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回應並不太晚,宋筠還以為他們要等著晉王發話後才給錢呢,沒想到這事兒根本不用過晉王的手,直接讓他外祖父家裡承辦了。
不過也是,這種事,對在戰場拚命的人是性命攸關,對指望著撈一筆再替親爹立個功的宋筠是利益相關,可對天潢貴胄來說,還真不算什麼,用不著他出麵。
反倒是他外祖家,更加專業對口一些。
晉王的外祖家姓周,當家人物是周老將軍,也就是晉王的親外祖父,當年也是個響當當的英雄人物。
可就如那句話所說,“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美人也好,名將也罷,死在合適的時間,就是皇帝心中的白月光朱砂痣,可你活得太久,那可就比蚊子血都膈應人了。
於是,周老將軍哪怕沒到“一飯三遺矢”的地步,也被認為不中用了,早就賦閒在家。
閒著也是閒著,和軍中的兄弟多聯絡又像是在上下串聯,沒得挑動皇上那顆多疑敏感的小心臟。
所以周老將軍隻能和羅大夫的父親常來常往,也就知道了羅大夫拿回個什麼藥,說是對傷口防風邪有好處。
做過將軍的人,對軍需物資的敏感性還是很高的,又得知這是外孫媳婦的娘家表叔提供的,乾脆讓晉王府的管事出麵去談了,省得周家派人去,把人嚇到不敢提條件。
這就純屬想當然了,難不成宋念有膽量和晉王府的人談條件?非要攀關係,他的確也能被稱一句王爺的表舅,可他哪敢真信啊。
對宋念來說,願意給就給他個幾十兩,他能拿去給女兒交差,好歹不讓孩子們白忙乎一場;不願意給,他就拿私房錢墊上,不搭理孩子們的發明創造積極性。
好在,周家也要臉,而且王爺的外家,和王爺的妻族,在大業未成之前,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再苦也不能苦隊友啊。
但真浩浩蕩蕩送東西,也不現實,這是京城誒,你搞大串聯,真不怕被人家注意嗎?
對周家來說,虱子多了不癢,給拐彎抹角的親戚送東西,誰也管不著。
但對宋念來說,上京趕考的學子不好好學習,著急忙慌地鑽營到勳貴那邊,等著被人下絆子呢。
所以,最後是留在王琦那邊的車夫低調地回去了一趟,然後拿了三百兩的銀票給宋念。
這個價格,很可以了,而且人家也不是買斷費用,如果宋家日後想拿這個做高濃度白酒的生意,隻要拿到賣酒資格,人家也不攔著。
但醫用酒精就不能再碰了,主要是碰了也容易惹禍。
許潤帶來的這些大大小小的事,暫且告一段落了,宋念繼續投入到廢寢忘食地學習中去了。
就是王琦,因為對親姐夫做的一些事情有些不滿,也不像之前那麼牽掛了。
他反而更擔心許誌清昏了頭,做出什麼拖累家小的事。
好在王璞那邊把一切都對著晉王和盤托出了,念著這份坦白,想必王珍和孩子們多少也能逃過一劫了。
家有考生,又是遠在異鄉,哪怕臨近過年,宋家的過節氛圍也不如前幾年了。
事實上也不僅是宋家一家如此,彆人家也差不離,因為戰事的影響,皇宮內已經開始提倡一切從簡,為邊關積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