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冷情也好,不顧念姑母家的恩情也罷,宋念一直覺得不要隨意用自己的意念去說服彆人,所以他拜托了王璞幫他尋一些資料後就離開了。
等宋念左手拎臘雞,右手拎糕餅地準備回家堵住三個孩子被征用零食後肯定會告狀的嘴時,就在自家大門口碰到了趙雁林。
也是巧了,宋念還準備明天去尋他呢,沒想到他自己撞上來了。
趙雁林正是為了去京城的事而來,他偶然從女兒處得知了大舅兄要下場,還可能帶著全家去,想著自己最近和大哥在商量的事,就決定過來和宋念通通氣。
宋念都三十多歲了,覺得再不下場就有些晚了,更何況趙雁澤呢,再加上因為嶽家的態度,他越發覺得得抓緊時間立起來,省得被人小瞧。
趙雁林雖然沒這方麵顧慮,但讀了二十多年書,說不想經曆最後一場考試,那是假的。
總之,大概是覺得這次的機會的確不壞,親朋故舊的,宋念還沒怎麼打聽呢,就搜羅出五六個要去京城應考的,其中也包括終於下定決心的王琦。
不過,有意向帶著家眷一起去的,宋念也是蠍子粑粑獨一份兒了,彆人最多是想著帶個十幾二十歲的子侄,既可以幫忙做事,還能帶著長見識。
隻有宋念,在得知某個近幾個月認識的朋友也要去應考,並且他嶽家還有商隊邊行商邊護送出息的女婿一同去,宋念心中的天平,就無限度地偏向了帶著老娘妻兒一起去了。
畢竟,商隊有專門護送商品的青壯,還有早就趟熟了、基本不會出問題的路線,這樣的好事,下次可不一定能碰到了。
宋念頂著新朋友詫異又一言難儘的目光,若無其事地問了是否可以帶家眷,得到允許後,就回家和妻子商量了。
說實在的,如今全家這幾口人,三個孩子先不提,這事就是他們折騰出來的,哪怕是宋老太太,在孫子孫女吊出來的胡蘿卜麵前,都妥協了,隻有沈氏,還沒給個準話。
宋念還是很會摸妻子的脈的,第二天,夫妻倆就宣布,等秋天的時候,就動身去京城,全家一起。
說是秋天才走,但也隻是三四個月的功夫了,古代和現代可不同,不是帶個錢包和手機就能儘情去浪的。
像這種全家出遠門的大型活動。說句誇張的,馬桶都得帶好幾個,因為運氣不好的情況下,可能趕兩三天路才能碰到驛站。
也就是隨著人家的商隊出行,水不用自己帶了,不然為防找不到乾淨的水源,水都得帶幾大甕,那可就真的辛苦了。
宋筠來到古代後,出過的最遠的門就是從黎陽縣到府城,三四天的功夫,那個時候雖然也帶水了,但鑒於宋筠前世坐火車的時候也得自己帶水壺,所以還沒什麼實感。
如今一聽去京城得按甕地帶水,宋筠真的很想說,古人的出行竟然都不方便到這個地步了嗎?
其實窮苦人家遇到不得不出門的情況,又沒有馬車驢車牛車,行李都背不了多少,更何況背夠用好些日子的水了,那人家也得過日子啊,普遍是沿路找水源,實在不成就去村落裡找戶人家討水喝。
不過宋家如今的情況,倒也能講究一些了,好歹家裡有考生,不能為了省這一點錢和力氣,讓宋念去喝不乾不淨的水吧。
水的問題不用擔心了,吃食就是重頭戲了,不僅要保證能吃飽,還得最大限度地保證能吃好。
這就要提到古人出門時,一種很重要的食物,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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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今天真的見識到人性的齷齪了,倒不是多壞,就是讓人忍不住發出感慨“您至於嗎?眼皮子就這麼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