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雲青岑出門後倒是記得去藥房買口罩,他還順便去買了頂帽子,把自己全副武裝起來,免得在路上又遇到蘇銘的狂熱粉。
他今天出門是有事要做,沒空給蘇銘的粉絲表演。
黑貓就一直乖巧地蹲在雲青岑的肩膀上,好在它隻有五個月,要是再大點它就沒法蹲在雲青岑的肩膀上了。
一路人他們這一人一貓組合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還有性格外向的女孩問雲青岑自己能不能摸摸黑貓。
“不行哦。”雲青岑語氣溫和,“它很凶的,要是抓了你,你還要去打狂犬疫苗,狂犬疫苗很痛的。”
女孩看不見雲青岑的臉,但她能看到雲青岑的眼睛,她的臉瞬間通紅,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隻是低著頭小聲問:“我、我也喜歡貓,家裡養了一隻大橘,小哥哥,我們能不能加個好友?以後也能一起交流怎麼養貓?”
雲青岑看著女孩紅成蘋果般的臉,覺得對方有些可愛——就像黑貓一樣可愛,他拿出手機,對對方笑著說:“好啊。”
女孩激動地打開自己的微信,讓雲青岑掃碼,她緊張地說:“我姓周,周婉。我、我今年大三,明年就能實習了。”
雲青岑衝她微笑:“小婉。”
女孩這下連脖子都紅透了。
雲青岑:“我還有點兒事,晚上回去和你聊。”
周婉拚命點頭:“好的好的,你走吧,晚上聊,拜拜!”
雲青岑朝周婉點點頭,然後跟對方錯身,黑貓在雲青岑耳邊嗚咽了一聲。
雲青岑在沒人的地方小聲說:“這就吃醋了?”
黑貓用尖牙去咬雲青岑的耳朵,但不敢用力,隻敢用尖牙輕輕地研磨。
雲青岑:“小可愛,你乖一點,總吃醋的話我也隻能把你丟掉了。”
黑貓連忙趴下去,不敢作怪了,它委屈地從喉嚨裡發出“咿呀”的聲音,就像個小孩子。
雲青岑繼續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閒逛,一路上碰到了不少求摸求抱甚至求合照的人,男女老少都有,黑貓大約是知道自己受歡迎,叫聲越來越嗲。
嗲得路人尖叫,雲青岑無奈。
走了接近兩個小時,雲青岑才找到自己的目標。
惡鬼就是惡人的陰魂,他們生前都是大奸大惡的人,最少手裡都握著人命,死後魂魄離體,如果鬼差人手不足,沒有把他們捉進地府,他們就會自己慢慢恢複神智,吞噬小鬼,為禍一方,如果惡鬼之間相互吞噬,那就更了不得了,職位低的鬼差都奈何不得,一定要黑白無常出馬。
然而黑白無常隻有兩個,惡鬼卻成千上萬,甚至十萬幾十萬。
挨個兒抓,不僅要把黑白無常忙死,鬼差們也好不到哪兒去,黑白無常負責抓,他們要負責押送,中途跑一個,他們一年的辛苦工作等於白做。
惡鬼太多,影響鬼差和鬼卒的業績,年底評優和休假就得打水漂。
所以雲青岑這樣,雖然一死就成了惡鬼,但活著的時候手裡並沒有人命的,就成了鬼差的合作對象。
不過手裡沒有人命就成為惡鬼的鳳毛麟角,這百年間隻出了雲青岑一個。
雲青岑站在一棟公司大樓下,他抬頭朝上看去,黑色的煙霧圍繞著整棟樓,黑貓在雲青岑的肩膀上發出嘶啞的叫聲。
那聲音刺耳,充滿了貪欲,難聽又詭異。
進出大廈的人都聽見了,他們看向站著沒動的雲青岑,又看了眼蹲在雲青岑肩膀上的黑貓,明明挺有趣的場景卻因為這奇異的貓叫變得讓人冷汗涔涔。
但進出的人並不多,畢竟現在是上班時間,現在進出的都是出去談業務回來的。
保安也看到了雲青岑。
大廈得有工牌才能上電梯,一樓就有五個保安。
包子臉的保安對同伴說:“我出去讓他走,他那貓怪嚇人的,跟拍恐怖片似的。”
同伴坐在椅子上:“去吧去吧,免得領導了看到了又來罵我們,保安真不是人當的。”
包子臉走出大廈,他朝雲青岑招招手,態度並不怎麼好:“我說你賣藝呢?賣藝換個地方啊,我們這兒是公司,你擋路了。”
雲青岑朝包子臉走了兩步,語氣中帶著懵懂:“我有事找你們領導。”
包子臉樂了:“你是學生吧?我們公司不招人,再說了,就算招人也沒可能讓你們直接去找領導,帶著你的貓回去吧。”
黑貓張開嘴,衝著包子臉哈氣,像是下一秒就要撲到包子臉臉上,把對方的人臉抓成大花臉。
包子臉連忙後退了一步,色厲內荏地說:“走走走,讓你走就快走。”
雲青岑摸了摸黑貓的小爪子:“哦。”
他果然轉身,邁步離開。
包子臉摸摸後腦勺,小聲吐槽了一句:“神經病。”
雲青岑遺憾地轉頭看了眼大廈。
黑貓又叫了一聲。
“安心,今天沒什麼時間。”雲青岑低聲說,“會讓你吃到的。”
黑貓蹭了蹭雲青岑的臉頰,拖長了尾音叫了一聲。
雲青岑拿出手機,看了眼大廈門口的公司名,上網搜了搜。
這是家做遊戲的公司,旗下有七八個爆款遊戲,還有幾十個不溫不火,但能掙點錢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