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隻鴨子聚在一起, 雲青岑聽得頭疼欲裂,原本可口的飯菜一下就變得不香了。
周旭堯嘴毒——也就比蔣欽好那麼一點點,傅明睿雖然是個悶葫蘆,但喜歡做實事,比如時不時給雲青岑夾一筷子菜,然後被周旭堯諷刺借花獻佛,趙鶴軒就總是笑眯眯的,溫聲細語的和雲青岑說話, 周旭堯刺他,他就反刺回去。
雲青岑的碗裡堆滿了裡脊和櫻桃肉。
他確實好甜口,但現在甜得發膩。
“吃完就回去吧。”雲青岑放下筷子, 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都回去,我要休息。”
傅明睿沉默著沒說話, 但那雙深邃的碧藍色眼睛卻深深地雲青岑, 妄圖能讓雲青岑心軟。
但雲青岑就是鐵打的心, 軟是不可能軟的, 除非有人放一把火, 把他的心燒化。
趙鶴軒也放了筷子, 很體貼地說:“青岑好好休息,那我先走了。”
雲青岑麵無表情地看向周旭堯和傅明睿:“慢走。”
周旭堯還想說話,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忍了下來。
傅明睿臨走的對雲青岑說:“青岑, 這是之前那套房子的鑰匙。”
傅明睿站在門口, 把鑰匙遞給了雲青岑,他聲音很輕:“你走以後,那套房子什麼都變,鎖我也沒換。”
雲青岑接過鑰匙,衝傅明睿笑道:“謝謝。”
傅明睿看著雲青岑。
他那雙深情的眼睛一如既往。
雲青岑把鑰匙握在手裡,他的臉上依舊帶著笑。
等人全都走了,雲青岑才去泳池遊了一圈泳,黑貓就趴在泳池旁邊,懶洋洋的用尾巴去碰泳池的水,等雲青岑從泳池裡走上,黑貓就跳到了雲青岑的肩膀上。
雲青岑去浴室,對著鏡子看了一眼,他肩膀上的那條蛇似乎變大了一圈,要是繼續變大,就不是蛇,而是蟒了。
蛇頭也變得更加猙獰,尖牙銳利,似乎隨時準備把獵物吞吃殆儘。
雲青岑摸了摸貓腦袋。
黑貓乖俏地叫了兩聲,雲青岑伸了個懶腰,他去房間換上一套衣服,準備出門一趟。
蘇銘沒法再給他帶來樂趣,現在他看到鄭少巍也隻覺得對方蠢,是時候去給自己找新樂子了。
全是舊人,有什麼樂趣?
他幾乎把他們摸透了,都沒什麼新鮮感。
雲青岑穿著一件黑色的短袖,一條長褲,胳膊上的黑色露出一條尾巴,鱗片層層疊疊,陽光照射在上麵的時候,似乎還有一層冷光。
紋身的人多了,雲青岑也不怕露出來。
要出門的時候,黑貓還是不從雲青岑肩上下來。
雲青岑提著它後脖上的那層皮肉,把它提下來,黑貓又趴在雲青岑的腳上叫。
雲青岑麵無表情地看了它一眼
黑貓色厲內荏地又叫了一聲,然後腦袋往屁股後麵湊,它害怕了,然後迅速地竄到貓爬架上,把自己縮成一團。
雖然它現在還沒有人的智慧,但也能感覺到危險。
雲青岑換好鞋,就直接走出了門。
這段時間趙鶴軒總在他身邊,剛開始還好,時間長了,他又開始覺得膩煩。
所以從來沒人能在雲青岑身邊久待。
哪怕是待在他身邊時間最長的鄭少巍,雲青岑離開他的時候沒有一絲不舍。
有時候雲青岑都好奇,結了婚的夫妻是怎麼對著同一張臉同一個脾氣的過那麼多年,還沒有相看兩厭?不成仇嗎?
就比如他爸和他媽,最開始肯定是有愛情的,不然也不會結婚,到了最後,兩個人都是麵和心不和,他爸在外麵偷吃,他媽隻要有錢花,有麵子。
雲青岑覺得煩,就要去找幾隻惡鬼發泄,這次他不準備直接吃了,沒那麼餓,最好多抓幾隻,一隻用來打牙祭,另外幾隻用來打著玩。
一座城市的惡鬼不會少,畢竟有這麼多人,就算是萬分之一的幾率,也有兩千多隻。
雲青岑手裡還有份地圖,他在網上下載的,現在網上什麼都有,網友也是千奇八怪,喜歡靈異傳說的人不少,還準備弄了份地圖,標注了城裡所有曾經有過亂葬崗的地方,這些亂葬崗以前都在荒郊野嶺,後來隨著城市擴張,變成了現在四環五環。
並且有的地方還成了學校或者鬨市區。
網上的人還振振有詞:“亂葬崗上隻能建學校,全是少年人,陽氣重,而且有人氣,隻有學校才壓得住亂葬崗的邪氣和鬼魂。”
另一個網友說:“你放屁,亂葬崗得用殺豬廠才鎮得住。”
“聽說要埋一把見過不少血的刀才壓得住。”
“我知道,我聽我爺爺說,以前我老家也有個亂葬崗,民國的時候請和尚念經超度過的,不超度不能起學校。”
“反正我這兒就是直接建得學校,學校這麼多年也沒出過什麼事。”
雲青岑除了地圖,還做了兩手準備,在網上的幾個比較大的論壇發貼:“抓鬼鎮宅,量大從優。”
主樓就兩個字:“抓鬼。”
然後他就沒管了,願者上鉤。
回複的樓層瞬間蓋了幾百樓,不過都是一群人在打哈哈。
“牛皮,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廣告,還量大從優。”
“想知道量大了能乾什麼?讓鬼坐在一起湊桌麻將嗎?”
“哈哈哈哈哈哈,樓主肯定是來講笑話的,薑太公都不這麼釣魚。”
“樓主你好歹留個電話啊,不然怎麼騙得到錢?”
“樓上在說啥,看樓主這樣是來騙錢的嗎?明明是來搞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