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就在美國上市了。
雲青岑倒是沒想到,十幾年前他爸想去美國上市,現在的公司還是跑去美國上市。
看來這十年也有東西沒變,國內上市還是那麼難。
他又去查了這家公司的老總。
嗯……不認識。
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頭發不剩幾根,挺著個懷胎十月般的大肚子,臉像是用豬油抹過一樣,油光水量。
雲青岑對黑貓說:“這太難了。”
黑貓看了眼照片,哼哼唧唧地繼續蹭雲青岑的耳朵。
雲青岑歎了口氣:“乖乖,你要講道理,他實在是太醜了。”
黑貓繼續哼哼。
雲青岑:“好吧,我今晚給他托個夢。”
黑貓高興了。
雲青岑:“如果那隻惡鬼戾氣足夠重,我就自己吃了。”
黑貓:“喵嗷!!!”
雲青岑拍了拍它的腦袋:“那我給你開夢門,你自己去托夢。”
黑貓高興了,美得去抓雲青岑的頭發。
雲青岑:“……”
回去的途中,雲青岑又接了幾個傅明睿的電話,他都懷疑傅明睿還能不能好好上班。
不過不是他的公司,他也不在意。
回到傅明睿家,雲青岑輸密碼的時候,黑貓在他肩膀上瘋狂尖叫,似乎這扇門裡住著一個怪物,他在催促雲青岑快走。
雲青岑沒有理它。
雲青岑不嫌它煩的時候,它是小可愛,是乖寶寶。
雲青岑嫌它煩的時候,它就隻是一隻貓,一個無法左右他決定的寵物。
開門之後,雲青岑換好鞋,黑貓還趴在雲青岑的肩上,雲青岑偏頭看了它一眼,黑貓嗚咽著,從雲青岑的肩上跳了下去,然後一步三回頭地走進窩裡,趴了下去,隻用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雲青岑。
雲青岑一邊脫外套一邊說:“彆在我麵前裝可憐。”
黑貓叫了一聲。
雲青岑笑道:“你再鬨,我就把你放進烏龜的身體裡。”
黑貓蔫了,趴在窩裡一動不動,宛如一隻死貓。
雲青岑去給自己接了杯水,又坐到沙發上,開始翻遊戲公司老總的個人資料,幾個資料對比下來,雲青岑確認了對方的生日,有名字和八字,再把範圍縮小到這座城市,哪怕沒有更確切的時間,也能迅速找出來。
想起剛剛在那棟大廈下看到的黑霧,雲青岑舔了舔嘴角,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就在雲青岑幻想著那隻惡鬼該有多美味的時候,他的手機忽然響了。
來電顯示是一個沒有備注的號碼。
雲青岑把電話接起來。
“喂?哪位?”
那邊傳來一個聲音粗獷的男聲:“雲青是吧?我是蘇銘的經紀人,姓楊,你什麼時候有空出來談一談?”
雖然用詞很禮貌,但雲青岑還是能聽出對方聲音裡蘊藏的高高在上的態度。
雲青岑:“……不好意思,我最近不太想出門,有什麼事可以在電話裡說嗎?”
經紀人:“我們希望你能把微博刪了,再誠懇地給蘇銘道歉,錢我們可以再談。”
雲青岑躊躇道:“我、那是我寫的歌、我不能……”
經紀人打斷了他的話:“雲青,你自己想想以後,隻要你刪博道歉,我們這邊會給你介紹資源,還會給你一筆錢,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你一個賣歌的,平常一首歌就幾萬塊錢,隻要我們給你機會,以後你一首歌能賣幾十萬,上百萬,你彆自己把路走窄了。”
“再說了,這件事也隻是溝通不當,我們這邊當初是給夠了錢的,你沒收到也不是我們的問題。”
經紀人厲聲道:“你彆以為你有個demo的時間就穩贏!你敢這麼弄,以後業內誰還願意找你?!”
“雲青,你是個有才華的人,也不想自己的音樂路這麼早就斷了,對吧?人都是要麵對現實的,錢和資源不會少你,隻要你點個頭,刪了博道了歉,錢馬上就能到你賬上。”
雲青岑玩著自己的頭發,聲音顫巍巍地問:“多少錢?”
經紀人:“一百二十萬,夠你好幾年不開張了。”
雲青岑麵無表情地抽泣了兩聲:“你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難道你以為這點錢就能踐踏我的尊嚴嗎?!”
“誰稀罕你的臭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