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雲青岑看著任韞, 黑貓在雲青岑腳下繞過一圈,它似乎並不喜歡任韞,但也不排斥, 對任韞的態度不像對趙鶴軒他們一樣排斥和充滿敵意, 似乎任韞對它來說是空氣,沒有一點存在感。
任韞沒有說話, 他的眼睛還有點紅, 一時半會兒恢複不了, 等雲青岑轉身要走了,任韞才伸出手, 抓住了雲青岑的手腕。
“還有什麼事?”雲青岑轉頭問任韞, 他覺得任韞現在比平時更好看——微紅的眼睛讓他多了幾分平時看不見的風情,雲青岑伸手輕撫任韞的眼角。
任韞:“能不走嗎?”
雲青岑笑了笑:“滕璟還在等我。”
任韞的眼睛又變得更紅了:“讓他繼續等。”
雲青岑覺得有點好笑, 就好像滕璟是他老婆, 任韞是小三,現在老婆在家等他,小三讓他彆回去。
這種想法讓雲青岑不自覺笑了出來, 任韞不知道雲青岑為什麼笑,他隻是用那雙緋紅的, 兔子一樣的眼睛看著雲青岑。
雲青岑的心都被他看軟了, 雲青岑難得有心軟的時候,他伸出手,揉了揉任韞的後頸, 然後手掌按在任韞的後腦, 任韞比他高個頭, 在雲青岑的動作下, 任韞隻能低下頭, 附身彎腰。
雲青岑湊過去,他咬住了任韞的下嘴唇,然後微微用力,虎牙咬穿了任韞的嘴唇。
鮮血滴落在地上,雲青岑鬆開任韞,然後把任韞推開。
“我走了。”雲青岑,“有事給我發消息,彆打電話。”
任韞看著雲青岑的背影,他摸了把自己的嘴唇,滿手都是鮮血。
這具身體是真實的,但並不是真正的人類,也不能算妖怪,他無法真正形容自己是什麼。
但他覺得自己是活著的。
哪怕滕璟是他的本體,他都不會再回去。
任韞在雲青岑即將離開房間的時候問:“如果他來找我,你會幫誰?”
雲青岑沒有回頭,他的聲音很溫柔:“我誰都不會幫,這是你的事。”
雲青岑:“我從來不是個會幫助弱小的人。”
“你看,我從來隻跟有本事的人當朋友。”
雲青岑轉過頭,白熾燈等他頭頂照射下來,讓他的臉一半處於光明,一邊落於黑暗,他的嘴角帶笑:“讓我看看你能做到什麼程度吧。”
他走得很灑脫。
臨走的時候還抬手做了個“拜拜”的手勢。
任韞沒有再把他叫住,而是目送他離開,等雲青岑走出大門,任韞的眼睛變得赤紅,他的手變成了某種動物的利爪,表情變得猙獰起來,但他很快恢複了正常人的樣子,對上樓來的保姆露出一個微笑。
回去的路上,雲青岑給滕璟打了個電話,滕璟接的很快。
“滕先生,想吃什麼嗎?我在回來的路上,我給你帶。”雲青岑微笑著說。
滕璟的聲音沒什麼起伏,就和平時一樣,他說:“不用了,我本來就沒有口腹之欲。”
雲青岑:“嘗嘗味道也好啊,我帶點燒烤回來,你肯定沒吃過這兒的燒烤,味道挺好的。”
不等滕璟繼續說,雲青岑就自說自話:“我直接買回來,到時候你嘗嘗。”
說完雲青岑就掛斷了電話。
網約車的司機搭話道:“女朋友嗎?這麼晚了還去給女朋友買燒烤,哥們,你可以啊。”
雲青岑笑了笑,他對位陌生人從來都是十分禮貌,外加可親,他笑著說:“家裡有人等,事情就會多一點,你呢?這麼晚了還跑車?”
司機:“晚上不堵車,接單也方便,我現在是孤家寡人,多掙點錢是現在的頭等大事。”
回去還要坐二十多分鐘的車,雲青岑現在也不想玩手機,就跟司機聊了起來。
司機:“不過這段時間晚上跑車的少,聽說前段時間有幾個跑夜車的倒黴,都出了車禍,監控顯示是他們自己裝上了護欄或者樹,還有個更倒黴的,把車開進了湖裡,要不是湖邊有人,可能就死在那兒了。”
“你知道最神奇的是什麼嗎?”
雲青岑配合司機,故作吃驚地問:“什麼?”
司機:“官方說是疲勞駕駛,但我知道,他們都是跑夜車的,就是白天睡覺,晚上跑通宵,又不是白天晚上都乾,而且也沒喝酒,我聽其中一個出了院的老哥說,他們當時都是看到麵前有人才打的方向盤,本來以為隻是移動一小段距離,等他們脫離危險之後才從彆人嘴裡知道他們是猛踩油門撞出去的。”
司機露出一個滲得慌的表情:“是不是特彆怪?”
雲青岑看著前方擋路的鬼,點點頭:“是挺怪的。”
這隻鬼還沒現形,估計是相等司機開到麵前,避無可避的時候再現形。
雲青岑都懶得在這種小玩意上話心思,當那隻鬼馬上就要現形的時候,雲青岑分出一縷黑霧,直接把那隻鬼吸收了。
司機忽然若有所覺,他奇怪地問:“你有沒有覺得剛剛有人在尖叫?”
雲青岑神色淡然:“可能是你耳鳴了?”
司機:“有可能,不過我以前沒耳鳴過。”
雲青岑挑了挑眉,聽司機說了一路過去的故事。
他在燒烤店買了一百多的燒烤和啤酒,走了一截路之後就回到了家,滕璟正坐在客廳看電視。
雲青岑進去的時候笑道:“你來了之後我家的電視才有用武之地。”
滕璟挺喜歡電子產品的,自從他會用手機以後,他就有了蘋果安卓和塞班三種係統的手機——也不知道他從哪兒知道塞班的,他還有筆記本電腦和平板,以及電子遊戲機。
雖然他並不常用,但他似乎是在收藏。