道有這麼回事兒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