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然喘了兩口氣,他扯開了衣領,抿著唇說:“說什麼說?!有什麼好說的?”
楊然看向窗外,他不能說,不能告訴小鄭總,到時候小鄭總就會懷疑他的能力,到時候這個崗位能不能保住都不知道。
他必須自己處理好這件事。
楊然揉了揉眼睛。
車外陽光明媚,車裡卻似乎烏雲密布。
楊然深吸一口氣,手裡死死握著錄音筆,這支筆現在就是救命稻草。
他能靠著錄音扭轉局勢,他能給小鄭總、給公司、給蘇銘一個滿意答複。
是雲青不識好歹,不能怪他。
他給過雲青機會了。
“我給過他機會了。”雲青岑對著趕來的趙鶴軒說,“我可是個善良的人。”
趙鶴軒剛剛開完一場會,來的路上給雲青岑帶了一束花,還帶了個蛋糕,他笑道:“他不接受你給的機會?”
雲青岑歎了口氣:“人啊,太倔強不是好事,膝蓋軟一軟又有什麼關係呢?隻要利益不受損,一切都好說。”
趙鶴軒坐到雲青岑身邊,那束他在路上買來的黑玫瑰就擺在桌子中間。
雲青岑看了眼花,又看了眼趙鶴軒:“怎麼是黑玫瑰?不是紅的。”
趙鶴軒輕聲說:“這花襯你。”
雲青岑:“唔,還行。”
雲青岑吃蛋糕的時候說:“剛剛楊然來的時候錄音了。”
趙鶴軒的眉頭皺起來。
雲青岑笑道:“他現在肯定很高興,多好啊,他又有把我踩在腳下的機會了。”
趙鶴軒:“我去把那錄音……”
雲青岑抬起頭:“不用,我既然沒有當場拆穿,就有我的辦法。”
雲青岑舔了舔嘴角的奶油:“他好不容易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覺得這根稻草可以扭轉局勢,讓他重新得到主動權。”
“這樣不是更有趣嗎?”
“讓他從天堂瞬間掉到地獄。”
雲青岑的眼梢帶笑,滿是風情:“我光是想想那一幕,就覺得很有意思。”
“原本我還想早點把這件事結束。”雲青岑拉起趙鶴軒的手,打量著對方骨節分明的手指。
以前他就覺得趙鶴軒很適合去彈鋼琴,這雙手彈鋼琴一定很美,可惜趙鶴軒沒有天賦,倒是聽他的話去學過,彈出來的曲子卻並不怎麼動人,這叫雲青岑有些惋惜。
趙鶴軒在被雲青岑拉起手的時候就屏住了呼吸。
他的舌尖抵著牙齦,唾液在不停分泌,靈魂深處在嘶吼著占有。
可他麵對雲青岑的時候,依舊是麵帶微笑。
雲青岑:“現在我找到了新的樂趣。”
雲青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好像他此時此刻,是個天真陽光的青年。
“你願意怎麼做都好。”趙鶴軒眼底有黑色的風暴,他含情脈脈,“你想讓我做什麼?”
雲青岑:“你不用做什麼,這是我的遊戲。”
黑貓在拱雲青岑的手臂,雲青岑收回了拉著趙鶴軒的手,黑貓這才跳到雲青岑的肩膀上,耀武揚威地對趙鶴軒叫了一聲。
雲青岑看了眼桌上的玫瑰花:“我來製定遊戲規則。”
趙鶴軒深吸了幾口氣。
雲青岑站起來,他轉頭對趙鶴軒說:“我餓了,我今晚要去打獵,你來不來?”
趙鶴軒也跟著站起來,他站在雲青岑身後,嗓音沙啞:“當然。”
雲青岑邁步走出去,黑貓蹲在他的肩頭。
他走出去的時候,咖啡廳裡的所有人都看著他。
他永遠如此,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讓每個被他吸引的人飛蛾撲火般撲向他。
趙鶴軒抱起了桌上的那束黑玫瑰。
他嘴角帶笑,看著花。
他不是覺得黑玫瑰襯青岑,而是為這花的花語深深著迷。
——
“你是惡魔,為我所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