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為他,他爸多了不少合作,畢竟愛屋及烏,她們喜歡這個小男孩,認為他有教養,會說話,又聰明,可想而知,父母也不會差到哪裡去,總之都要跟人合作的,那麼跟一個有著優秀孩子的父親合作,顯然更好。
在她們麵前,他多數時間都會扮演一個傾聽者,適時的給與反饋。
再適當的誇獎她們,不要誇張得很假,也不要誇得不明顯,要把握好中間的那個度。
然後再肯定她們的觀念,給予她們關注。
跟男人相處則要累得多,身處上層的男人,本身就是充滿自信的,他們不缺少舞台,也不缺乏注視他們的眼睛,更不缺乏各種讚美和褒獎。
雲青岑跟他們打交道,要麼得先給他們好處——這個好處不一定是利益,但必須是他們需要的缺少的東西。
比如傅明睿缺少的是友情,這個友情不是指朋友,而是符合他想象的朋友,要開朗健談,要能充當他匱乏精神世界的支柱。
趙鶴軒需要的是另一種東西,更玄的東西,他欣賞出彩的人,能在某一方麵做到極致的人,滿足他自己對生活的幻想。
等滿足了他們的需求之後,雲青岑才能跟他們建立感情聯係,才能從他們手裡得到跟更多東西。
雲青岑以前喜歡跟男人接觸,因為男人更具有挑戰性,性格越奇特,需求越奇怪的,他越願意去挑戰。
不過時間久了,他也失去了興趣,他再次把目光放到了女人身上。
女孩們很快把雲青岑當成了“自己人”,在得知雲青岑要開公司的時候,還很熱情的問需不需要投資。
在雲青岑說不需要之後,她們又詢問雲青岑要賣什麼,並表示自己一定會買,還會多買一些,拿去送人。
最後雲青岑多了七八個好友。
直到任韞過來叫他,雲青岑對女孩們微笑道:“我先過去了,有什麼事可以給我發消息,這次過來能認識你們真是太好了。”
女孩們捂著嘴笑:“去吧,等你開業,我們肯定去給你捧場。”
等雲青岑和任韞離開甜品區,女孩們才把楚悠圍住:“老實交代,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楚悠的臉一紅:“說什麼呢,才第一次見麵,更何況人家也不一定會喜歡我這個類型。”
女孩們打趣道:“你是什麼類型?又漂亮學曆又高,家室還這麼好,他怎麼可能不喜歡。”
隻有一個女孩說:“我看他不會喜歡你。”
楚悠的臉一白,連忙笑著說:“看吧,我就說嘛。”
女孩手裡拿著一杯果汁:“他不是能被馴服的人。”
楚悠:“他又不是野獸……”
女孩晃了晃杯子裡的果汁:“那是你覺得。”
楚悠尷尬地笑了笑,旁邊的女孩打圓場:“也是為悠悠好,要不然我們去遊泳吧?我帶了泳衣,室內也有泳池,就在那邊。”
女孩們一起去泳池那邊。
任韞則給雲青岑換了一杯香檳,把雲青岑手裡的果汁抽走了。
雲青岑:“張茹已經走了。”
任韞似乎並不在意張茹的去留:“那任博倒是不用再考慮她的事了。”
雲青岑微微踮起腳尖,去看不遠處的李展鵬。
李展鵬還帶著林琴跟人交際。
雲青岑:“我過去看看。”
任韞:“要我陪你嗎?”
雲青岑笑道:“我又不是小寶寶了。”
任韞笑了笑,沒有繼續說。
他比了個手勢,示意自己去另一邊。
雲青岑一個人走到了李展鵬身邊,他剛走近,李展鵬就趕忙跟他握手,態度比他們之前見麵,雲青岑“治”好了李磊還要熱絡恭敬。
大約是因為他害怕自己變成下一個楊家豪,又或者害怕雲青岑跟秦毅和任韞關係都很好,他得罪雲青岑是得不償失。
“剛剛我就想問了,張姐跟小磊最近怎麼樣?小磊恢複的還好嗎?”雲青岑跟李展鵬碰杯。
李展鵬連忙說:“小磊恢複的很好,這還是多虧了雲先生,大概再過兩周小磊就能回去繼續讀書了。”
雲青岑微笑道:“那就好。”
但顯然雲青岑也沒有準備跟李展鵬聊多久,他微微側身,從李展鵬身邊經過,然後順手拍了拍李展鵬的肩膀。
在他的手掌觸碰到李展鵬肩膀的時候,李展鵬忽然眉頭一皺,倒抽了一口冷氣。
有一股劇痛從他的肩膀傳遍全身,但他還沒來得及呼痛,那股劇痛就消失無蹤,好像剛剛的痛隻是他的幻覺。
李展鵬有點摸不著頭腦,正好林琴問:“李哥,最近有什麼新計劃嗎?”
李展鵬這才笑著繼續接話。
雲青岑去洗手間把手洗乾淨。
一邊洗手一邊哼歌,他洗得認真極了,就像聽話的小孩子,要仔細的把手上的每一寸皮膚都揉搓過。
正好衛生間沒有人,雲青岑抬起頭,對鏡子裡的自己擠出一個笑臉。
他的眼睛微眯,嘴角有些誇張的向上勾,詭異又邪惡。
雲青岑把手擦乾淨,對這個宴會也沒有更多興趣了。
他走出洗手間,找到任韞以後,對任韞說:“我先回去了。”
任韞愣了愣,也沒有挽留,反而問:“要不要我送你?”
雲青岑:“當然,謝了。”
他來的時候就是任韞接的,自己又沒有開車。
在這個地方又不可能打得到車,嚴格來說,不管這棟彆墅裝修的多漂亮豪華,占地麵積多大,這裡都是——荒郊野嶺。
隻不過是城裡和城市周圍沒有這麼大的空地而已。
任韞對正在說話的人說:“有機會再聊。”
跟他說話的人也不生氣,笑著擺了擺手。
任韞問雲青岑:“怎麼了?是有人惹你不高興了嗎?”
雲青岑笑道:“我有那麼小氣嗎?隻是覺得有點無聊,這裡也沒有熟人和聊得來的人,想回去休息了。”
任韞陪著雲青岑往外走,他臉上帶著笑,行為舉止都很有度,跟雲青岑保持著一個不過分親密,也不怎麼疏遠的距離。
就在他們要走出去的時候——
“青岑。”
雲青岑回頭,他看到了站在他身後的秦毅,秦毅的眼裡隻有雲青岑,沒有站在雲青岑身邊的任韞。
秦毅走到雲青岑麵前,他無視了任韞,低頭對雲青岑說:“我送你回去吧。”
任韞這次沒有禮貌的閉嘴,而是笑著說:“這裡麵不知道多少人是為了秦總來的,秦總這個時候走,不太好吧?而且路程要四個多小時,我是東道主,理應我來送。”
秦毅卻沒有理會任韞,他繼續對雲青岑說:“這次我開的是一輛SUV。”
雲青岑當機立斷:“任韞,那就不麻煩你了。”
任韞難得有迷茫的時候,他看向雲青岑。
雲青岑歎了口氣,很是無奈地說:“如果坐車的時間比較長,我還是更傾向坐底盤高的車。”
任韞:“……”
雲青岑:“正好這樣也不會麻煩你,來的時候坐的就是你的車,走的時候還坐你的,實在是有些過分。”
他還朝任韞笑,笑容中有點討好:“你不會跟我生氣吧?”
任韞隻能聲音溫柔地說:“不會,那你跟秦總注意安全,等你到了家,如果方便的話給我發個消息報聲平安。”
雲青岑:“好,那我們走了。”
走的時候,雲青岑還向任韞揮了揮手,一副念念不舍的樣子。
等他收回了手,秦毅才有些酸溜溜地說:“當年倒也不見你這麼對我。”
雲青岑:“你吃醋了?這有什麼好醋的?我跟任韞才認識不久,當然要客氣一點,這是禮儀好吧?這還是當年你教我的。”
在秦毅麵前,雲青岑轉過身,麵朝著秦毅然後倒退著向停車場走,他一改之前對秦毅些微冷淡的態度,熱情洋溢地問:“這些年你想不想我?”
秦毅歎了口氣:“這需要問嗎?”
雲青岑:“那我換個問題,這些年你談戀愛了嗎?”
秦毅抿著嘴沒說話。
雲青岑歎了口氣:“不要總是拒人於千裡之外,要學會敞開心扉。”
秦毅:“這雞湯不太好喝。”
雲青岑笑道:“不愛喝就算了。”
秦毅開車門的時候忽然問:“你現在還想知道我那時候沒說完的話嗎?”
雲青岑坐進了車裡,他已經係上了安全帶,秦毅問出口之後,雲青岑抬頭,朝秦毅笑,他的笑容非常陽光開朗,眼神裡也滿是柔情,聲音也一樣輕柔,但話的內容卻不那麼討人喜歡。
雲青岑說:“不想。”
秦毅坐上車駕駛座,他沒有發動車子,反而問:“為什麼?”
雲青岑:“沒有為什麼。”
雲青岑歎了口氣:“如果你一定要說,我也可以聽,但你確定那是你想要的嗎?你說完之後希望我怎麼回應?”
“我以前把你當最好,最親密的朋友,這個關係會讓我們彼此都有安全感,你真的確定我們可以變成另一種關係嗎?”
雲青岑轉過頭看向窗外,沒有看秦毅:“你真的很好,但有些話,不說出來可能更好。”
雲青岑重新轉頭,認真地看著秦毅的眼睛,他無比真誠地說:“你跟其他人都不一樣。”
“我不想傷害你,也不想欺騙你,你對我來說,也是獨一無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